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的四季变化很小,常年温度基本恒定,除了非亚热带植物的荣枯可以给人稍微些许提醒外,一年已经悄悄地过去了。
但是与以往不同的是林峰从来没有觉得这一年过得是如此地艰难。
洪韦生的敌人很多,林峰在开始进入公司后就有所耳闻,商业的,政治的,明面上,背地里,在公司勇往直前的同时不时总会出现许多麻烦需要他去解决,但是当他真正站到了台前才发现,他们的对手不是一般的多。公司的两位兄弟老板在将人身安全交给他后,林峰立即被从随心所欲的生活中推入了烦杂危险的境地里。林峰不是没有保护过要人,而且在大陆内,他可以说是军队里早年培训出来的安保中属于保护最高层次的那类人,对他来说,保护这样一个第三世界国家的雇主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无非是极可能地减少他们与外界的接触或者将其放置在自己布置好的层层安保群中,监听外部各种信息预见危险和广播眼线尽可能地阻止事态的扩展。
可如今看来,他错了。
刚开始的第一季,在取得领导安保特权后,林峰在短时间内依靠公司的雄厚资金组建起来了数目不小的安保队伍,购进了大量高尖精的安保设备武器,并按照以往的经验将他们紧急培训和安排好各自的位置,构筑了在他看来十分妥善的防御和反击情势。他这样的做法在一开始取得不小的成绩:摧毁了存在公司内部的监听系统和挖出收买者,抵挡了初期无处不在的暗杀和骚扰,更通过争取到的先机,给部分对手制造了致命一击,减少了对手数量的同时,使得公司的工作回到了过去的平稳运行。
林峰很清楚人性的弱点,本以为雷厉整肃和下狠手这样的强势的表现,能让对手能够收敛点,即使不能也可以使得情况达到一定的平衡,起码能够使攻击收缩到让他接受和控制的范围。
可惜事与愿违,更猛烈的报复来了,而且是那么地匪夷所思和意料不到,暴风雨在寂静了一段时间后还是降临了。
不久,一半的安保外加老板曲中行就莫名其妙地倒下了,一律是突然昏厥外带高烧不退,意识进入了深层次昏迷里,经过专家诊断也找不出原因,束手无策之后许多安保就那样地在昏迷中死去了。
林峰碰到这样的情况都要发狂了。
没有办法下,天格请来了一位印尼本地十分出名的巫医探查究竟。
“是蛊术!”巫医一经探视,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是疳蛊,毒粉通过空调系统进来的,专挑性格阴柔之人入体。”
巫医既然看得出来这样的状况,解决也就不是难事了,但是经过这样的事件后,林峰又得注意起来其他许多的旁门左道,以防范再次中标。可惜这样的努力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不久,再次有部分安保七窍流血而死,死状恐怖至极。
“是降头。”刚刚康复的曲中行翻看死者的眼睑后断言道,每个死者眼睑正中都出现了紫色条斑,“通过生辰八字下降,我们的人在安保系统都可以查得到出生来历,下手很容易,他们是想消耗掉我们的力量!”
“那么你为什么没事?”林峰很奇怪。
“哼,老子就是干这个的。”曲中行不屑道,反倒转头问林峰,“倒是你,为什么没有被降?”
