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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盛说要送她一份礼物,薄欢的习性自然是喜欢收到礼物的,笑着在男人靠近的侧脸上亲了一口。

对于她突然的亲昵,他也只是笑笑,等着台上介绍人员说完长篇大段近似废话的解释。

“…如各位来宾所见,这只曾在在唐太宗时期被杨妃喜爱的玻璃种翡翠镯子又名绿美人,质地细腻起刚,由内而发的莹润光泽,整只没有丝毫裂口痕迹,内部干净透明可为何被成为绿美人呢?”

介绍口干舌燥地说了这么久,终于给出问题希望有人接口,毕竟这镯子曾经出现在博物馆过,不至于没人不知道。

显然,没人对这种玩意儿感兴趣。并非镯子不好,而是一听年代是唐朝再者质地是玻璃种。不是有句话叫做‘身价不上亿,别想玻璃种’么。

介绍尴尬地咳嗽了声,“备受唐太宗宠爱的杨妃既然肯取名为绿美人,肯定有其道理,不如请前面的嘉宾看看,看能不能瞧出源头来?”

说完吁了口气,总算是寻到喘气的机会将那只镯子展示给众人,他也不用再喋喋不休。

那镯子被身穿绿花旗袍的女人拿下台去,女人倒是气质如玉,眉眼五官生的极其精致,和手镯比起来多了丝比较而出的凌厉。

并没有直接过来景盛那桌,而是去了许昊天那边。

许昊天不喜欢镯子,但女人生的美他就多看了眼。笑得有些邪气,他道:“绿美人?”

礼仪小姐客气地解释。

“这镯子衬你,很少有人能将绿旗袍穿的这么美了。”

礼仪小姐笑得很舒服,隐约能感觉到一股柔美的媚意。

“行了,”许昊天喜欢穿旗袍还身段勾得跟画似的女人,性.感漂亮,“也别拿去给他们看了,多少钱我买了就是。”

话是这么说,规矩可不能乱。那女人巧笑倩兮地将镯子从一桌到另一桌,已经有人再穿许家少爷看中,便没人不给面子的伸手碰。

薄情脸上的笑有些沉,虽说知道许昊天花,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一个陌生女人买这么贵重的东西,为妹妹不平。她扭头张望并未看见薄欢的人影,心中郁愤的她正要起身,却被一只手从后揽住了腰。

“所以说,”薄少承声音里莫名有笑意,“情情,你该庆幸遇到的男人是我,不会给其他女人没东西。”

浑身别扭的薄情立即将他的手推开,侧身坐好,“并不认为小气是一个男人值得炫耀的优点。”

**

等那镯子到景盛这桌时,薄欢倒是傻乎乎地问了声:“为什么叫绿美人?”

礼仪小姐一直摆着客气的笑,并没有解释,一双眼尽情地搁放在景盛身上,Y市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俊美斯文的新贵?

景盛抬手,将那只镯子取了下来。

灯光下,莹润起刚的镯子整体净头,他修长分明的手指一转,薄欢立即看见其中飘着格外灵动的绿花,花到之处好似能滴出水来。

薄欢望着那镯子露出了笑,用手摸了摸正准备试一试却被礼仪小姐客气地制止。

“很抱歉,这件藏品不可以适戴。”

略显尴尬的薄欢垂下手,小脸羞得有些红。

倒是她身边的男人替薄欢接了话,语调从容淡然。“没关系,等会儿再戴。”

礼仪小姐并没有发现其中猫腻,恋恋不舍地走到下一桌……

装在精巧雕花木盒里的手镯重新回到资深介绍员手中,他通篇说了些话后便开始竞拍。

底价出的有些高,开口就是八百万。

在座默契的鸦雀无声,毕竟对这只镯子感兴趣的人可能有三四个,但对这个价格感兴趣的估摸着就许家那败家子!

