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思冷哼了一声,似乎有些担忧地皱了眉头,“五皇叔要是真喜欢上她了倒没那么可怕,就怕——”
刑以哲顺着孙思思的话往后想了下去,也皱起了眉头,“你是说,他们两个……”
“殿下,皇上本就多子,将来皇位落到谁手上还不一定呢,若是五皇叔他……”
一个是足智多谋的当朝王爷,一个是邻国公主,要是刑天泽想和陶明熙联手谋反,那么这刑昭国的江山,还真就难以保住了!
刑以哲早就对刑天泽有所提防,听孙思思把谋反的事说出来,心里更是觉得危机重重,他本来能力就不是皇子当中最出挑的,争夺皇位如此血腥,要是五皇叔掺合进来,他到最后恐怕连个王爷都没得当!
“好啊,五皇叔他要是真敢……”
孙思思知道刑以哲的能力在什么水平,当然不希望他去和刑天泽作对给自己添堵,她只是想借他的手去收拾了陶明熙而已,于是连忙转移话题:“殿下,我看五皇叔这么多年对皇上是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丝毫懈怠,倒是这个陶明熙,自打她嫁进王王府之后,五皇叔似乎越来越迁就她了,若是五皇叔真想谋反,必定是被她给蛊惑的。”
“哼,区区一个五公主,甫阳皇帝以为让她勾引五皇叔就能颠覆我刑家的江山?他倒是想得美!”
刑以哲想到皇位被刑天泽觊觎,就恨得眼睛发红,“我得去父皇面前参她一本!”
谁知他话音未落,孙思思却掐了他一把,他不解,孙思思却说道:“殿下,这陶明熙怎么说也是来和亲的,若是找不到有用的证据,父皇一定不会追究她的罪责,若是到父皇面前告她,父皇不但不会罚她,说不定还会责怪殿下你对一个妇人计较,这可行不通。”
刑以哲思虑孙思思的话,觉得是有道理,又觉得不甘,“可要是长此以往,这个贱女人把五皇叔给策反了可如何是好?”
“殿下真是糊涂,父皇拿她没办法,就没别人能治她了吗?”孙思思提醒他道。
“谁?”刑以哲问孙思思。
“太后呀!皇上莫非还能为了陶明熙去跟太后闹不快?再说了,太后做事一向果决隐秘,解决这个麻烦可是毫不费力。”
想起自己早前听说的那些太后处决罪妃的事情来,孙思思眼里便浮起阴云,陶明熙敢威胁刑昭国的江山,太后恐怕是让她死一百次都不够!
“好!我明日就去跟皇祖母说说这个贱人的罪状,就不信还治不了她了!”
冬日早晨,天空一片白,地上落了薄薄的雪花,院里的草木都冻得枯槁不堪,一片萧瑟之景,婢女们都穿着厚重的棉衣在院里扫雪,个个冻得小脸通红。
然而陶明熙在屋里却是一身薄衣,呼哧呼哧练操忙。
珠儿在外头守着,耳听八方眼观六路,随时准备把孙氏那边派来的人撵出去。
一个人影在屋顶飞快闪过,落入一座院子,原来是刑天泽的手下回到书房禀告。
“王爷,王妃今日又将自己关在屋里,丫环在门口守着,不准任何人进入。”
刑天泽不急不躁地将手底一个“寒”字写完,这才将狼毫搁在笔山上,淡淡一句:“任何人?”
“呃,”手下一脸黑线,“珠儿是这么说的。”
昨日陶明熙把胡氏泼了两盆冷水之后,便哭哭啼啼来找刑天泽求安慰求出头,但刑天泽只是让人请大夫给她诊治了一番便没再多管。
这个陶明熙,近来花样倒是愈发多了,也不知她是躲在屋里做点什么?
任何人不准进入,包括他吗?
“你退下吧。”
“是,王爷。”
珠儿看见那个一身黑的冰山走进院子时,整个人险些僵住,二话不说就往回跑,别人她可以随便撵,毕竟有主子撑腰,可这王府的男主人上门,她没这胆子!
“站住。”
两个字像冰雹砸在珠儿脚上,她停下脚步,转过身冲着刑天泽一个万福,提高声音招呼道:“奴婢见过王爷!”
刑天泽没说话,只是往门口走去,珠儿慌忙冲上前拦住,高喊一声:“王爷且慢!娘娘不方便见王爷!”
“有何不便?”
“娘娘在睡觉!”
“本王是王妃的夫君,她睡觉也无妨面见本王。”
刑天泽拿开珠儿的手又往前走,珠儿再想开口,他冷冷打断:“再说话逐出王府。”
而那边,屋里的陶明熙听见一级警报,忙三下五除二穿上衣裳,然后上妆和戴首饰是来不及了,她只得冲到水盆边用湿帕子使劲冰自己的脸,要是被刑天泽看出她剧烈运动过,真不知怎么解释好!
“砰砰砰!”
敲门声都这么禁欲,绝对是刑天泽,但陶明熙故意拖延。
“谁啊?”
“本王。”
“王爷怎么得空到妾身这里?”陶明熙故作惊奇问道。
“本王听说王妃身子不适连日闭门,前来看看王妃,开门。”
“妾身……”
“开门。”
陶明熙一脸黑线,“王爷,妾身……”
“咔咔——”
陶明熙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响动,随即她看见那门竟然移动了!
某冰山把拆掉的两扇门往边上一放,盯着一脸水的陶明熙一愣,“王妃在里面做什么,为何许久不来开门?”
“呃……”
陶明熙尴尬了,刑天泽的眼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遍,又冰凉凉地落在发丝凌乱脸颊通红下巴还沾着水的她脸上。
“王妃这是刚洗过脸?”
“是,是啊……”
陶明熙若无其事地拿地帕子擦擦脸,“方才做了个恶梦,吓得妾身出了一身汗,这副模样让王爷见了,真是不好意思。”
“看来王妃近来都睡不安稳,恐怕是旧疾发作了,来人,请大夫来为王妃诊治诊治。”
“啊?”陶明熙呆了,“王爷,不用,不用!妾身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