“我?我是捡来的,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生的还有谁能降我?”林峰苦笑摇摇头,再次面对不能够用科学解释的事情他早已产生无力感。
在曲中行为众人制了符后,也就没有再有人离奇死去了,但是也给大家心里投下了深深的阴影,谁也不知道今后是否还有更离奇的事情发生。
随着一年期限到来的时间越来越近,对手们似乎也越来越失去了耐心,当入春后,第一起自杀袭击发生了,一个身怀炸药的极端分子不顾警告和阻拦,冲进了安保范围,要不是林峰及时开枪点爆了炸药,曲中行和也德差两人就得丧身火海了,但是突如其来的的事故还是祸及旁人,林峰的老表被爆炸波及重伤,浑身皮肉绽开,医救无效隔日死在了医院抢救室里。
看着老表平凡苍白的死人脸,林峰不由心塞。其实老表叫什么名字林峰都早已忘记了,只知道是领养家庭的一个远房亲戚,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跳广场舞和赌牌。他自小智障不受家人待见,外加大舌头吐字不清,长大后生活得很艰难。大哥林雪自从林峰退伍回家,与他出来闯荡,组建杀手公司后也把老表也带了出来。杀人是一项说起来简单也复杂的事情,为了善后处理“工件”林雪注册开办了宠物饲料加工厂,暗地里将“工件”作为来料加入了狗粮中,销毁证据让办案人员查无可查,这就需要人来**和切割带回来的“工件”,老表就是负责这样一块的。想当初刚开始这工作时,老表害怕到痛哭流涕外加呕吐不已,恨不得撞死在屋子里,但是在林雪残忍的压迫下,他渐渐麻木和克服了来源内心的恐怖,再加上高额的薪金——虽然一直都存在林雪名下,老表由被动工作转向上班勤快,成为了林峰兄弟不可或缺的帮凶。
作恶者恒被杀,如今报应来了,在林峰这个首恶还没有偿命的前头,这个普通的汉子没有死在家乡舒适的床上,而是卷入了异国他乡的纷争中落得如此下场,让林峰兄弟心酸不已。
接着,电工也因为例行检查电梯故障时,触发了对手的诡雷,与电梯从二十层高楼自由落地摔成了一块肉饼。
电工是林雪的小学同学,本名凌坤(很明显起名字的长辈都没有明白坤是女人的意思白瞎了这个人了)四十出头的样子,除了活得窝囊倒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他混迹广东多年毫无建树,碌碌无为,养成了孤言寡语的习惯。郁郁不得志下,应林雪之邀加入了这个恐怖的小团体并将极大的热情投入了这项被其称之为“事业”的工作里,将各个目标假想成为了十几年来令其厌恶的人物,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在杀人这个行业里,每一项技能都可以作为武器,凌坤运用自己多年电工的工作经验,熟练地使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电而亡,外加配合林峰打下手,成为了公司里另一个杀人主力,并且在杀人过程中丝毫没有不适的过渡期,很让林家两兄弟诧异是否挖掘到了天生的杀手而暗暗欣慰。
当电工破布口袋一样的尸体被人拖到林峰面前时,呆滞的他似乎听到心底响起了丧钟。自从参军以来,林峰每做一件事情都是身先士卒,考虑周详,毫无破绽,这样的习惯到了他开始组建杀手公司也一样,小心翼翼下使得那么多年来从来就没有折损过一个帮手。可是从国内带过来的三人就那么折损了一半,这在他几年来的杀手生涯里是第一次。
“很抱歉。”靠上前的天格轻轻瞄了眼尸体,面无表情的脸色让人看不出一丝歉意,这让林峰突然十分光火,情绪失控下一把抓住天格的领口将其逼在墙角,恶狠狠地吼道:“还有多久才能结束?你们那么做到底想要干嘛?”
听到林峰的怒吼,所有围观的安保都围了上来,彼此的面容上显露出来了太多疲惫和痛苦忍耐。他们都是高薪请来的国际知名安保人,来自各国顶尖部队,都是精英分子,看惯了生死没有人会害怕,但是也不会有任何人愿意保护一个莫名其妙的结果而草率结束自己的生命——死也要死个明白!