景盛扯了扯唇角,这个底价并不算高,毕竟玻璃种难得。

他隐约记得在2011年去过富商云集的香港,是代替父亲参加过一次拍卖会,在珠宝翡翠专场里,有一个玻璃种翡翠官银挂坠交易价格近四千万。明显这只是一场慈善晚宴,Y市肯为一镯子出钱的除非收藏,不然还真不多了。

许昊天小打小闹送嫩.模送明星都是几万到几十万最贵的也是一次送跑车,显然没想到这镯子会贵的离谱。但礼仪小姐不停地望着他,周遭存了看笑话心思地也打趣起来,无形之中怂恿这许昊天竞价。

出生豪门的许昊天当场扬起左手,伸了一根指头!

一千万。

有人夸他豪气,有人说他志在必得,也有人夸那镯子真是找了个好金.主。

如果是一般玉石几十万到六七百万还真有一大批人争先恐后的竞价,偏偏是玻璃种,卖便宜了舍不得,贵了又卖不出去。

见许昊天出价一千万,拍卖师连忙高声喊道,“一千万!”

却见台下有人又举了牌子,离许昊天那桌有点远!

不高不低的声音有些清冷,说着一个尴尬又不尴尬的数字。“一千一百万。”

尴尬是因为许昊天一口气从八百提到一千万,直接跨越了百万和千万的单位差别。不尴尬,是因为说话的人是盛家人。

许昊天挑眉,听人说是盛家二爷再竞价,冷声呵笑,“一千五百万。”

反观景盛这边,举牌子的依旧是薄欢。

不管许昊天说多少,景盛只往上面加一百万。

价格到三千万也是分分钟的事情,而三千万是许昊天不想承担的价格,而其他人都摆出看戏姿态,甚至有说这是盛家和许家新一代的矛盾。

许昊天虽然年轻气盛,但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逞一时口头之快,这都是那真钱,再说那绿旗袍虽然美,但哪有薄欢漂亮,薄欢就从来不会央求他买礼物!

遂,许昊天咬了牙,他对邻座一个中年那人使了眼色。

男人心领神会地开口道,“照我说,许少你也别再和景盛赌气,他多半是故意抬价把你绕进去!谁不知道你一眼看中那镯子,他每次一百一百的加,你都是五百万往上砸,明显是想逼你栽坑!”

这话说的巧!其实早有人这么想了,只是想看许昊天和景盛相互斗下去,所以没吭声。现在自然是附和,装作分析帝。

你来我往,许昊天愤恨地说了句,“想不到他竟然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夺人所爱,伪君子!”

和许昊天一伙专门为他铺台阶的男人继续,“所以许少更不能加价了,让景盛那恶人自食恶果!”

反观台上,拍卖师有些幸灾乐祸地笑,这真是一笔意料之外的收获,尽管这只镯子拍到五千都是值得,但眼下能拍到三千多万实在难得。

“三千一百万一次!三千一百万两次!三千一百万三次!成交”

掌声雷动,不仅仅是盛家一伙的合作伙伴,连许昊天那边也是一样,使劲儿为出血本的景盛鼓掌!

景盛只笑,将薛子阳招到身边来,附耳低语。

******

拍卖仪式结束后并不意味着宴会的结束,甚至从方才战火白热化的夺镯之争进入了下一个高.潮。

顾暖是亲眼看见薛子阳代替景盛上来把这只唐代的玻璃种翡翠飘绿花手镯拿下去的。当时薛子阳稍显青涩稚嫩的声音淡定的说了两句话,全是景盛教得好。

第一句:这镯子是我舅舅买给舅妈的。

第二句:顾阿姨上次将刘导演赠送的镯子落下了,这次正好拿上来还给你,么么哒。

顾暖给气得面上一红,那镯子只是她当初随口胡诌却没想被一个小孩子污蔑成刘导演送的,这场合她也解释不清倒还惹得一身骚,只说了句薛子阳记错了然后匆匆抽身下去。

也是这件事,几乎整个厅的人都望向景盛那张只坐了四个人的大桌子。

连着许昊天都和同桌的薄少承朝那边看了几眼,心中憋火的顾暖自然知道薛子阳口里的舅妈是谁,此刻坐在许昊天身边的她并不想告诉这个男人薄欢和景盛勾搭上了。

顾暖很清楚,如果许昊天知道薄欢和景盛勾搭在一起,明显会退婚,这样无疑是将薄欢推向景盛,这种情况她不需要。

**

“会跳舞吗?”景盛问她。

浑然不知被景盛推向风口浪尖处的女人正舔着糖,听见阿盛的问题,薄欢朝远处舞池里默契配合的男男女女看了几眼,皱着眉摇头,“不会。”

