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嘲讽的扫过黎若涵的七大姑八大姨,夏染染再没有多看一眼,径自朝茶几边走去。
拿了个苹果咬了一口,又旁若无人的走出去,就连坐在不远处看报纸的夏延封,也没有入她的眼。
“夏染染。”没走出几步,原先在沙发前聊得不可开交的长舌妇,不知是谁眼尖的看到她。
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就算这些人后来靠着黎若涵攀附上夏家,也不能掩饰住她们的八婆本质。
夏染染脚步微顿,唇角勾起丝淡讽,果然都很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的想找她麻烦!
夏染染转身看过去,脸上露出标准的明媚无害笑容,还不忘再啃一口苹果,才不慌不忙的道,“后姨妈,您找事?”
连黎若涵充其量都只能算个“后妈”,给她们一个“后”字,算是给足了面子。
她说话的时候,还特意咬重了那个“后”字,让人差点只注意了那个字里面的嘲讽,而忽视了后面三个字。
还是旁边一个脸色极其不好的女人,率先反应过来,“夏染染,你这是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什么叫找事?你妈咪就是这样教你的,你到底有没有教养?”
她倏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义正言辞的姿态,像极了是要对十恶不赦的人,进行大义灭亲的正人君子。
另外一人插嘴进来,“表婶,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夏曼自己都品行败坏,红杏出墙,要是能教出什么好货色,那才是怪事。”
“哈哈……说得也是。”
难堪的话语与嘲讽的笑声,就这样传入夏染染的耳朵里,异常刺耳。
黎若涵弄这个家宴,目的不就是这个么,既能在人前树立起善良的“后妈”形象,又能借着那些长舌妇来震慑她。
一举两得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
余光扫了眼坐在那里看报纸的夏延封,浓黑的眉平稳,面上连半点不悦的迹象都没有。
他目光依旧落在报纸上,似乎面前发生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这分明就是在纵容,离得这么近,他不可能没听到。
夏染染,你还在期待什么?
难道现在都还在觉得,他会念及与你那点微不足道的亲情?
心尖被什么东西,重重的刺了一下,收回视线,小手紧紧抓紧裤子。
夏染染唇边依旧在笑,只是那双幽深若古井的眸中,溢出了几分刺骨的寒意,这就不怪她了!
“我妈咪是蓉城出了名的名门千金,她是不是有教养,众所周知,自然也教好我什么叫教养。但是依照我个人理解,教养的前提也要是对人。如果对方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玩意儿,再讲教养,都只是对牛弹琴。你说是不是,后表姐?”
“你!”后表姐被气得一时找不出话来反驳,恨恨的咬牙切齿。
原先的夏染染性格随她母亲,怯懦软弱,能忍则忍,就算当众受了侮辱,也都是采取无视态度。
本以为夏染染去国外受了几年苦,更应该懂得什么是识时务,什么是人在屋檐,不得不低头。
显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不仅没有转身走掉,而是以最恶毒的话语反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