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答应,这才细打量一下,这个小媳妇:也就二十六七岁的光景,模样长的不错,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看来在家里也是个宠宝宝,难怪处理不好和芸芸的关系。自己的女儿还没做完哪,突然就做这么大女儿的母亲,也真够难为她的了。
我正胡思乱想,芸芸搂着我的脖子,趴在我耳朵上小声的说:“舅!你知道我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吗?”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你还没告诉我,我怎么能知道呀。舅舅可是老糊涂了。”
芸芸看了一眼外公、外婆,伏在我的耳朵上小声的说:“我很想妈妈,想的太难过的时候,我就躲开人悄悄的对自己说:‘芸芸不能没出息,你是大人了,离开妈妈也能过的’------”
我又拍拍她的手说:“好孩子!受苦了。”
芸芸:“现在好了,看到你就像看到妈妈一样。你知道吗?你身上有妈妈的气味,一模一样。”她把头伏在我的脖子上嗅几下,梦呓般的说:“真浓啊!闭上眼睛,就是抱着妈妈了!”
大家都无声的流下了泪。我的心里仿佛响过一声霹雳,震得心头直颤:真的是母女天性,孩子的感觉竟这么准。还是多年的思念让孩子的感觉,过度的敏锐了。我不知道玉娇此时的感受?
芸芸真的闭上眼睛,把头枕在我的背上,梦呓般的说:“我明白了!外公为什么突然的就跟没事人一样了,真是妈回来了!”
我的心直哆嗦,真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半大的孩子。
乔奶奶擦干了泪水过来说:“芸芸!别再粘着舅舅了。天晚了,舅舅要回去了。”
芸芸抬起头,乞求似的看着我:“舅!能不走吗?”
我想,如果不赶紧走,在呆下去恐怕就是谁也没法拦住玉娇出来相见了。那样可就坏了,芸芸毕竟还是个孩子呀。只好说:“芸芸!舅舅知道你是个特别懂事的孩子。大人呀!有许多事是必需去做,长长都是身不由己啊。以后,一有空我就会来看你的,你要好好的学习呦!”
乔奶奶:“芸芸让舅舅走吧?奶奶也很想你了,今晚就别走了,跟奶奶住。我们好好说会话。”
芸芸的继母也说:“大哥!你慢走。说真的,以前听到人家都把你都传神了,我还是真不相信。等见了面就更不信了,你就一个平常人。可是两面见过了,就觉得你是真神了,可能比传的都神,本事还要大。有了你,我觉得有出头的日子了。大哥!你可以真得认下我这个不懂事的小妹妹吗?我们以后真是需要你的帮助啊!你不会觉得我自私就不认我了吧?”
我想,这个丫头真不愣,也看出了我的能耐大了。你说咱的能耐,能不大吗?几千个鬼帮我一个人做事,要是再让人觉得平庸,那我这个人要废物到什么地步啊!那可就真是没的治了。便诚心的说:“所有的善良人,原本都是一家人,何况我这么一个大哥哥,由得了我做不做吗?不过以后芸芸真的要让你受累了,可能还要经常让你受点小委屈。两边的老人年纪都大了,也需要你都得关心一点。这样可能有点难为你,不过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你在这个位子上啊!”
小媳妇诚恳的点着头说:“大哥!一切我都听你的。虽然我年轻不懂事,也会好好的去做的。做错了的地方,大哥你别客气,直接说,我一定改。”
乔老爷子要送,被我谢绝了:“天已经不冷了,骑车走一会夜路,也是一种享受。”
出镇十多里地,天就完全黑了。玉娇跑了出来:“可捂死我了,赶紧出来透口气。”
我停下来:“你出来了,我也要把大衣脱了。”
狗子也吵吵:“姑姑,小刚咱们也都出去吧。”
“出来可以,遇到人了,早点躲一下,别吓着人家。要是急吗?也可以先走了。”
芹姑娘:“谁也不急,都憋一天了,说是一起出来玩的,可就是一天没见你人影。好不容易等到那个时候回来了,可人家的小媳妇也就跟着后面追来了。害得我们连告别的话,都没有机会出来说一句。”
“嘿!嘿!丫头,我就啰嗦那么一句,就招来你杂七杂八的这么一大堆呀。告诉我,中午老爷子给你们吃什么了?是子弹呀,还是枪药!”
