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苞二人来到王允府外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小厮,他上下打量了遍张苞后问道:“这位公子,请问您找谁?”
张苞直接问道:“王司徒在家吗?”
小厮闻言一边用手摸着脖子,一边看着张苞道:“你和大人有约吗?”
张苞点头道:“当然有,当年我在洛阳时就曾拜会他,哪知他不待见我,今日我又来了,你去问他见是不见。”
小厮闻言忙点头哈腰:“好,公子稍等,我这就去禀告我家老爷。”
小厮关上门后就急匆匆走了。张苞站在门外,有种骂娘的冲动:王允也太托大了!这是世界真是有趣,等级如此森严,真是让人寒心。
一炷香后,张苞都准备离开时,小厮才打开门对张苞道:“不好意思公子,我家老爷想了老半天才想起您是谁,公子请进。公子下次若再来就不用久等了。”
张苞闻言微微一笑:“你家老爷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都习惯了。你没错,你不必不好意思,谢谢你为我传话。”
张苞说完就迈进王府,留下小厮一个人在王府大门口抓耳挠腮,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你还不快给我引路,我对你们王府又不熟悉。”张苞走了十几步,转身看向小厮道,小厮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跑上前为张苞带路,这态度可要好太多了。
张苞来到王允的书房外,小厮就独自离去,张苞命侯大在外等待,自己亲自上前敲门。
“碰、碰、碰,王司徒在吗?”张苞轻声道。
“吱”地一声,房门被打开,王允一身官衣,上下打量了遍张苞后抱拳道:“敢问阁下可姓张?”
“对,在下张苞,前些年被王司徒拒之门外,今日特地再次前来拜访。”张苞抱拳道。
王允闻言脸色一喜,而后连忙上前拉住张苞的双手:“贵客临门,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还望张州牧原谅王允先前的有眼无珠。”
张苞见状微微一笑,随王允进入书房,而后王允带上房门,看向张苞道:“张州牧虽然年幼,但是所行之事件件令老夫汗颜!张州牧能够冒着偌大风险来长安见我,想必定是有重大事情相商,不知张州牧找老夫有何事?”
张苞闻言看着王允微笑道:“我来长安只为杀董贼。”
“嘘!”王允闻言惊得连忙示意张苞小点声,并亲自把张苞扶到身后的椅子上坐下,而后王允自己也在主位上坐下来。
王允坐下后看着张苞正色道:“张州牧真是胆略过人,天下诸侯此时都在争相抢夺地盘,而张州牧竟然亲自来到长安,图谋铲除董贼,这豪气真是让王某佩服,不知张州牧可有好的计划?需要老夫配合你做什么吗?”
张苞闻言缓缓摇头。
王允见状连忙道:“张州牧请放心,老夫对那老贼也是恨之入骨!只是老夫年迈,没有力气除掉董贼。无论张州牧需要老夫做什么,老夫一定尽全力配合。只要能消灭董贼,老夫就算身死也在所不惜。”
张苞闻言微笑着摇头道:“王司徒恐怕是误解在下的意思了。我初到长安,怎么可能会有除掉董卓的良策。我此次前来拜访司徒大人,就是向司徒大人请教良策来了。”
王允闻言顿时眉头紧皱,他用手捋了下自己的小胡须后看着张苞道:“张州牧,说真的,老夫到现在也是苦无良策,看来那老贼还能逍遥一段时间。”
张苞闻言再次摇头道:“看来王司徒还是信不过在下。王大人,别人看不出来,难道你以为在下就看不出来吗?王大人其实早就有了铲除董卓的良策,而且王大人现在都已经开始实施了。难道王大人还要瞒着在下吗?”
王允闻言先是一惊,而后看着张苞的眼睛微微一笑:“老夫愚钝,不知张州牧所言是何事?老夫怎么自己都不清楚?”
张苞闻言微笑着摇摇头,而后起身来到王允的书架前,在书架上扫了一圈,很容易就看见最上面的一卷三十六计。张苞顺手取下三十六计,见其中有书签,打开一看:美人计。
当下转身看着王允微微一笑:“王大人好兴致,竟然在苦研三十六计中的美人计。”
王允闻言微笑道:“呵呵,老夫闲来无事,随便翻翻而已。”
张苞闻言冷哼了下,而后看着王允的眼睛:“王大人,你既然随便翻翻,为什么要让貂蝉和吕布谈情说爱。”
王允闻言脸色顿时一变,而后他很快恢复过来笑道:“哈哈哈,温候和老夫的义女貂蝉一见如故、情投意合,这是他们二人的缘分,老夫当然不能强行阻止,难道张州牧认为老夫应该阻止他们交往吗?”
张苞闻言盯着王允的眼睛道:“王大人,您位高权重,说谎话可是要造天谴的。你敢说你没对吕布施展美人计?你敢说你没在貂蝉身上做文章?你敢说你未来不会把貂蝉暗地里送给董卓?”
