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1)

灿烂在里面做美容,杜成渊也没闲着,他找到店长,随后不知道和对方说了什么,店长领他去了皮制项圈的加工室。

“您真的要自己制作吗?”

“嗯。”杜成渊挽起衣袖,把黑色的围兜系在腰上,从善如流的坐了下来。

虽然有些顾客喜欢自己给宠物制作项圈,但大多数都是用店里的制作好的半成品,顾客再亲自刻上手机号,店里有数字模具,也有字母的模具,他们往上面一敲打按压,旁边的店员在帮着收个尾,就成了,意思意思而已。

但这位顾客却不同,让店员把成块的上好皮料还有一些锁扣,制作项圈的精细工具全部依次排开放到他的面前。

“都给您放在这里了,如果还需要什么,可以叫我们的员工为您准备。”

“好的,麻烦了。”杜成渊微微颔首,随后将长方形的皮料摊开放在自己的面前,手在工具包上滑过,眼神巡视,最后拿出一柄锋利的短柄小刀,外形只有铅笔的一半还要细,开始切割。

旁边的店员是负责制作项圈的小师傅,一开始只是抱着好玩的心态在一旁看着,看着看着,发现这位顾客的手法一点都不是那种生手,熟练无比,每一刀下去都在其最合适的位置,孔洞的间距不需要借用工具丈量,一下又一下,刚刚好的距离,长长的两刀依次划下去,一条项圈的雏形就有了,把多余的皮料推到一旁,专心在手中的雏形上打磨切割,老练的动作,精致的花纹,一指宽的黑色皮质项圈,竟然还可以刻上如此美丽的花纹,且相得益彰,典雅的像一件艺术品。

高手啊……

卡上锁扣,用最精细的那枚小刀在中间的小巧吊牌上刻上联系方式还有宠物的名字,完工。

杜成渊打量着手中的项圈,眉头微微蹙起,似乎不是很满意的样子,旁边大饱眼福,目睹整个行云流水制作过程的的小师傅羡慕的看着他手中的作品,真牛逼。

有点想据为己有,收藏起来。

一想到只是给宠物戴,小师傅就感到可惜。

杜成渊收起项圈起身对旁边莫名叹了口气的店员,道谢道:“谢谢。”

小师傅连忙摆摆手,如果他知道这是那位传闻中的著名建筑师,肯定要跌破眼镜,大呼一声:“大材小用!”一个宠物项圈,不用搞得那么高端吧?

杜成渊从上上学的时候养成的爱好,私下里很爱动手做一些模型,小物件,苗苗收到过很多舅舅亲自做的手工艺品,其中有一件外表看起来是个欧洲风的行李箱,实则内有乾坤,打开行李箱后平放在桌子上,完全就是个小型的城堡内部构造,丝绒的大靠背沙发,红砖砌成的壁炉,里面有颜料绘成的火焰,小木头堆在一起,微型桌子上有一盘似乎刚刚烘烤好的曲奇,花纹艳丽造型圆润雅致的茶壶,茶盘里围了一圈和茶壶同色花纹的小茶杯,上方悬挂着水晶吊灯,底部铺着雪白的羊绒地毯,隔壁的闺房里是粉色的公主床,系着飘逸的纱幔,上面铺着柔软的枕头和被褥,用小手指戳一下,还能感受到它的弹性……

精妙绝伦,华丽唯美。

那是杜成渊在巴黎的公寓里,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亲自打磨制作,一点点的粘合绘制而成,送给侄女的生日礼物,微型雕刻的饰品参照了威廉古堡内的真实文物,而大厅隔壁的闺房则是杜成渊自己设计。

杜成渊之前没考虑到要给灿烂做项圈,那个时候它还小,后来大一点了天气又寒烈,也不怎么出门,再后来自己诸事繁忙便将这件事忘了,昨天灿烂被当成流浪猫抓走的事情点醒了杜成渊,今天看到店员那一篮子的项圈,终于想起来这件事。

说这件事重要,就重要在,它能够很直接的让旁人知晓这只猫,有主无主,一般人便不会随随便便的带走,且不提那些包藏祸心知道有主的宠物也要故意为之的人,他们才不管你是有主无主,只为利益。

