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开始燃烧的画卷,随着泪水的怦然落地,地面骤然生起了袅袅青烟,并缓缓地往四周蔓延,天痕心域便在青烟四散中消失,现出了真实的石质的地面。
莫离抚摸着青龙的手一轻,待他睁开眼,青龙已经消失、白蛇的尸体也已不见,那朦胧不明,明灭波光的世界重新回归了夜明珠的白光如水。
这才是真正的世界,刚才的一切恍然如梦!
莫离心中怅然若失,对于刚才的情景他既希望不是真的又打心里盼出一丝希冀,那种情同手足的真情,那种镌刻在身体血肉上的记忆,是如此的真实和熟悉。
一声龙吟突然的在山洞里咋响,莫离脸色一惊随之狂喜,满怀希望的往前方望去,但随即是满满的失望。四周依然是那样的安静而平和,夜明珠发出莹莹的白光依然如水波一般近乎永恒的流淌,在这个幽深的山洞里,哪里可能会出现青龙那样的庞然大物?
幻觉么?莫离喃喃自语。
一抹白光在山洞的深处骤闪而逝,但不等片刻,再次一闪而灭,宛若幽幽沧溟中忽闪忽灭的流星,亦如漆漆黑夜里的珍宝,吸引着人来追寻。
莫离这个时候才发现,在前方是一个巨大的洞厅,游曲蔓延诡异异常的山洞汇入其中,宛如百川入海,亦如柳暗花明忽又出现的村落,但对于莫离来说,这几乎便是将要出去的征兆。
他加紧走了几步,终于置身于这个巨大的厅洞之中,莫离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这好似一个永远虚无的所在,一个永远都看不到日光的所在,世间万物,存在为“有”,不在则为“无”,这近乎是一个永恒的真理。
但在此地,那空蒙之中却包蕴着无数的“有”,细细看去,飘飘渺渺,宛如烟雾的凝聚、蒸汽的升腾,于是,那些虚幻浮动着的东西便全部显示出来了。纵横交织的阡陌街巷、楼阁城墙,在翻滚沸腾的气雾中成型,仿佛海市蜃楼。
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风,街巷、城墙在瞬间崩溃,随即而显的是巍巍高山、广阔大海、无垠沙漠,说虚幻却纤毫毕现,道真实又随风而崩,让人道不出其中真假。
在那样奇异的所在,一切虚无之中,青玉雕刻的覆莲基座之上,反复的咒语刻满神龛,神龛内,宝瓶托起的仰钵上,一颗石蛋发出幽幽青光,在它的上方,游荡的白剑宛如水中游龙孤零零的来回巡游,不时发出一阵清脆的哀鸣,像是对亲人的思念,白光闪现间,照亮了洞府中衍生的万物。
莫离的震惊的脸色中缓缓的变得复杂起来,高兴、哀伤、欣慰、失落……各种情绪和他悄然变红变长的头发一同出现,目光变得坚毅,脸廓变得成熟……他缓缓地迈过云山雾海中,登上青莲基座之上,来到了神龛之前,望着那个青光更盛的石蛋,妖邪的嘴角浮动。
轻灵一声剑鸣,无情杀机瞬间从头顶出现,白光一闪而过,但下一刻却出现在莫离手中,原本滔天杀机也俨然变成了讨好似的啼鸣,少年将剑横展,手指微颤的轻抚硕白如银的剑身,夹着淡淡欣喜的声音从他嘴里说出:“干将,好久没见。”
他目光幽幽,望着剑柄上篆刻的两个小字,眼神一阵恍惚,思绪万千中,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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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放屁,想杀了我的爱徒!”一个轻浮的声音传来。
刀疤脸脸色狂变,居然有人出现在周围!要知道,从始至终,他一直保持着高度警觉,防备着剑道盟的人出现,本以为在自己的神识之下,一切都将无所遁形,但随着这一声冷哼,他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因为,他远远的低估了剑道盟盟主的实力!
在他脸色铁青中,那声音又从身后传来:“胖子,我说你呢?是不是你啊,要杀了我的徒弟。”
刀疤脸缓缓转身,脸色不复之前的轻浮和随性,待看清来人后,眼角急速抽动:“你是?轩辕亚瑟?”
戴着金丝冕冠,穿着华丽服饰的老头此时正啃着一条鸡腿,此时,他剑眉一仰,露出略显惊讶的神色,和着嘴里残余的鸡肉,含糊不清地说道:“哎呀,想不到你居然能认出来老子。老子我除了偶尔出去几次寻寻花问问柳基本上都呆在这个小岛上,你能认出来,难道是几十年前我不小心留在外面的私生子?”
说到此,他脸色居然真就严肃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刀疤脸看:“说吧,你老妈是谁?醉仙楼的小凤仙?还是满春院的玉香?”
刀疤脸一愣,原本满是忌惮的脸色瞬间蒙上了一层冷霜,他盯着那个满脸肃穆可实际上依然不住咀嚼的剑道盟盟主,正欲说些什么,却不料被身后以后哀嚎吓了一跳。
“死老头子,你终于出现了,小爷我还以为永远见不到你了。”只见齐天如受委屈的母狗一般哀嚎着蹿到师傅面前,不顾形象的一下子抱住了满身油腻的轩辕亚瑟,要不是轩辕亚瑟见情况不妙,提前伸手阻止,怕是他练嘴都亲上了。
“我嚓,你他妈离我远点。就两天不见,怎么连男人都抱,想女人想疯啦?”轩辕亚瑟一愣,接着一脚将齐天踢开:“回去我得快点让你老子给你张罗个媳妇。”
齐天挨了一脚却不跑,反而又一次凑了上来,将轩辕亚瑟嘴里叼着的半块鸡腿给抢下,不管脏不脏,一股脑的全塞进嘴里,边吃边回到:“小爷我是想吃肉了,妈的,这两天不是跑就是打,饿死我了,不然你以为小爷我稀罕你这个糟老头子?”
轩辕亚瑟听后大怒,气的吹胡子瞪眼:“胡说,你小子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老子我自称老子,你居然敢自称小爷,你岂不是比我还大一辈?反了,反了,子不教父子过,父不教,爷之过!今天老子我一定要教训你一下。”说着就要卷袖子揍人,完全视一旁满头黑线的刀疤脸和特使为无物。
Ps:这一章就到这了,短是短了点,但剧情就到这了,第二卷马上就要结束了,随之展开的第三卷将是一个全新的故事,而且节奏会加快,一切将步入正轨,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