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家,本官想知晓的事,在都京城中,除了这些表面上的人,还有什么人同钱大有有合作往来?”
“这……小人不知。”
上官饮凌微微凛眉,看来这张友福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张管家,本官觉得,为了你少受些罪,本官也省些用刑的时间,你还是实话实说,对我们都好。”
看来张友福此人也并不安分。
也是,能坐上钱大有家中的管家,最起码说明,他能糊弄得了钱大有。
就算钱大有有意防备他,在钱大有身边日夜伺候着,怎么可能什么蛛丝马迹都看不出来。
就算他不知晓同钱大有合作的那人真实身份,也定知晓一些其他的事。
“大人,这……钱大有的确是同人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只不过具体是什么,小人也不知晓,只知道他们每月十五都会在钱大有府的后院见面,那人披着一个黑色的长斗篷,什么都看不出来,每每都是叮嘱几句便匆匆离开,但是看钱大有的模样,对那人好像十分恭敬。”
上官饮凌微微皱眉。
听张友福这么说,那个披着长斗篷的人应当是背后之人的一个信使,传话的人,钱大有况且对一个传话的人都如此恭敬,可见背后之人地位不一般。
“我仔细观察过那人的斗篷和靴子,都是绝好的料子,就连都京城都不多见,应当是极贵胄的人家,那、那靴子上的暗纹,好似、好似宫中之物……”
“你可看清楚了?”上官饮凌眉头紧皱,这事若是关系到宫中,这案子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回大人,小人在进钱府之前,在鬼市倒卖过皇宫中的器物,有一次卖过一件鸦青色云纹的披风,那云纹便是如此,这等云纹,在宫外是不常见的。”
现如今皇宫对物件出入都把控严格,鬼市也被朝廷的人渗透把控,倒卖宫中物件早就没人敢做,可以判定那人身上穿的不会是倒卖出来的,应当就是宫中的物件。
既然如此,那人应当也是宫中什么主子手底下的人。
至于是什么主子,他就不知晓了。
“既然你在鬼市倒卖过皇宫中流出来的物件,那么烦请张管家帮本官瞧瞧,这几封信的信纸出自何方?”
徐运将他们从钱大有的盐庄里翻出来的信放在张友福面前,张友福展开信纸闻了闻,两手捻了捻纸面。
“回大人,这里面有三张纸应当都是来自宫里,信纸表面光滑,下笔不会洇墨,纸张也厚,还有些墨香味儿,是顶顶好的纸,另外两张就差些,不过也不错,应当也是名门大家常用之品。”
“张管家好眼力。”上官饮凌略微点头。
没错,张友福的确有这个本事,他们在其中混入了两张其他的纸他都能察觉。
可见,同钱大有来往之人的确是宫中之人。
可是应当是宫中的谁呢?
“你可还能记起,同钱大有往来的那个人,身形几何?”
“回大人,约摸比钱大有高出几寸,比钱大有略瘦些,看着应当也不是个魁梧的,音调与寻常男人略有不同,感觉应当是位、是位公公。”
公公?
这皇宫中的公公可多了去了。
“对了!那个公公右手食指上带了个扳指!”
“是何模样的扳指?”
“这个……好像是一个翠绿带着微微白纹的扳指,应当不是绝品,但也价值不菲。”
“今日便先到这里,徐运,带着张管家下去好生安顿,张管家若是想起了什么,便可直接告知徐运。”
徐运将张友福带下去,剩下三个人坐在堂中,微微皱眉。
“听张友福的形容,这个公公的地位应当也不小。”
陆离道。
虽说她没在皇宫中待过很久,倒她也知晓,在这皇宫中尊卑分明,若没有足够的地位,莫说这身上的暗纹靴了,扳指也绝不可能在一个小太监的手上出现。
这皇宫中,就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位公公称得上是权力深厚,其中最甚的应当数圣上身边伺候的大总管海公公,其次便是太后娘娘身边伺候的李公公,之后就是皇后娘娘以及几位贵妃身边的公公们。
她去过皇后娘娘的宫中,她身边的大太监没有戴扳指的习惯,圣上身边的更别提,剩下的几个公公,是谁还需调查。
“现在只有先进皇宫打探一番。”上官饮凌微微凛眉,他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个太监背后的人身份非同一般,他们此回,应当是有场硬仗要打了。
“可是我们没有被圣上宣召,无事不得入宫啊。”
他们都是外臣,若是在没有圣上宣召的情况下进了宫,这可是大罪啊。
“我有办法。”陆离微微挑眉,“不记得了吗?我可是有圣上御赐的出入金牌。”
“对啊,你是皇后娘娘的说书先生,可以凭借金牌随意进出后宫的。”段朗神色一亮,“事不宜迟,咱们马上进宫吧!”
“不可。”上官饮凌皱眉道,“陆离只是皇后娘娘的说书先生,她若是想打探宫中所有有地位的大太监,是有些难度的,万一漏了馅,就是大罪。”
他们不能这么贸然行动。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想办法把他们聚集起来。”
三人都皱起了眉头。
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包括太后娘娘在内的所有娘娘都聚集起来呢?
虽说中秋快到了,中秋佳节之时整个皇宫都聚在一道赏月过节,但是距离中秋还有十几日,他们等不了这么久了。
“算命。”
二人纷纷抬头看向上官饮凌。
“这……圣上会信算命先生的话吗?”
“若是不信,便想法子让圣上相信。”
这后宫之中,唯有算命的风水术士可以让众多娘娘聚集在一处,就算不能聚集在几处,他们也能在各个宫中出入探查风水,届时将几位娘娘身边的大太监一一看过,也好确定是谁在背后操作这一切。
只不过要让圣上相信一个民间的风水术士并且进入宫中,这颇有些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