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骨哨送给你,这是我胸前一根肋骨做的骨哨,你若下次想来此处就吹响骨哨我便会去接你。”
“你怎知我还会再来?”我捏着手里的骨哨问玄衣男子。
“你肯定会来,你不是还想去看那密林尽头的那座坍塌的雪山吗?没有我的引路你如何找得到?”玄衣男子一副满面自信地笑着对我说。
我点点头,玄衣男子拉我手臂飞上天空中的云端,石墙上的绿萝一阵骚动。
站在云端我飞速往竹斋处飞去,回头看见玄衣男子还站在一朵云头上望着我,我对玄衣男子大声说:“清落,过些时日我便来找你。”
我看见玄衣男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然笑容。
飞在云端,我将玄衣男子送我的骨哨挂在胸前,碰触骨哨之时但见我手腕上曾经李玉留下的桃花印记突然闪了一下发出一抹艳红色,迅即消逝。
我抬腕端详着我手腕上的桃花印记,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飞行至竹斋,天色已经昏黑。
白驹早已回来,站在楼头看见我飘然降落院中,白驹飞下楼头立在我面前借着月光看见了我胸前挂着的骨哨,这骨哨在月下闪着幽森的冷光,白驹眉眼间闪出有些吃惊的神色。
白驹看我一眼转身进入竹斋一间房内,我随后跟在白驹身后。
来在房间内,白驹在房中的一件椅子上坐好问我:“你今天见了什么人。”
我低头看看胸前的骨哨:“见了一个和豆得儿长相非常相似的人,他住在一个石头打造的房子里,只是奇怪那石头的院子竟然没有门只是墙上布满密密麻麻的藤萝。”
白驹听了皱了皱眉头问我:“你可看见豆得儿了?”
“并未见着,我已经很久没有见着豆得儿了。”我看看白驹微皱的眉头疑惑的问:“他和豆得儿有什么关系吗?”
白驹沉吟片刻想说什么却似乎又开不了口,最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我说:“没事,你回房去吧,明日早起练功。”
我点点头缓步走出了房间。
我站在院子中,借着月光端详这骨哨,这骨哨色光惨白,看得我心中一阵寒意从心头掠起。
我举起骨哨对着月光,月光照的骨哨周围一圈光晕,光晕反射到了竹斋竹墙旁的一块大青石上。
这时大青石上闪出了豆得儿的身影,豆得儿似乎在忙碌着什么,她坐在一个石臼前正锤着她身旁放着的一堆草药。
我仔细辨认着豆得儿所处的环境,这是一间石室,豆得儿用力的锤着草药,锤好的粉末再倒进一个瓷罐子里。
不大一会儿闪进来一个黑色的身影,这身影走近瓷罐伸手进罐内捻了一捻药粉对豆得儿说:“研得再细些。”
豆得儿听了并未搭话只是埋头锤研着草药。
这身影抬起头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突然笑了一下走了过来,他在青石上对我灿然一笑说道:“看够了吗?”
我惊得心脏狂跳,难不成这清落也看得见我?
我疑惑的左右审视着着大青石。
这时我身后传来白驹的声音:“别看了,你看他的时候他也在看你,他的消息永远比你灵通。”
“白驹,好久不见,可是想见我的豆得儿了?”大青石中的清落问白驹。
白驹不语。
“可怜的豆得儿,看来你是错付了一片痴心。”清落淡笑一下对豆得儿感叹道。
豆得儿似乎听不见清落和白驹的对话只是闷头锤着草药,我看见豆得儿乌黑密集的睫毛在抖动着。
“为何豆得儿在你那里?你是她什么人?”我问清落。
“她是我的仆人。”清落对着白驹露齿一笑。
白驹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开了,不再理清落。
清落看了白驹的反应哈哈哈的开心的大笑起来。
坐在石臼前捶药的豆得儿使劲碾压着石臼里的药粉,我看见有一滴亮晶晶的眼泪滴进了石臼,滑入药粉中。
清落向脑后有眼睛一样一挥手打翻了石臼,石臼中的药粉飞散开去落了一地。
“你的眼泪不值钱但会改变药性,重新舂。”
豆得儿将石臼从地上捡起来放好,重新倒入草药闷声不响的锤了起来。
“夜已经深了,你不让她休息一下吗?她很累了。”我对清落说。
“她不会累,你不用为她操心。”清落瞟了一眼豆得儿说。
我皱了皱眉头,心里突然有些同情白驹和豆得儿。
清落看了看我的神情转头对豆得儿说:“你去休息罢!”
豆得儿听了清落的话停下手中锤药的动作,缓缓放下臼锤看也没看我一眼就消失在了大青石里。
我看豆得儿走了便对清落说:“夜深了,不便打扰我走了。”
“哎!朔月!”清落喊住我:“你不想跟我多呆一会儿吗?我想你陪我说说话。”
“说些什么呢?”我停住脚步问清落。
“嗯,你想说什么就是什么。”清落笑嘻嘻对我说。
我转身往房门走去。
“哎!朔月!你不想知道豆得儿的事吗?我可以告诉你。”
我转过身看着清落。
“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到你身边来。
说完清落一个闪身在大青石上不见了踪影,大青石恢复了原本青幽混沌的模样。
我在院中站了一口茶的功夫,院中一道大风吹来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我身边掠过我被一只手牵住在风中飞着。
“你那院子太讨厌!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去处你一定喜欢。”
清落牵着我的手在云中穿行,飞过几座山林,很快来到一个冷冽之地。
这里千里冰封,雪压万里,我缓步走在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来到一座坍塌的冰山前。
这冰山碎裂的硕大碎冰块交错累积着,冰山脚下一片明晃晃的厚厚的冰层,这里是冰湖,曾经是我从小玩耍成长的地方。
在这脚下厚厚的冰层里,这里曾经水波荡漾,曾经时时浮着冰湖姐姐美丽的笑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