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君在秘档里对苌莓子说：
其实我没跟你招呼，也是不太好意思。毕竟老牛小牛吵过一架，哈哈！再说你有些近视能看到我?其实我一向深居简出，走路也会礼让行人,偶尔会看一下流动的风景。只是，你怎么就一直不叫我爸了?要你叫都不理会了……好了，我不再勉强你叫我爸。我就一直叫你小牛好了。
正中下怀！嘻嘻。我为什么一直不叫你爸，就是看着你一直这么叫我叫成习惯。其实我们这样相称很长一段时间了，以后我们都不改口！嗨！你以为我只是有些近视，我小牛五百度的近视！如果不戴眼镜出门和瞎子没有两样。我上班戴有形眼镜，出门逛街就戴隐形眼镜。哦！以后我真的不叫你爸了，我也喜欢小牛这个称呼，勤勤恳恳的老牛和老实巴交的小牛，嘻嘻。
两头牛一起说牛话，偶尔还“抵脑绊角”。哈哈。也好。可你的眼睛那么近视?那爸的眼睛也用得够多的,还可以在光线较弱的地方看蝇头小字!可能是你睡眠太少吧,我说不定比你睡得差不离儿。不过我儿子的眼睛也不好。也许是你们这辈子现代娃们眼睛收集信息太多的缘故吧。
不一定是这样，大部分原因是我们没有保护好自己的眼睛。我小时候特爱看书，躺着看趴着看、吃饭走路都看。所以现在仍然保持着这种爱好。父母也不懂任我为之。后来我发现自己的视力明显下降，上了中学和中专学习任务加重，于是视力便越来越弱。现在这眼病更是每况于下。这也是我痛心疾首的事。现在好多几岁的小孩，都架着一幅大大的眼镜，我看了之后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不管是啥话从小牛嘴里说出来就是那么香甜！现在的小孩子多是接触书籍和电脑,当然眼睛不会好。像你这种保持阅读习惯的现在可是凤毛麟角。建议你工作中不时看看窗外,休息时争取多点睡眠。哦，对了，我老牛先生要耕一会地喽,小牛姑娘可别去偷食庄稼呀,就在我附近的草地上吃青草,跟风一块儿玩耍,待会儿我哞一下,你就过来,我们一起说说牛话。
小牛还有好多事情做呢，你以为就你一头牛会耕地吗？不过你好好忙去，别太把小牛放在心上。
你那边做事也好玩点,有草地有池塘,你看到听到了什么小牛啊?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室外工厂车间的机器在闷闷地响，而公司的的围墙上画着草地与池塘还有夏威夷风光；而近处，我什么也没有听到，只是细雨走过池塘般的敲击电脑的键盘声,我小牛沉浸在自己孤独的世界里。
小牛的世界有一种诗意的美好，却还是下着孤独的雪?老牛要走进你孤独的洁白的世界。
老牛，我的世界早就下雪了，孤独让小牛我冷得无法多爱一天……
小牛，你的世界应该是春天，远山与池塘,草地如茵、云雀高飞,,山峦有如拉开的蓝色屏风般挂在天边,屏风的那边或许有另一个世界。你刚才说过公司车间与围墙的情状倒让我一时感慨了。老牛理解你的心情，可你还是多想想生活中美好的事物吧。
我写的只是故作美好，可想什么想啊?今天工作上的麻烦不少，烦人！所以，老牛你说得再好，我小牛只笑一阵就又心情烦躁。
别烦,就当大热天满身痱子发作，忍着点。牛爸爸等你不烦。
什么什么，怎么说着说着你又成牛爸爸了？！你前一阵子也提到爸爸了，请老牛原谅我不再叫你爸爸，以后真的一直叫你老牛。牛，天生就是忍声吞气，吃苦耐劳的家伙，吃的是随处可见的草，挤出来的却是营养丰富的奶。
哈哈！不料一个不小心又提到爸字号了，那不是爸爸也不是牛爸爸；那是老牛拉破车,后面跟了只小牛,走在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的路上,天上白云悠悠,眼前风光无限，多美呀!