“舅妈,我会,我可以教你。”

景盛瞅了眼自告奋勇的薛子阳,冷呵了一声,朝盛伊望了眼,很明显示意盛伊带薛子阳一边玩去。

盛伊正好要去洗手间,朝二弟无奈地一笑,顺手将帮她拎包的薛子阳给哄骗走了。

有去舞池里浪的,也有借机找人洽谈合作的,景盛往常在捐完钱就将拍卖物顺手给亲近的人挑选而后直接走人。这次反常的坐在这里,偶尔挑起眉头,像是等着什么……

薄欢低垂脑袋,安静地不打扰阿盛。毕竟时不时就有人来这边和阿盛谈一些她听不懂的生意。她没一会儿就将糖吃完,舔了舔塑料棒子又塞回口里。

景盛刚神情不耐地回绝了一个人,偏生不喜欢她嚼塑料棒的习惯,直接用手去抽她嘴边的棒子。

女人却较劲地咬紧棒子,朝景盛眨了眨眼。

“松口。”

“嗯哼哼。”女人哼唧拒绝,将棒子咬地更紧。

景盛又用力一扯,薄欢不愿松牙整个人扑进他怀里,棒子顺着力道捅了下她口内的粘膜,瞬间一股疼夹杂着血腥味弥漫口腔。

薄欢痛得闷哼,眉头直皱,几乎合不拢有温热翻涌的嘴——

“景先生,请你放开我妹妹。”

**

楼前铺着的红毯边角已经堆了些许泛白,明亮的灯光照亮簌簌飘落的雪花,偶尔还能听见某些人离场时记者急切地追问和镁光灯的咔嚓声,而后是渐行渐远的汽车声。

薄欢被薄少承抓住胳膊从电梯里拽出来,她一直紧闭着口不管薄情和薄少承说什么,只咬着棒子怎么都不肯开口。

许昊天当场拥着顾暖离场是所有人都看见的,无疑在众人面前再一次高调地打了薄家脸面,偏偏薄欢不争气‘出.轨’对象是赫然有名的盛二爷——景盛!

如果是Y市任何一家有点名气的豪门,就算与许家不对盘,薄家也敢把薄欢赖过去,偏偏是盛家。

时隔八年以这种方式见面,薄少承望着那被众星捧月却一副淡然的男人,内心很是恼火,对薄欢的厌恶愈发的深。

越想越气愤,薄少承恼地将薄欢一手推到过道的墙壁上,“你怎么和景盛勾搭上的!”

薄欢咬着牙不说话。

薄情连忙冲上去扶住薄欢,对妹妹这次闯的大祸捏了把汗,她怎么也没想到妹妹口里的阿盛会是盛二爷,“哥,有事回家说可以吗?”

“当初就不该把你找回来!”薄少承只要想到景盛就控制不住情绪,纵然已经八年不见,但对他一直不抱有好感。

想着便将火一起发在薄欢身上,“一而再再而三地给薄家丢脸,要你何用!”

薄欢被吼得紧贴着墙壁,依旧咬着唇不说话,别过头去。她不明白,阿盛一直待她很好,为什么在大哥和姐姐看来都是错。

“今天你和景盛闹这一出,你让许家把脸往哪儿搁,你让薄家把脸往哪儿搁?”薄少承不吐不快,心口积压的火已经坚持不到他回到薄家了,整个人都快要气炸,刚还在宴厅的时候,就有人当着许昊天的面问自己:令妹不是和许少有婚约吗,怎么成了盛二爷的女朋友?

只这一句话,当时许昊天就撂下与薄家早无婚约只看着薄欢是傻子逗着玩呢。

除去上一次薄欢被许家闹到家里来丢脸过,这几年薄少承从未被人打脸过!一把甩开薄情想要阻拦的手,他抓住薄欢的肩膀低吼,“许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不要你了,薄欢,你就等着嫁给老男人去吧!”