随着张苞的问话,王允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而后他长叹一声:“唉!没想到老夫自作聪明,竟然连张州牧都看出了老夫的计策,那不知张州牧有何良策来对付董贼?”
张苞看着王允突然颓废的神态,微微一笑道:“王大人的计策虽好,但是却不完善。不知大人是否愿意听在下一言?”
“你说,老夫听着呢。”王允轻声道,依然是一副颓废的表情,张苞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揭开王允的计谋,让王允倍感失望的缘故。
张苞坐回自己的椅子微笑道:“王大人,我认为到目前为止,大人的计策并没有错。吕布是要拉拢,但是不能牺牲貂蝉。”
王允闻言眼神稍微明亮地看向张苞:“请张州牧仔细说说。”
张苞点头道:“董卓势大,王大人用计让其从内部瓦解的策略没错。王大人用貂蝉把吕布拉拢过来,而后利用吕布和貂蝉的大婚,离间董卓和吕布的关系。吕布一旦感受到危机,肯定会设法自保。那时,王大人可利用吕布先铲除董卓集团内部的其他将领,如此以来,吕布成为西凉军的实际掌控者,董卓岂能不死?”
王允闻言凝眉道:“张州牧的计策于老夫先前设计的并无多大区别。而老夫觉得老夫的计策更能确保董卓和吕布离间。张州牧有何计策确保吕布大婚时,董卓和吕布离间。”
张苞闻言大笑道:“这个简单,只需貂蝉向董卓抛几个媚眼,那董卓一定上钩。”
“这!万一董卓到时顾忌吕布的感受,那我们的计策岂不全部落空了?”王允本以为张苞能有什么好计策,他听张苞说完,直接反对道。
张苞闻言怒道:“这也比你把貂蝉送给董卓强!这样我们就算失败了,也不会被人笑话。再说杀董卓是咱们爷们的事,你把一个弱女子当牺牲品算怎么回事?我就不相信我们这边有了吕布的相助,还是无法拿下董贼?若到时计策失败,杀董贼的事我就全权负责。”
王允听张苞的话说得很难听,知道张苞这是年轻气盛,而自己牺牲貂蝉本就非常内疚,听张苞说完当下心头一松:“好,老夫就听从张州牧的意见,成全吕布和貂蝉这对有情人。不知张州牧认为他们何时举办婚事为宜?”
张苞想了想道:“最近吕布和貂蝉约会的次数会变多。大人可仔细观察,让貂蝉死死抓住吕布的心,最好能让吕布带着貂蝉出去转转,让整个长安一带都知道吕布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娇妻。当吕布真心离不开貂蝉时,就为他俩隆重举办次婚礼。
若是吕布和貂蝉游玩期间就能碰到董卓,那可就再好不过。我们也先可以先观察下董卓对此事的反应再做定夺。”
王允听完张苞的话双眼明亮地道:“对!这样以来,即保全了蝉儿的名节,又能够离间董卓和吕布。”
张苞闻言点点头:“确实如此,到时董卓一旦开始削弱吕布的势力,吕布在貂蝉的建议下,肯定会向大人求助,那时我们的大计就可以正式开始了。”
“恩,张州牧的计策甚好!老夫明白了。”王允捋着胡子点头道。
张苞于是起身道:“那就有劳王大人做安排,我在这里开了一家肉铺,身份是肉铺少主。大人若要找我,可派人过来,口令是:七星宝刀,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王允闻言微笑道:“好!如此甚好!老夫记下了。对了,张州牧,老夫还有一事相求。”
张苞闻言抱拳道:“大人有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就绝不推辞。”
王允闻言摆摆手道:“这是老夫的一个私事。是这样的,老夫的一位好友荀攸,字公达,因为谋杀董卓未遂被收监,老夫想请张州牧出手救救他。张州牧既然能在董卓的大营中拿走黄金,想来办成此事也应该不难吧?”
张苞闻言顿时心情激动起来:荀攸啊!那可是个超级军师啊!比陈宫还要牛,没想到他竟然被董卓抓了起来,这对自己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需要什么来什么!
王允见张苞面露思索的神情,当下不待张苞回答,连忙微笑道:“我也只是顺便问问而已,我不忍心这位义士一直呆在大牢中,既然张州牧有困难,那老夫就告罪了!”
张苞闻言连忙摆手道:“王大人误会了!荀攸大义,我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此事就交给我了。大人尽管放手布置吕布那边,荀攸我救定了。”
王允闻言喜道:“好!一言为定。老夫期待张州牧的好消息。”
张苞微微一笑,而后抱拳一礼:“如若大人没有其他事情,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老夫亲自送你。”王允笑道。
王允把张苞送到大门处,就和张苞告别,张苞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回到肉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