你还有闲心欣赏蓝天白云，和风丽日，可苦了桎梏中的小牛我啦。
不要苦，小牛，老牛唱歌给你听：闲心悠情往前走，总有海市在前头……好不好听?
好听好听！还有蜃楼啊。好了，这个我们暂且打住。今晚你要加班吗？我不要加班。
那我今晚窝在房里对着牛影弹琴，你呆在屋里看你书里小牛的风景?
你是过得悠闲，可小牛最近心里很枯躁，如同一条黄土马路，被大卡车轰隆轰隆地碾过,尘土飞扬，铺天盖地，之后两条深深的辙痕笔直而醒目。
这说明碾过的不是俺老牛的破车。人家车要过就不管你这路了。这伤心事，承受等于默认。我们不再提了。
说到现在你终于明白了！可苦了我绞尽脑汁。下班了，明天见呀老牛！
老牛不傻，不谈你受伤的心路。对了，小牛,你可以给下期报纸投一篇稿哦。
老牛,我现在大了,有苦只好自己受了。我是个没人疼的牛啦!投稿？好呀,只是我最近没写什么,你就在我零零散散发给你的文檔里选一篇吧。
可现在大了就没有牛疼你?好了，那我给你选一篇吧。想想以前两头牛“抵脑”时你那样烦我。其实赞美你激将你责备你的人更疼你也很伤怀,你小牛不是长大了吗连这也不懂?哈哈。
老牛，别这样认为嘛，我小牛什么时候烦你老牛了？又不是怕老牛跟小牛抢草吃。你真的以为小牛这样不懂事儿？小牛可是一直记着老牛的心疼与关爱！好了，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们不再追究它。老牛，辛苦你了，你将选的那篇给我小牛看看嘛。
好了小牛。我将你文章贴上来，以便你再作修订。
谢谢你，老牛。要不改天我小牛请你老牛去吃青草吧？
……
咦，老牛，怎么不回话了？也不贴上来？
急性子小牛!我这边常会有电话来，你的每个文档我也还要打量打量,还要给它们量体重身高，才能放进月刊的，不然我还叫什么编辑？
是的，你总是有理！你保存的文档里都有十几篇吧？我自己的文檔里已达到二十多篇啦。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贴上来后，容我对它教育教育、改造改造，让它生长出一些爱厂之心。
真聪明！知道我说的量体重身高为何物。这也是一种时俗，大家写东西或多或少或显或隐地迎合公司的办刊宗旨。你的文章我这里汇集的已有二十二篇了,小牛。那你就在文章里点缀某些对公司的爱吧,当然示爱太过也就假了；因为公司不是人，哈哈。喂小牛,你刚才说我们一同吃青草?这个其实没有必要的。
没有必要你还问？放心啦，小牛请你吃青草就是请您吃蔬菜，喝饮料，稍微来点晕菜；你不是说过我们是蔬菜大王吗？
……咦，关于文章，都过了半个多小时才回你话。老牛，现在好了，手术完成，老牛你用你的牛眼看看，怎么样？是否有画蛇添足之意？或弄巧成拙之嫌？
老牛,我再改得精短一点，行不？
别再精短，只要没说废话。真是直肠子小牛！难道你不知道字越少稿费越少？
嘻嘻，我也是真笨。是的，我不再精短。谢谢老牛提醒！多赚点银子嘛。
不客气,宁可说句鬼话都不用说谢!以后谁说了谢就鞭牛屁股!知道吗?小牛，其实天下银子一般白，凭良心或能力赚得才是硬道理。
知道了，老牛，嘻嘻！一晃又是下午！想必你中午吃的青草是又嫩又香吧？
一把青菜一把豆,一个鸡蛋加点肉,早餐一碗海带粥.这就是老牛一天的基本生活。
我们牛类真苦！老牛你知道吗，我们几个小女子自己“开火”了，也学你自炊自累呢！所以小牛我天天有得生菜萝卜土豆芹菜白菜咸菜什么的吃，粥我就吃不上了。不过幸好小牛我是草食动物，不吃鱼肉也能过。老牛还是你好，小牛我可是吃了上顿愁下顿。
