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口中所说的大人。在朝中应该身居要职。否则不可能轻而易举就说出帮他平反的话。
对方竟然知道他今日得知真相,并且派人守在这里。就说明他对今日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想想他们这些时日所调查的人和事。此事恐怕也便只有白尚书能够做到了。
果然,等他们到了尚书府后门之时,才真的验证了宫承祁的猜想。
白尚书不愧是四位尚书之首。消息来源如此迅速,他刚刚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去问过上官丞相,他便派人手在上官丞相府门外不远。在这都京城中还有什么事情是能忙过他白尚书的。
“公子请。”
一路上带着他的家丁,把他带到了前厅,宫承祁在前厅稍作等候,便瞧见一道身影从前厅后走了出来。
“宫公子,好久不见。”
“白大人,幸会幸会。”
两个人十分冷漠的寒暄着。宫承祁仔细想了想,他同白尚书似乎没有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会面,匆匆的见过几面,不是在皇宫中的典礼上,就是在宫外无意碰面,此次还是第一次二人有机会说的上话。
“不知白大人今日让人带我来此有何贵干?”
“宫公子,今日我便也不与你兜圈子了,要想你如今也已知道你的身世,怎么样,是不是对先帝十分痛恨?”
先帝此人他最了解不过,为人自私自利,刚愎自用,虽说有几分治国的才能。这些才能却都比不过他的多疑和善变。
“我对先帝痛恨与否,与你又有何干?”
“小兄弟,话先别说的这么早,或许我才是那个能够帮你报仇雪恨的人。”白尚书淡然一笑。伸手拿起旁边桌面上的茶杯,用茶盖微微压了压水面上的茶叶韵低头轻喝了一口,“我知道如今你们已然查到了我的头上。就算没有查到我头上,对我也一定有所怀疑吧。我现在大可以实话告诉你,我的确参与了谋反密谋,可那又怎样?这大梁朝又不是一个人的大梁朝,大梁朝的皇上也不应该是把控在一家子手上,自古以来,素来都是能者为上,你也看到了,如今先帝和圣上都难以堪当大任,那为什么我们不能换一个人来当这个皇上呢?只有当了皇上,你才能够替你的父母平冤昭雪,还他们一个清白,只要当今皇上在位一天,他就绝对不可能忤逆自己的父皇,一旦他替你的父母平冤昭雪,那不就等于向全天下宣扬,先帝任用小人,杀害忠诚良将了吗?”
白尚书的话自然在理。宫承祁也知晓若想让圣上为他们一家平冤昭雪,那是难上加难。毕竟,这是先帝曾立下的质疑,即使先帝已去世多年,圣上也不可能会无逆先帝的旨意,当着世人的面来打他亲生父皇的脸。
若想为他们一家平冤昭雪。别人只能让这大梁朝换一个皇帝。
“白尚书这是何意,是想劝我与你们同流合污吗?”
“诶,哪里的话,何为同流合污?只不过是共同走了一个正确的道路而已。只要你能够投靠我们,和我们一起合作,事成之后,我们定会帮熠王殿下平反,不仅会帮你们一家沉冤昭雪。还可以恢复你的王爷身份,把熠王殿下和夫人葬入皇陵,让他们永生永世享受世人爱戴。”
“听起来似乎很诱人。可是一旦我和你们合作起步,就将我们一家谋反的罪名坐实了吗?”
“谋反。何为谋反?所谓谋反,只不过是那些胜利之人对失败之人强加的罪名而已。只要我们成功了,我们便是胜利之人,坐在那天下最高的位置上。能够掌控一切包括世人的思想。到了那个时候,谁还敢说我们是谋反,天下都是我们的。”
这话说的的确在理。所谓谋反。只不过是起事失败之后被人安排的一个罪名而已,这历朝历代哪位开国皇上不是带着兵打下来别人的天下,若是他们失败了,定也会被扣上一个谋反的帽子。可是他们没有失败,就注定了这天下是他们的。
“我们一家得以平冤昭雪,这本来就是我要做的。可是你们能给我什么呢?你们只有给我绝对的筹码,才能让我愿意和你们合作吧。”
这天底下素来讲的都只有利益,若是他们不能以足够大的利益来诱惑他,那他又凭什么和他们合作?
“公子请放心。我自会同红焰商议,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只不过也请公子仔细斟酌,究竟是和我们合作有益,还是把希望寄予在现在的皇上身上更有益处。”
“白尚书放心,我自会好好思量。”
宫承祁离开尚书府之后,眉头一直紧皱,看来他的身世已经被不少人所知晓,连白尚书都这么急急忙忙的来找他合作。看来眼下有些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夜渐渐深了,太学的寝舍之中。上官饮凌的寝舍内,两个身影坐在寝室内的矮桌前。
“看来白尚书有意拉拢你,为他们卖命。”上官饮凌眉头微皱,“先帝的确对不起你们一家,你若是与白尚书合作,也是情理之中。”
虽说他一直坚信宫承祁是一位果敢正义之士,可是这天下之主,若是不肯爱护他的天下之主,他也没必要继续拥戴着这天下之主。
虽说家仇不能与国恨相提并论,可是加奶是一个人的出生长大之地。这里有着一个人一生中最多幸福也最多眷恋,有着他此生最爱的人。若是连自己此生最爱的人都死在了别人手里。不报仇雪恨的话,他是一生也将活在悔恨和愧疚之中。
所以说先有国后有家。可是这大梁朝不管变更了几位皇帝,大梁朝还是大梁朝。而他的家就不一样了,他的父母只此两位,天底下再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代替他父母在他心中的位置。
所以如果宫承祁真的决定要同白尚书合作。也无可厚非。
可是如今他竟然选择深夜同他来商量此事,就说明他并不打算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