“我不能透露太多的信息,只想让大家知道,只要能够达到目标,我保证各位将站在这个城市的最顶端。”天格甩开林峰的手,冷冷抛下这句话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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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时刻是一个雷电交加的暴风雨即将来临之际,遥远海上的季风带来了盛夏最猛烈的雨水,使得东南亚的天气进入了一年里最恶劣的时候,而洪韦生大厦也因为这样的天气,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这样严肃和整齐的气氛似乎也被对手察觉到了,纷纷动员最后的力量围猎在洪韦生大厦的五条街区外。
当天际滚滚乌云中闪耀起来令人惊秫的闪电时,全副武装的安保在林峰带领下将两个目标人物保护在了重重包围里,坐上十一辆特制定做的凯夫拉防弹奔驰车。曲中行和也德差早早就穿戴起来了防弹背心,自己也装备起来了一套海豹部队的标准作战枪械,而天格则十分另类地在头上戴了一个全反光电镀圆形头盔,面部则用墨色防弹玻璃保护起来,在背上还背挎着三十公分边长的超浓缩高分子材料蓄电池与头盔用导线联接在了一起,不知有什么用处。
一切妥当后,车子从早已经被租用的临近曼谷塔一处不显眼的地下车库出发了。
“我制造了一系列假象,令敌人认为你们还在总部大楼里,但是消息不会隐秘得太久,我们必须尽快到达目的地。”林峰向曲家兄弟说明了情况,眼神在征询天格接下来的动作。
“进入曼谷塔大楼,以最快速度达到塔顶,然后坚守四十分钟。”曲中行没等天格说话,下达了最后的命令,这话也通过空气耳麦传达到了各个安保耳中。
“五号,十一号,四三号,占据周围制高点并清查障碍保证高点安全,。。。。。。。。七号八号车,在正面两个路口架设第一防线,任何不安全因素进入立即清除,。。。。。。。十六号带自己的组控制大楼监控室和电力中控位置,其余在塔顶集结。”林峰有条不紊布置好后,曼谷塔到了。
从塔底到顶层,一路无话,再登上最后的逃生通道,天台呈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曼谷塔是泰国第一高建筑,共有85层304米高,加上塔顶天线接近325米,该楼层作为曼谷的标志早已经在1997年就建成,是集商购物和观光为主的商业大楼。而在一年前,曲中行就通过股票认购和资产转移占有该楼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成为第一大股东,拥有对建筑的改建和增建权。一年来,通过与国家移动公司的密切合作和资金注入,楼顶作为移动发射的改建基地,重新增建的移动设备早早就落成了,是一座移动接收发射塔,通俗来说就是一根大天线,由密集繁杂的元件组成,所以一般来说呈倒三角形站立,以方便稳固和传递信息。而此刻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明显不像一个移动发射塔,从下往上尖尖细细更像一根。。。。。。。
“避雷针。”一个见识广的安保立即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随着他话的说完,滚滚乌云渐渐飘近了,黑压压布满了整个天空,而且那么低甚至都把塔尖都含了进去。
“哦,额的天啊!”那安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只要劈下来一个闪电,整个楼顶都会被烧焦的。。。。。。。你们这是要引雷吗?”
大家顿时慌乱起来。
“不必担心,没有那么恐怖。”天格缓缓说道,“塔底有接收器,到时候力场不会散发出来的不会有任何人有危险。”
林峰镇定心神,刚要问清楚事情的实质,突兀地,楼下传来了爆炸声,一阵电音在耳内响起:“八号车被枪榴弹袭击,有人硬闯。”
“顶楼立即进行远程压制。”林峰意识到危机的来临,忙看向附近楼顶,身旁众人闻言也分散开到达指定位置防御,灵性的枪声在周围响起了,只剩下了林峰两兄弟和曲中行三人处在楼梯出口。
“我们就守住楼梯口,剩下的就看你了哥哥。”曲中行看向天格,后者转身就朝尖塔底部走去,那里早就建好了一个简易透明塑料棚,布设了数量众多的闪着各色灯光的电脑仪器和大型模块状装置,一群身着防电安全服的人在仪器前操纵着。
对面的楼顶不间断地响起了狙击枪声,敌人来了,楼下爆炸声越加频繁了。林峰听声音不由皱起了眉头:“以往他们都把袭击做得十分隐蔽,生怕引起媒体和军方的注意,也顾忌民众的情绪,今天怎么做得那么大动作?曼谷都快变成战场了!”