老牛哪儿好啊?要不是学了点统筹法,早累死了；你看,洗衣做饭做菜拖地清洗锅碗碟盘都得自各儿来,早上不等公司钟声响便起床,七点便准备去犁田,就是再苦也无人问津。可不像小牛还有人疼有人爱。
老牛，你别不知足，我除了不用自己做饭做菜以外，哪样不要做？我们宿舍我每天拖地三四次；衣服要洗被子要洗，且我估计你冬天可能不会洗得勤快，可我们女孩天天有得洗，而且颜色鲜艳洗起来不容易；你的头发短洗起来方便，我那么长的头发洗起来可劳力费神了。还是你省事！好，我有人疼有人爱，你也有呀，别老是说我啦。
小牛爱美就不省事了。倒也是,冬天来了我外套最少要穿好几天,要洗就三下五除二搞掂了。
不过，老牛，你说过不再逼我写文章，其实不是我不长进，而是我不想当作家,当作家真是太难太辛苦了。你说过现代社会真正的文学，有点像被时尚遗忘在精神角落的流浪汉，我现在追求的是人们趋之若骛的东西。权力也好金钱也好享受也好、轰轰烈烈也好、平平淡淡也好。
好好好，一切都好，我理解；本来我也只是期望而并没逼你啊小牛，因为你是才女嘛。以后我也不再提文学，你想写就写。其实当下我们相处在这个公司，在缺乏人情关爱的情况下，我们不过是偶尔以文字排遣寂寞,并没有奢想当作家啊,既无能力也无精力还无财力，哈哈，整一个“三无”人员。总体上讲，就是把它当作一种精神修炼。
提倒是可以。你说的对，老牛，小牛我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又在高奉我是吧？告诉你，嘿嘿。老牛又要吹牛了。记得早年一时动情写过一首诗,送给我的一学生(当时他正读院校,结果他拿去在他们校刊上发表了。后来给我报喜,我说这有什么，才一个校刊。
后来去M城开过调研会听过讲座,我认识了一位东北女孩,发现她可能看过很多书,而且挺会写诗。我那时虽然在作政治经济学与哲学探讨,但的确对自由体诗也感兴趣,也喜欢乱读乱写,如国外的普希金、但丁、海涅、雪莱、席勒、惠特曼等，台湾的余光中还有内地的海子、食指、西川等等,因此，她要我写一首诗,我说只要你喜欢,写什么题材的?她说写一首咏物诗吧,于是我就写下了六句话送她，那是写农村野地的一种可以肥田的红花草。
我喜欢美国诗人惠特曼，因为他的童年少年时期几乎跟我的情况差不多。后来还有我的表哥当时在市级国家文化部门工作,他听说我能写诗,说是我可以给他然后他找熟人看过后给我发表。我说不行,我写的诗不够水平。可后来因家里一些事情完全放弃了诗作,却保留了画画的爱好。哈哈，我怎么婆婆妈妈地说了这么多？
不多不多，小牛在听呀，你的做法与想法很不一般，可惜了呀老牛。我们同病相怜。其实你写的东西我早就感觉达到发表水平。不过过去的事都已过去了，你老牛也就不要放心上了。
小牛,由此可见我人生观与世界观，也是不想勉强成功吧，也就是你说过的宁缺勿滥。现在我们变成牛类朋友了,你就当我吹牛好了。
你老牛我小牛，我们都属牛。不管你吹自己还是吹我，我们一说话就是在吹牛。老牛，你说我们牛类累不累呀，整天忙着耕田拉犁,到头来还会落个兔死狗烹。我妈妈该早生我两年，我想属猪才好，虽然跟你不再是同类，但有时也会跟着你老牛玩耍。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