“薄少承!”薄情知道这件事,她再次抱住薄少承的胳膊,“你别告诉爸,我去跟许昊天解释清楚,薄少承,当我求你的。”

这么多年,薄少承不喜欢薄欢还有一个原因,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傻子,薄情不会下.贱到这种地步,尽管他自己对薄情的下.贱很是欣赏。

“你可以拿body堵住我的口,可楼上那么多张口你用什么去堵?”薄少承再度甩开薄情,对薄欢说的话越发刻薄起来。

“本想着许家那傻小子还愿意娶你,等过完年就想办法把你塞进许家,现在事情吹了,你就等着爸给你挑选一个‘好爸爸’伺候你下半生。”

薄欢听不太懂,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因为她和阿盛在一起惹人生气了,然后昊天哥哥生气了,她不用被卖去许家了。

还没来得及开心——

薄少承是意识到薄欢听不明白,手上用力地拍打女人的脸蛋,所以隐忍着怒火耐心地解释,“不用被卖去许家了,不过你这样的傻子我们家不会养一辈子,估计也就只有那些老男人愿意买去尝鲜玩玩。”

薄情怎么也没想到,薄少承竟然真当着薄欢的面说出这些话!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薄情使力地将薄少承推开,将吓坏的女人抱在怀里,“小欢别怕,大哥是吓你的,别听他胡说。”

“是不是胡说,明天等爸回来就知道!”薄少承发泄过后,心情顺畅了些许,手掐住薄情的脖子愣是将她扯到身后,继续一手拍打在薄欢脸上,“傻子,明天我爸就会把那些买主带回来,记得乖巧懂事点,那都不是什么好人由不得你哭哭啼啼。”

薄少承明天要去外地,这算是看着薄情的面子上给薄欢的最后忠告。

过道里又恢复安静,抽泣声却格外的大。

薄欢鼻尖沉重眼眶轻颤,她大概是听明白了,战栗的内心就跟坠落在一个无底洞一样,不停地下坠下坠……却永远没有底,所以一直出于粉身碎骨的恐惧里!

她不要被卖给老男人。

薄少承没再说什么,因为电梯里有人下来。他抓起失魂落魄的薄欢就朝外走,冷这张脸压根不给人上前询问薄欢与盛二爷关系的当口。

只是,刚从大厅出来就遇上另一拨人,施施然地拦住了薄少承,有询问薄欢和许家婚事的,也有询问薄欢和盛二爷关系的,更有询问薄家是不是背地里与盛家搞到一起显然在这件事上没把许家放在眼里……

薄少承不悦,但对方又是长辈,和薄家在生意上的往来更是密切,那些人也不准备为满脸戾气的男人让道。

薄少承冷嗤,收敛乖戾的脾气,扫了眼薄情,示意她来回复。

可能顾及到薄欢是个傻子,怕她突然乱开口搅局,便将薄欢扔到身后,恶狠狠地叮嘱:“老实待着,敢惹事回家叫你好看!”

薄欢拿一双泪眼久久的望着薄情,她想和姐姐生活在一起的,可是薄父会打她,薄少承会凶她,还会将她卖给老男人……

许久后,等那群人趾高气昂地教训薄少承好生管教妹妹后,薄少承憋着一肚子火目送那群老长辈先离开,等回头看那个傻子时,瞬间火冒三丈!

薄欢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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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害怕,她看见那么多人在问她和阿盛的关系,嘲讽呵斥她不对,她就知道自己闯祸了,她害怕回薄家。

现在的薄家就跟一头鳄鱼张开血盆大口似的,就等着她进去,然后大口大口地咬碎她。

薄欢不知道去哪里,她捂紧口鼻慌不择路地奔跑。甚至还没从服务生手里接过自己的外套,一身白色的晚礼服穿梭在复杂的楼道里。

直到撞上一面肉墙,她害怕是薄少承,害怕是薄父,害怕是买她的老男人,薄欢脑海里就只有这三种人交替重复,几乎不敢抬头去看究竟,直接扭头就跑——

她刚转过身,就被人从身后紧紧地抱住。

雪白的颈子突然一暖,一口热气吹散她的战栗。

“阿欢,你去哪儿了,我找你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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