“嘿嘿,他们也许知道,过了今天他们只有死路一条了,不拼命怎么行。”也德差摆弄着前胸体外裹着小钢珠的K413手雷,面对将要发生的争斗显得很兴奋。
“过了今天?。。。。。。。。大老板要去干嘛?”林峰咀嚼着这句话不是很明白,看向天格换了个问题。
曲中行笑而不语,一副到时候你就知道的表情。
林峰不好再问,和林雪蹲在楼道口,疑惑地等待着。
突然,一道闪电在头顶猛地一亮,随之而来的,一根电柱钉在楼顶一个无人的空旷点,引发了一簇火苗。
“上帝啊。”不远处之前那个安保眼见这一幕,下意识在胸口划了个十字,众人也心惊不已,谁知下一道闪电会劈到谁呢。
“功率开到最大。”空气耳麦里天格朝着摆弄棚子里仪器的工作人员大吼道,“将顶端带点离子端全部发散出去。”说完,电力启动的巨响传了过来。
“注意目标,坚守位置。”林峰打断众人的呆滞,刚要询问楼下的防线情况,突然入眼对面楼顶的防守狙击点,冒起了一阵火光,一个人形火球被气浪掀下了高楼——是自己方的安保。
随即剩下的两个楼顶狙击点也相续被端掉了。
“十点方向,十点方向。”负责观察的安保提醒敌人位置后惊叫道,“天啊,是82毫米无后坐力炮,那是军方才有的装备啊!”
林峰闻言心里“咯噔”一跳:“对手不可能有那么猛的火力。”谁知他话刚完,楼下如同闷雷般响起了连续的爆炸,听声音规模不是一般枪械引起的。
“第一防线被击破,收缩回守,收缩回守。”七号车一名安保大叫。
“楼内进入作战队形,楼内进入作战队形。”监控室安保尖声提醒道,“呈蝎状行进,呈蝎状行进,。。。。。。标准泰国特战队形。”
“该死。”最后补充的话证实了军队的加入让大家都叫骂起来,没有任何一个社会武装团体愿意与国家执法机器对抗,那样的结果只有一个。
“我需要一个合理解释。”林峰也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厉声向曲中行两人说道。
“军队又怎么样!”曲中行满脸地不屑,在耳麦里与大伙儿鼓气,“大家给我撑住了。”
“怎么撑住?跟军队干只有死路一条啊。”有人绝望道。
“老板我看我们还是投降吧?”也有人附和。
“别那么没种,我说过了,只要撑住这几十分钟,就算美国陆战队来了也不是我们的对手。”曲中行这样说。
大家哪里会相信他的话,纷纷要林峰表态。
林峰定定看着眼前的曲中行,注意到对方眼中除了那丝自信和兴奋并没有出现疯狂,他实在想不出那样的自信从何而来,但是心内已经有了决断——其实一开始就把赌注押在了这里。
“作战部队三分之一进入电梯,其余在抢安全通道。”监控继续传回敌方进度。
“中控室等待电梯升至五楼停电,然后跟随楼内其余人等上天台。其他人注意警戒!”林峰发完指令,眼角就看到了刚被击破的对面楼顶闪出一道火光,下意识地就将身边三人扑倒在地。
“嘭。”一发炮弹将不远处的安保炸成两截。
“对面楼架起了无后坐力炮,射程不在我们装备武器还击范围内。”隐蔽的观察员报告。
“啊呸!”也德差站起来吐掉口里的泥,“早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了。”说完从带上来的装备箱里抽出一根连带着精密仪表的炮筒递给林峰,那是先进的“标枪”肩扛式火箭炮,“就看你的了大保镖。“
“好玩意。”林峰熟练地架设好火箭炮毫不迟疑地就发射了出去,弹头在一条带状烟雾拖曳下迅速离去,最后那边的楼顶立即陷入了熊熊火海中。林峰手不停歇,掉头把附近两座威胁到自己的楼顶也掀飞了。
“爽啊。。。。!“也德差更兴奋了。
“这可是打飞机坦克的,用来对点可惜了。”林峰抚摸着炮管摇摇头。
这时楼道内传来脚步声,林雪下意识将枪口对准了门口,看到是退回来的安保才放下心。
