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
什么宫宴?珠儿怎么没同自己讲?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邢天泽,陶明熙终于有机会找珠儿来单独问话。
“后日的宫宴是怎么回事儿?”
珠儿歪着头想了会儿,几秒后,才恍然大如似的开口道,“从前的宫宴王妃您都不去参加的,王爷都对外宣称您身体不适,需要静养。如果一定要带女眷出席,那也都是带着侧妃前往。这次宫宴原本也是定了让侧妃同去。”
原来如此!
陶明熙扶额,她一点儿都不想去啊……
“我现在装病还来得及吗?”
珠儿无奈。
“您今天……在王爷面前表现得生龙活虎的,府中下人们也都看到了……怕是……”
“唉,行了行了,你赶紧给我讲讲宫宴要注意些什么,你家主子还年轻,不想在宫里头掉脑袋。”陶明熙打断了珠儿的话,当务之急,是弄清楚宫宴是个什么玩意儿。
和珠儿研究了大半个晚上,陶明熙终于是清楚了一些注意事项。
第二天,陶明熙本想睡个懒觉,却愣是被外头的吵闹声给弄醒了。
暴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陶明熙怒气冲冲地吼了一句“吵什么吵,大清早的喊魂哪”,顿时,鸦雀无声。
不一会儿,珠儿推门进来,脸上还有清晰可见的巴掌印子。
一看见红红的手指印儿,陶明熙立即就不淡定了。
哪个小王八犊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动她的人!
“说,谁打得?”
珠儿低头,眼眶中隐隐可见泪珠。
“是……是侧妃。”
“什么!谁给她的胆儿上我这来闹事?昨天的教训不够是吗?”
“侧妃因为您抢了她陪同王爷出席宫宴的机会,所以……”
珠儿咬唇,没敢继续往下说。
但话说到这里,就已经很清楚了。
“她人呢?”
珠儿微微抬头,指了指门外。
陶明熙冷笑,“去,让她给我在门口跪着,大清早来请安就该有请安的样子!她要是不肯,就去请王爷过来评评理。”
珠儿面露难色,“王爷已经进宫去了。”
难怪孙氏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过来闹事,原来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
“管家呢?”
管家赵伯是邢天泽的亲信,在他面前孙氏也不敢造次。
珠儿会意,差了几个小丫头过来伺候陶明熙洗漱,自己去前头应付孙氏。
等陶明熙收拾好仪容出现在正厅时,却见孙氏正坐在主位上,手下的两个小丫鬟正一边一个押着珠儿跪在地上,还捂住了她的嘴。
顿时,陶明熙就火冒三丈地冲了过去。
果然,她还是小看了孙氏的能耐。
“还不给我松开!”
一声怒吼,差点就把天花板给掀了。
“姐姐别生气啊,这小贱人不懂规矩,我不过是替姐姐管教管教而已。”
孙氏嘴角挂着一抹得逞的笑,看上去活脱脱的小人得志模样,令人作呕。
陶明熙冷笑,“是吗?那你不懂规矩,我岂不是可以替你娘教育教育你了?在我的地盘上跟我放肆?孙颖茹,谁给你的胆子?”
话音落下,她立马对着身后的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
两个小丫鬟能在王府当差,自然也不是什么傻的,只需一个眼神就明白了陶明熙的意思。
二人出了屋子,不多久,便带着院子里的另外几个丫鬟婆子进了屋。
“两个人欺负珠儿一个?我倒要看看,今儿我这一屋子的人,究竟是治得治不得你!”
陶明熙冷哼一声,摆摆手,那两个押着珠儿的丫鬟立马就被她院里的丫鬟给制服了。
孙氏见状,脸都白了。
显然,这是出乎她的意料的。
她哪曾想到,陶明熙竟然突然之间变了个人,丝毫不复从前胆小怯懦的样子!
“你!”孙氏坐不住了,挺直了身子瞪着陶明熙,“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王爷是不可能放过你的!”
“是吗?”陶明熙冷笑,“甫阳皇家和你区区太尉府,你说王爷更不想得罪哪一个?”
孙氏张了张嘴,却愣是没说的出口一句话。
“把侧妃给本王妃请进柴房去清醒清醒,等王爷回来再让王爷亲自来领人!”
“陶明熙!你不要太过分了!明明是你抢了我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关我!”
看着孙氏撕心裂肺怒吼的样子,陶明熙不禁觉得有些可笑。
“首先,那个什么劳什子宫宴我压根不想去,你要是想去自己找你家王爷说去啊!大清早来我这里闹,撇开你只是个妾室不说,就算我们俩地位相当,那你的教养也真是好得让人咋舌。”
“其次,你藐视正妃的命令,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非但不遵从还打骂我的大丫鬟,你这究竟打得是谁的脸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最后,关你进柴房已经是最轻的了,你要是嫌柴房不舒服,好,那你就在这跪着,跪倒王爷回来为止。”
一番话说下来,孙氏的脸上已经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她惨白着一张脸,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僵在原地。
“怎么,还想让我亲自请你不成?”
见陶明熙的脸已经彻底拉了下来,孙氏不甘地咬了咬唇,认命的走向院子里的小柴房。
该死的陶明熙,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罢了!
低下头,孙氏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意。
傍晚,邢天泽从宫中出来,就听到孙氏的丫鬟朝他痛哭流涕。
问清楚缘由后,邢天泽幽深的眸子闪了闪,径直往陶明熙的小院里走去。
“王爷大驾光临,我这小破院真是蓬荜生辉啊!”
老远,邢天泽就听到院里传来的陶明熙的声音。
语气里是满满的不欢迎。
邢天泽唇角扬起一抹弧度,装作听不懂陶明熙的话外之音。
“王妃倒是有闲情逸致,竟然还差人做了个秋千。”
一进院子,他就看到陶明熙正慵懒的坐在秋千上,一个人荡来荡去,也没要丫鬟在后面推着她。
“漫漫长日,总得找点乐子打发时间才是。”陶明熙微笑,“王爷来接您尊贵的侧妃?喏,柴房在那,您请便。”
柴房里,孙氏估摸着也是听到了动静,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王爷!妾身委屈啊!您可一定要为妾身做主……”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许是哭得太用力,气有些不够用。
听着那哭声,陶明熙都替她觉得惨。
“快去吧,别让你的小美人哭坏了身子。”
她笑盈盈的,脸上的表情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但邢天泽就是觉得哪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