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先生布置功课,赵千力不会写,就在纸上画了一个大乌龟,正巧被先生看到了,气的先生胡子都歪了。”
“先生前日还提起你呢,你这丫头不在,太学都冷清了不少。”
“好在如今你也醒过来了,过不了多久,咱们又能在太学叱咤风云了,咱们还是太学四少。”
段朗自封的他和陆离还有宫承祁梁宋为太学四少。
江俣俣就是他们的后援队小妹。
林家姐妹从聒噪的段朗身后冒出头来。
“陆离,我让我爹将我们家最珍贵的那个灵芝包起来了,马上就给你送过来,你吃了灵芝,一定要赶快回到太学呀。”
“陆同门,马上快过年了,咱们一起包饺子吧,我最擅长包肉馅的。”
林心窈毫不客气的把段朗让旁边一挤,段朗无可奈何的在她们身后伸头伸脑。
“陆姐姐,你再不回太学,下次我的骑射课就要垫底了。”梁宋一脸的委屈。
“哎呀没关系,我也可以教你的嘛。”林心窈不以为意,“不过我也是非常希望陆离回太学的。”
“陆离,我们都希望你能够快点回太学。”宫承祁道。
陆离艰难的张了张嘴,嗓子哑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由江俣俣转述。
“阿离说,大家的好意她都知晓了,她一定快快的恢复健康,等回到了太学,同大家一起笑傲江湖。”
和陆离待的时间久了,江俣俣也和陆离产生了十足的默契,她一个眼神,她就知道她想说什么。
陆离眼中透露出满意,没错,她就是那个意思。
不过她现在累了,想先睡一会儿。
“大家别再堵在床边了,阿离都呼吸不到新鲜空气了。”江俣俣看出了她的疲惫,不由得说道,“大家先回去吧,相信过不了几天,阿离就能活蹦乱跳的回到太学了。”
一行人也只能离开,陆离闭上眼睛,陷入了睡梦之中。
太学中,一切都和平常一样。
上午两节课休息的时间,段朗正坐在桌前,看他刚租来的画册,旁边有个身影扭扭捏捏的凑到了他旁边。
他本来以为是借画册的,就没理会。
他自己都没看完呢,哪有闲心思借给别人看。
“那个……”
“我知道这个画册好看,我也知道这个画册难借,但是再难借,我不是也借到了,外头的书摊,多花一两银子就能解决的事儿,何必要来求我呢你说是不是?”
昭阳郡主还没来得及说话,段朗就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然而他说的和她准备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风马牛不相及。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难道还想白抢?我告诉你,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想行凶也得看清楚地方,这是哪里,这里是太学之上,是整个都京城最为圣洁崇高的地方,岂容你放肆?”
好家伙,话都被他说了。
“这么圣洁崇高的地方,你用来看这种东西?”原本昭阳郡主有事相求还有些温和,耐着性子的和他说话,然而被他一来二去惹的心里急躁,伸手夺过了他手中的画册,看了两眼,污秽不堪,难以入眼。
“你……原来是郡主啊。”段朗刚要发飙,抬头看到是昭阳郡主,脸上又堆起了笑容,“郡主有何事吩咐啊?”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陆离,她,醒过来了吗?”
听说她醒过来了,但也有说她没醒过来的,还有传言说她死了,但是上官饮凌不肯掩埋的,传的沸沸扬扬的,她也不敢直接问上官哥哥,只能找这个陆离最好的兄弟。
“哟,郡主您不是讨厌陆离吗?怎么忽然间关心起她的死活来了?”
所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他就不相信,这昭阳郡主会有什么好意。
她这么喜欢上官饮凌,肯定心里巴不得陆离死了,这样就没人和她争上官饮凌了。
“我,我本来是挺讨厌陆离的。”昭阳郡主有些犹豫,她承认,之前的确对陆离有偏见,她和上官哥哥走的太近了,她很讨厌她,但是大婚那日如果不是她,现在身受重伤生死不明的就是上官哥哥了。
她不喜欢陆离,可是换个角度想,如果是她,在大婚当日,却也是没有那样的勇气挡在上官哥哥的身后的。
她好像有些明白了,上官哥哥为什么会喜欢她。
“罢了,看在你真心悔过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段朗有些无奈的微微叹口气,“陆离醒过来了,现在正在养伤呢,你啊,肯定是没戏了。”
“没戏就没戏!”昭阳郡主忽然生气,将画册扔进段朗怀里,转身愤愤的跑出了课室。
段朗一头雾水。
果然有句老话说得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他都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说生气就生气了。
唉,生气了怎么办,哄呗。
段朗无可奈何的放下画册,在众多豺狼虎豹的目光注视下,离开了课室。
他这一走,定然少不了有人偷偷拿他的画册看。
可惜啊可惜。
他走到课室旁边竹林的后面,那里有一方小池塘,一般女公子心情不好,都会坐在池塘旁边的石墩上,往池塘里扔石子。
久而久之,池塘都快被石子填满了。
可见这些姑娘们,心情不好的时候有多多。
段朗过去的时候,昭阳郡主正在往池塘里扔石子。
她可能觉得扔小的不过瘾,从旁边搬了一块大石头,奋力扔进池塘中。
池塘前两天刚刚停雪化了冰,碎冰夹杂着冰水,被石头击起,啪嗒一下,溅在段朗的额头上。
清凉,真的清凉。
“郡主,如此可消气了?”
他忽然冒出来,倒是吓了昭阳郡主一跳。
“什么消气了,我才没有生气。”
常言道,女子说她不生气的时候,一般都是在生气。
段朗虽然没怎么和女子相处过,但是也是略懂一些女子的性格的。
“郡主,其实你也用不着生气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上官饮凌呢是不是?他这个人又木又倔,无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