芹姑娘:“当然不是那些,药倒是真有,不过是清心、醒脑的药。”
我被她得意的样子逗乐了:“好啦!说说吧,今天都长了什么见识。竟然这么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
芹姑娘得意的说:“只怕我一说,吓得你连车都骑不稳,把我们都摔沟里了。所以,我得跟两个孩子说好,好早点逃开。现在可以说了:你呀!就是这世界上最虚伪的一个人。——怎么说中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先别得意,我在等着你的下文哪。今个如果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看我回头怎么揍你。非揍的让你长点记性不可。”
“谁怕你呀!没有道理会瞎说吗?你敢和我们说句实话吗?你为什么就一个人过日子,不找个伴哪?怎么又和我们鬼,混的这么亲热呀?”
玉娇听的来了兴趣:“对呀!这是怎么回事呀?说!老实的说。”
我的心里是一翻腾,酸甜苦辣搅在一起从心头滑过,自己还真没有认真的想过这个问题。当然一时也不可能想清楚这个问题,更别说,讲清楚它了。看她们的架势,也没打算给我思考的时间。只好应急的糊鬼说:“这还不简单呀,我没用,找不到呗。你们看现在的姑娘们配偶的期望有多高呀!你们会不知道。我就是那些被筛选出局的残次品啊,还非要逼着我伤自尊的亲口说出来。你们损不损呀?
至于,和你们还处得来吗?那是你们对我,没有向姑娘择偶那样苛刻的条件,过高的期望呀。这就是朋友可以遍天下,而爱人只能有一个,而且,还会经常打的鸡飞狗跳的原因。这也就像进商场里买东西,我的本钱只够买到朋友这个层次的,再要想高,除了不正当的手段,别的就是痴心妄想了。”
“娇姐!你听听,咱们老哥这话讲的多漂亮,这还是说的伤自尊的话。要不然------!难怪我们这么多鬼,都被他骗的晕头转向,就差没被哄死了。”
玉娇:“不过,这话好像也还有些道理。只是有点过于谦虚罢了。”
“哪里是有点,这虚可谦大发了!你想想,从我们认识后,亲眼看到的:说他招蜂引蝶不为过吧。你可看到过,他什么时候招人烦过。鬼就不说了,你不是都看到了,就今天的那个小媳妇,才和他认识多大一会,不是碍于人面前,肯定会比孩子跟他还黏糊。真是用小指头勾勾就一准会跟后跑的。这个人啊!虚字是有的,可谦子被伪子给顶掉了,就是货真价实的虚伪啊。”
这话可能正说到玉娇心里的不满处,不禁频频的点起头来。
我不由的被她的自作聪明给逗乐了:“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傻丫头!你难道没有看过街边的电线杆子呀?喝醉酒的、生病的、劳累过度的,伤心的、不管受了什么委屈等等的人,都会过去靠上一靠,甚至是抱着流流泪,或是倾诉一番。完了还不都是转脸就走开。虽然是不断的有人来靠,好像也没空着,但是同一个人来靠第二次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它如果梦想留下一个人,永远的和它做伴,那就只有先把自己的根弄糟朽了,等哪个人再过来靠时,就倒下把她给砸死。那样虽然它找到伴了,可是这根电线杆也没了。严格的说,还是不能算电线杆子找到了伴啊!因为人们很快就会重新立起新的电线杆子,它就会被当成垃圾清走。而且,它留下的那个人,也已经被它给损坏了,也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