若不是现在身有不适,需要继续在医院观察几天,杜成渊就亲自在家用自己的工具材料给它做一个更好的,这里的材料有限,单一,并不能达到他预想中的效果,但聊胜于无,杜成渊把制作好的项圈卷成一团放进外套的口袋里,刚重新坐下来,洗好澡也吹干的灿烂恰好被抱了出来。

灿烂看到杜成渊,喵呜了一声,向他打招呼,店员冲杜成渊笑了笑抱着灿烂去旁边修剪毛毛。

来到宠物店,滞留了大约一个半小时,灿烂焕然一新的被抱到杜成渊的面前,杜成渊接过灿烂,一一道谢,账单早已结清,手上拎了些随手在店里买给灿烂的东西,离开了这家店。

极少有这样成熟英俊,花钱痛快的顾客,两个小店员捧着脸挨在一起讨论。

“好帅啊……”

另一个接嘴道:“而且对宠物超有爱,你刚刚不在,不知道,他亲自在工作间给他的猫制作了个项圈,制作的时候我偷偷去晃了一眼,那专注的样子,不要太迷人……”

“你拍下来了吗?”

“我哪敢拍啊?被店长知道,不劈了我。”

“对小猫小狗都这么有爱心,若是成为他爱的人,一定很幸福……”说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红着脸低下了头。

旁边的店员看不下,拍了她一把:“别做梦了,还是老老实实去整理仓库赚钱来得靠谱。”

“生活已不易,做做梦都不行么,哼哼。”嘴里嘟囔着,下一秒已经笑逐颜开的手拉手去了里间的仓库。

回到医院,洗白白浑身都舒坦的方致慵懒的躺在主人的床上打滚,床单被褥都全部换上了干净的,有洗衣液的淡淡清香味儿,虽然空气中还漂浮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但这不妨碍灿烂的好心情,不时抬头看一眼在里面换衣服的杜成渊什么时候从那扇门里出来。

又过了两三分钟后,换好衣服的杜成渊终于在灿烂的期盼中走了出来。

灿烂眼神炯炯的看着杜成渊,用灿若星辰形容也不为过,然后,灿烂眼尖的发现,他的手里拿着一样东西。

嗯?

皮带?有点短哎,不像是皮带……

灿烂一歪头,想到了,项圈!

因为他看到了项圈上还有一个皮质的圆形吊牌。

方致成为猫这么久,中间只有那次杜成渊带他出去散步的时候给他系过铃铛,散步回到家后就解了下来,他想,杜成渊当时应该是用铃铛声确定他的位置和方向,所以并没有排斥,主人的一片好意,他领的。

而现在……方致细想一下就也明白了,怕是为了区分家猫和流浪猫吧。

杜成渊将床上的方致抱起来,两个人坐在宽宽的窗台上,上面有四四方方的软坐垫,杜成渊就坐在上面,一条腿盘起来放在窗台上,灿烂在他的腿弯里,攀着他的膝盖,眨着大眼睛盯着他看。

杜成渊拿起项圈的一头,在灿烂的脖子里绕了一圈,亲手扣上:“这上面有我的手机号,还有你的名字,我的姓,如果哪天你再丢了,遇到好心人,会打我的电话,我就可以去接……走丢的你了。”男人顿了顿,低下头看着腿间的神色懵懂清澈的猫,语气温和,神色清隽透着丝丝宠溺。

项圈是可收缩的扣带式,杜成渊扣的很松,拿捏好不会随便甩一下头就掉,也不会掬着它的脖子让它不舒服的度扣的。

灿烂表现的很柔顺,没有去用爪子扯突然扣在脖子上的东西,也没有焦躁的喵喵叫,杜成渊看着这样的灿烂,心内那一块越发的柔软,抬起手挠挠它的下颚。

“有时候我觉得我们家灿烂,特别体贴懂事。”眼含笑意,灿烂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在他那温柔的眼神里,心脏砰砰砰的狂跳。

被夸奖的灿烂,往常一定非常得意,此时却忽然有些羞赧,他攀着杜成渊的腿踩上去,然后向他走去,在离杜成渊的脸很近的距离停了下来,毛茸茸肉呼呼的猫爪搭在杜成渊随意搭在膝上的手臂,仰着脸想要凑得更近。

杜成渊不知道它要干什么,迎合着它,低下头,笑眯眯的问道:“你想做什么?”