“人员都到齐了,炸毁电梯井,干塌安全通道,死守!”林峰下达了随后的命令。
“电梯我来。”也德差取下两枚高爆手雷跑到了电梯井通风口处,不久,沉闷的爆炸声从底部传来。
装好爆破管的安保从楼道也走了出来,林峰看看表,耳里等待楼道里的脚步声近后就引爆了炸药,在猛烈的爆炸声中,楼道内的武装人员被埋在了钢筋水泥碎片中。
“没后路了。”大家纷纷围过来,眼里透着灰暗。除了曲中行和也德差两人,他两根本不在意众人的想法,只是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了那根巨大的避雷针上。
雷电在云层里翻滚,可惜除了刚才的那一下,没有任何一条再落到地面,风渐渐就要停了,雨也会马上到来,到那时雷电的频率会下降很多,机会稍纵即逝。
等待是一种煎熬,所有人都静静看着那雷电,首先打破这一画面的是一阵密集的枪声,子弹在人群中跳跃,猝不及防下,两个安保被弹链打断了腿,惨叫着扑倒在地。
惊恐的人们回身一看,一架贝尔UH-1Y武装直升机从楼那端升了起来,机身上的M60机枪毫不留情地向大伙喷涂着火焰,子弹不要命地在楼顶留下深深的弹孔。
林峰暗道不好,拉住曲中行两人与林雪躲避到了空调冷却塔后面,随即记起拉下的火箭发射器还没有拿,再回头时,入目到处都是跳跃的子弹,手边都是“丁零当啷”子弹撞击硬物的声响,同伴们陆续倒在恐怖的弹幕中。
“我草。”林峰知道麻烦大了,有了空中压制,根本就没有机会翻盘了。
轰鸣的螺旋桨声越来越近了,安保门不时从掩体后面发射口径小到对于直升机的伤害忽略不计的子弹,边默数着生命的倒计时。
“细佬。”林雪从突然抓住了林峰的手,让后者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待得转头看去,就看到林雪胸前的防弹服下汩汩流出了鲜血——这样厚度的防弹服是挡不住大口径机枪的射击的,子弹甚至在穿透了空调冷却塔还可以给他肥胖的身体来个对穿。
“啊。。。。。。大佬!”林峰眼顿时就红了,过往的一幕幕显现在眼前:被抛弃的自己是被林雪从冰冷的河里捞起来的;从小林峰就跟在林雪的身后被成为小尾巴;林雪只要有好吃的都是先让他吃饱了再入口;林峰跟人打架林雪都是用后背帮其挡着拳;林峰参军的费用林雪打工赚钱寄给他;林雪为了和林峰出来闯把准备结婚的钱都掏出来,更不用说与谈了三年的女朋友都分了;做公司赚的钱林雪都默默为林峰存着准备以后给他成家用。。。。。。。。。。
“活下去。。。。。。。”林雪紧紧抓着林峰的手,说完头一歪,他的世界终于安静了。
“我顶尼玛个肺啊。”林峰绝望了,透过弹孔看着吞吐火光的枪管,失去了理智,一把端起枪,冒着纷飞的子弹,做了个翻滚前扑,扑到了“标枪”火箭筒前,扛起来迅速瞄准,扣动了扳机。
火箭弹带着笔直的尾焰向目标冲去。
感觉到了威胁,武直一个侧翻堪堪躲过了弹头。但是倒霉的事情发生了,武直后面升起了一架大装载运兵直升机,在被友机阻挡的情况下,明显没有看到要命的弹头朝他冲去,“轰”阴差阳错下,运兵直升机顶了锅,在一片火光中与二十个特战队员倒栽下了楼顶。
“乌拉。”安保们欢叫起来,在林峰带动下回复了骁勇,纷纷不要命地向武直喷撒火力。
武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回过神后也愤怒了,抛弃了侧面的机枪压制,直接正面用火箭吊舱向楼顶发射火箭,顿时惨状连连,安保们被爆炸的火海包围了。
林峰抛掉干涸的火箭炮,不顾冲天的火焰一脸决然地就朝武直冲去,边跑边抬枪朝着驾驶位射击,大有以命换命的架势,谁也拉不住他——心都死了,何惧枪炮!
