李青莲这次到赵府拜访,除了见赵月外,还想跟赵云打听在琅琊县哪些地方开有赌坊。
二哥和她都来此不久,对琅琊县的了解自然比不上本地人。这些日子,为了找刘权,二哥和刘叔可谓费心费力,然而最终没有半分关于他的消息,这实在是让人气馁。再加之刘叔年纪大了,身体不比年轻人精力充沛,这些日子又气又愁,人一下子看上去萎靡了许多。再这样下去,恐怕刘权的人没有找到,刘叔就要倒下了。
李青莲想来想去,在琅琊县认识的人里面,除了街坊邻居,就只有赵云赵月兄妹和齐晋了。而齐晋李青莲是不想去麻烦他的,如此一来,只有赵家兄妹可以一问。诚然,问了也不一定有什么消息,可总归比不问的要好。
到了午饭时辰,在赵府用过饭之后,又略略坐了一会儿,李青莲起身告辞,赵家兄妹相送时,李青莲趁机提起此事。
“如今的知府大人上任后,对聚众赌博是严厉打击的,若说琅琊县里现在还有赌坊的话,那就只有暗地里经营的了,不过这些我没有接触过,自然无从知晓。”
李青莲听了赵云的话,点了点头,谢了他,就此离开。
这些事情都是见不得光的,难怪李青河和刘父二人寻了多日仍没有半分消息。若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二哥和刘父,那二人怕是要更加地头疼。
今日李青莲来赵府拜访,店里是二哥李青河在帮忙,他们找了这许多日,李青莲劝他们歇一歇,李青河哪里是歇得住的人,听说李青莲要去拜访朋友,便说去店里帮忙,李青莲劝都劝不住。
赵府的宅院坐落在琅琊县南,这些地方李青莲曾经来过一次,只是当时走马观花,印象并不十分深刻,今日一路走回,李青莲见街旁房屋鳞次栉比,人来人往面目各不相同,一时倒也觉得兴味。
一张颇为熟悉的面容撞入眼帘时,李青莲一愣,直觉地想要避开,不想已经四目相对看见彼此,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李姑娘怎么有空来此?”
方明今日和公子一同出门查看自家店铺,不想竟然碰见李青莲,他该说是巧呢还是巧呢?
今日的李青莲在阳光下越发清新可人,肌肤仿佛泛着光,微微一笑,眼睛仿佛两只小小的月牙。纵然齐晋知道她这笑容带着几分虚假,也不免有一瞬间的走神。
“青莲来此拜访一位朋友,不想遇见齐公子和方大哥,真是太巧了。”
方大哥?!
方明在心里咯噔了一下,偷眼去看自家少爷的表情,呃面无表情。
齐晋本就是寡言的性子,方明和李青莲二人如此一问一答后场面就冷了下来。李青莲也不觉得有什么尴尬之处,他们在此相遇虽然出乎意料,但招呼已经打过,就此分别再好不过。
“齐公子,方”
“可急着回家?”
李青莲想要就此告辞的话就此生生噎在了喉咙里,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齐晋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难道不是等她说完马上说好然后就此分散吗,李青莲难得地脑子打了一个结,竟然把实话说出了口,“不急。”
“随我来。”
然后就往前走了。
李青莲觉得自己今天约莫是撞邪了,按说齐晋应该是不怎么待见她才是啊。
到了一家酒楼,齐晋径直往楼上厢房而去,方明说了一声老规矩,店小二连忙点头奔去后厨了。显然,这是一家齐晋常来的店。
二人在包厢面对面而坐,齐晋倒是开门见山,“听舅舅提起,你在寻关于治蝗的书册?”
李青莲自然记得她曾经托徐老板问过此事,她这些日子虽然忙碌,但这件事情一直是压在心里的,遂点了点头。
齐晋一直很好奇李青莲怎么会对这种事情这么,可是人到眼前,他看着那双眼睛,他竟然发现自己居然问不出口了。
不管是那场梦境里还是现在的齐晋,李青莲都不认为他是个会做无聊之事的人,他今日叫她来,想必是此事有了什么结果。想到这里,李青莲心里一喜,看向齐晋的眼神便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几分热切。
齐晋看着这样一双眼睛,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想要的是什么,不过
“恐怕要让李姑娘失望了,今日出门并没想到会遇见李姑娘,所以并未带上书册,过几日自会让人送到李姑娘的家中。”
也就是说算是有消息了?有就好,她不急这一时半刻的。
李青莲自见面起,一直看上去十分冷静自持,今日听了他说的话,眼含期待,神情喜悦,倒是有几分她这个年纪的姑娘该有的活泼表情。
方明就站在厢房门口,里面的声响他是听得一清二楚。除了这几句话,里面半点声响也无,两个人在里面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干坐着吗?惹得他好奇心起,想要看看自家公子和李姑娘到底在干嘛。
而事实上
李青莲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碍于齐晋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再加上之前救了她,她不好意思开口说自己现在就想回去。
李青莲喝一杯,齐晋就帮她倒上,因为无话,李青莲只得又继续喝,齐晋又帮她倒上。等到一壶茶终于喝完,李青莲终于把憋了好半晌的话说出口。
“齐公子,天色不早了,青莲就此告辞。”
齐晋看了看窗外,明晃晃的太阳正挂在天上不遗余力地散发着光芒。他又看了一眼李青莲,一张嫩白的脸此刻已经微微带着些红晕,该是喝了这么多热茶所致。齐晋点了点头,“也好。”
于是三人又一同走出茶楼,一同走过长长的大街,在街尾分别。
李青莲回头见齐晋二人已经走远,不由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跟齐晋在一起,当真是太可怕了,她在那场梦境里为什么会喜欢这个闷嘴葫芦?最后还郁郁而终?
李青莲恍然间觉得,那些事情的的确确应该只是一场梦的,她这一辈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爱慕齐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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