“喵呜——”亲亲你。

说完,方致踮起后肢,双爪贴在杜成渊的脸颊两侧,舔了下杜成渊的下巴。

杜成渊忍俊不禁,抱起他,看着怀里只有一小团的小家伙,取笑道:“我还当你要咬我……”说完逸出一声爽朗愉快的笑声,玻璃窗映出他模模糊糊的样子。

灿烂看着玻璃窗里杜成渊模糊的身影,看到他扬起的嘴角,跟着弯弯眼睛,也笑了,那笑容有点天真,带着傻气。

杜成渊的手机就在他的笑声中突兀的响了起来。

杜成渊揉着灿烂的脑袋把灿烂放到窗台上,站起来去拿手机。

“喂?”杜成渊的笑意还在,声音透着愉快。

打电话的是邵瑜,说的事情却是杜成渊最在意的那件,灿烂敏锐的察觉到杜成渊敛起了笑意,神色变得郑重,可见是颇为重要的事情。

“那件事,有眉目了?”

电话那头的邵瑜听到杜成渊的话后,沉吟了下,似乎在斟酌该怎么开口。

那边长久的没有声音,杜成渊并没有催促,他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耐性十足。

片刻后,邵瑜才接着道:“我排查了一些与你那位朋友比较相近的人的资料,需要你自己去核实具体是哪一个,我现在发到你邮箱,有空了你可以看一看,不过我劝你就算找到了,最好还是等你伤口养好,出院之后再去见对方。”

邵瑜在律师这行征战这么多年,结交了不少政法线上的朋友,脾胃相投的几个里面有一部分还是有实权的警官,用内部系统帮杜成渊找起人来,事半功倍,只是凤州地界如此广袤,不说城市户口,光是管辖之内的城镇便十分可观,同名同姓的实在是多,他排除了年龄差距过大,外貌明显不像的一些,颇有效率的整理了十几份个人信息出来,其中不乏年纪轻轻便逝世的人,怕好友找的人也在其中,邵瑜才有些束手束脚,其实早在两天前他就整理好了,今天才决定发给成渊,其实不光是杜云溪看出来对方之于杜成渊的重要,经过这件事,邵瑜同样能够察觉到,好友对于那个人的在意,非同一般,如此在乎,要么有大仇要么有深情,若是逝世的几位里面……

邵瑜没有接着想下去。

病房里立着的杜成渊捏了捏眉心,嗯了一声后表示知道后话锋一转对邵瑜说:“过年准备在哪里过?”

邵瑜手敲在办公桌上,想了想无奈道:“可能要去温哥华,老太太已经下了旨,如果今年再不去陪他们跨年,要亲自飞过来手刃了我。”语气有些可怜。

杜成渊笑道:“邵姨一向说一不二,只能祝你好运了。”

邵瑜问道:“你呢?杜伯伯和杜姨不准备回凤州过年?”

杜成渊说:“他们两个比我们仨都潇洒,经常联系不上,不过我想,很可能不回来吧。”外面的世界精彩万分,怕是已经忘了快过年了。

邵瑜羡慕道:“我是不是也该撺掇我爸妈去环游世界,体验一下什么叫做正确的养老方式?”

又聊了几句,才结束了童话,杜成渊放下手机,抬眸看向卧在那里一直看着他的灿烂。

“太阳这么好,不睡一会儿?”语气里已经看不到刚刚的凝重,好似一切都是灿烂的错觉,他依旧是那个永远有着淡淡笑意的杜成渊。

“喵呜——”

为什么感到气馁呢?

灿烂甩下尾巴,翻了个身,面对着窗户,闭上眼睛,心里却在揣摩杜成渊为什么忽然凝重的神色,想着想着倒被他养出了困意,爪子蹭了下眼睛,没心没肺的睡了过去。

背过身的灿烂并不知道,杜成渊的笑已经不见,眼神像是在投在窗户外的四季青,然而神思已经飘向他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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