形势发展到了最残酷的时刻,痛苦在人群里蔓延,林峰在不时划过的弹片中起舞,感觉到最后的时刻近了,近了。在打光最后一发子弹后,武直的驾驶舱被击打得布满裂痕,可惜没有一颗子弹能够穿透坚硬的防弹玻璃,懊恼的林峰用最后的力气将机枪朝近在咫尺的武直甩去,然后无力地跪倒在地,一切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哥哥,我来了。”林峰默念。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是机枪拍中直升机身的声音,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在被拍到的武直似乎遭受了重击般左右盘旋起来,机身在劲急的狂风中居然改变了方向,好像一片落叶般上下翻飞,又像一只欢快的鸟儿在迎风起舞。这样的场面并没有持续多久,武直在经过剧烈的挣扎颤抖后最终掉在了楼顶边缘上,螺旋桨因为撞击地面瞬间断裂成为了碎片,于是直升机从塔顶沿着外墙玻璃一路掉下了高空,结束了它嚣张的表演。
“乌拉。”活着的安保又一次欢呼起来,他们从掩体出奔出来,从地上抬起林峰将其抛向了高空——这简直就是奇迹啊,用机枪拍落了武装直升机。
林峰不敢置信地怔住了,即使被抛到空中也明白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身体在空中僵硬得如同一截木头。他是一个真正的军人,他是不会相信奇迹会在残酷的争斗中发生,也没有谁会怜悯到在与敌手生死相博时放弃自己的生命。疑惑中他跳下众人的手掌,向四周看去。
曲中行和也德差松垮垮地站在一侧,手里没有任何重武器,而其他安保显得十分狼狈,不可能是他们给予致命一击,于是林峰看向稍远处,那里,天格站在屋棚外,面对着众人,堪堪放下了平伸的右手。
“原来是他。“林峰终于明白了,那一刻是天格通过自己的能力影响了驾驶员,让局势得到了反转。但是真正知道了后,林峰心内反而升起了满满的苦涩,他跪坐在林雪面前,心底一遍又一遍呐喊:”为什么你不能快点动手啊!“
没有人有权利去质问天格,他慢慢转身,仿佛刚刚抖掉衣服上的灰尘般轻松了下心情,望着头顶密布的乌云,默数着时间。
终于一道闪电击中了塔尖,一股电流漫布在塔身,进入了下部的仪器内,于是那嗡鸣声愈加响亮了,各个指示灯纷纷在尖锐声响中变为了红色,到最后遍布了整个观察仪器的显示屏,一座阶梯式的座位从屋棚里随之缓缓升起。
曲中行和也德差激动得浑身发抖:这一刻终于要来了!
天格沿着阶梯缓慢走上宽大的座椅,痴痴地看了下那没有什么特别的座位后,转身平静地就坐了上去,一根导线紧跟着从座位后升起搭在了天格的金属头盔上,头盔瞬时闪亮了,亮得如同小太阳一般。
在众人眼里,天格似乎成为了一位国王,虽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却紧紧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即使远处疾驶而来的十几架增援直升机群,也似乎没有再有人注意了。
林峰抱着哥哥,看着天格,似乎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随后,一阵巨大到震撼人心,却无形无质的波动以天格为中心,瞬间蔓延开去。
最近沉迷刘慈欣作品,觉得挺有深度,相比自身渺小几何忽略不计,进度在炒股和赌博(感觉没两样)影响下十分缓慢,希望在经过批评和自我批评下端正态度,也希望该死的股票能停止高歌让我喘口气思考内容,歪话少说,希望观者开心,本人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