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拿着被鲜血沁透的手骨,她没有像上次一样,端着血盆,拿着药草。而是直接用利刃割破腿上的动脉,赤脚在冰面上行走,血流在冰面上,瞬间冰冻,渐渐形成了一个六芒星,露西坐在中间,用手指指着我们房车的方向。
在露西做阵之前,我就吩咐大家不要看露西,也不要和她那个六芒星有相对的方向。所以,当露西用骨指指向房车的时候,我就站在窗户跟前,默默和她的骨指相对,静静的看着她。来啊,看看你的最强诅咒术骨指杀,能不能把我这个活死人咒死。
这并不是露西的最终动作,她把骨指转向了五号车和六号车。
今天早上被屠杀的尸体,胡乱的堆放在五号车和六号车里,露西的这一指,那里面发生了可怕的变化。
咣当一声,门被推开了,那些死掉的俄罗斯壮汉,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
他们刚死不久,灵魂还没有消散,用中国的说法就是,他们是冤死的灵魂,如果在头七之前没有人超度他们,他们将变成贝加尔湖上的恶鬼。
露西用某种咒术,让这些灵魂重新回到身体上面,但是他们表现的麻木、呆滞,离开的灵魂已经不能和原有的身体契合,只能是浑浑噩噩的驱壳,自我意识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们各种姿势走了出来,拖着被打断的手和腿,甚至把肠子掉了出来,冻在冰层上,被拉的长长,粘在地上,冒着热气,却最终还是被扯断。
我觉得头皮发麻,这种场面有点像美国僵尸系列的电影,和倒斗的看到的那些粽子还不一样,粽子一般情况下,不会腐烂,但是他们已经死去了很久,没有这种鲜血淋淋,残肢断臂、肠穿肚烂的情景。
他们的身体有一定程度的腐烂,但形态不会变化太大,长出白色的绒毛或者像熊一样黑色的棕毛。
我的感官暂时还有些不能接受这些东西。但是,我也不能放弃,没有符纸,我赶紧冲进厨房,把仅有几把厨房菜刀拿了出来,对着蒋乐乐说,拜托了。
蒋乐乐忍痛又弄出了一些血,她的身体太缺血了,哪怕只有一点,她都开始有眩晕的感觉了。我阻止恶灵蒋乐乐继续,和她说,两把刀就够了,蒋乐乐以为是我和她一人一把,我自己拿了一把,另一把递给了巴特。
巴特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看见我递过去血淋淋的刀,更是不敢接。
“这玩意我也害怕,有的时候,恐惧和爷们是两码事!”
巴特有些僵硬,我知道我的话触动了他,既然这样,我也不逼他了,就把刀放在一旁,自己朝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晴子受了伤,蒋乐乐严重缺血。我需要一个人守住窗口。”
巴特没有让我失望,只是说如果他死了,就把他火化了。
还魂尸已经开始在露西的指挥下,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冲的快的,被我劈头就是一刀,刀痕挺深的,但不足以让这个还魂尸停下来。
可是,这一刀还是把属于蒋乐乐的一点血,进入了还魂尸的体内,立刻像盐酸遇到了硫酸,咕噜噜的冒泡,顷刻之间化为血水。
怪不得那些蛇虫鼠蚁和我们这些不属于人类的东西,都在心里惧怕蒋乐乐的血,这种惧怕其实就是羊怕狼一样,明明是第一次遇见,却有那种天然的恐惧。
我估计这把刀要是在我身上划上一道口子,我也得完蛋。
巴特那边也算正常,他的手抖得就像打了摆子,还算顺利。窗前被还魂尸撞破了,地上像进了屠宰场一样,全是血水,没有一个活的突破进来。
我还在想着,要不要冲出去,连露西一起解决了,在去找卡娜算账。这个思绪被钢铁压在冰面上的碾压声所打断。
那三辆雪地装甲车开了过来,有一个穿着棉服,看起来像和熊瞎子没啥区别的黑人,拿着电喇叭,用英语嗡嗡的喊着,那意思是,只要卡娜出钱,他们会顺便搞定我们。
卡娜穿着雍容华贵的毛皮大衣,从二号房车里走了出来,她一直没有露面,原来是一直打扮自己。
看这个样子,她会和这个装甲车一起离开。
卡娜优雅的伸出手,被那个人形熊瞎子拉上了装甲车,顺便递给这个熊瞎子一张支票,人形熊瞎子亲吻了一下支票,然后钻进了装甲车。
装甲车,启动了,只有一辆离开。
其他两台钻出两个人来,带着防毒面罩,握住了架设在装甲车顶部的重型机关枪,两道火舌喷了出来,直接将前面的还魂尸打成了肉泥,就连露西也没有例外。
从他们的防毒面具就可以看出来,这些人不是普通的佣兵,他们应该经常对付尸变,知道尸变的尸体不一样,被打碎之后,散在空气中的尸气是有毒的。
这篇死亡的洗礼很快波及到了我们这边,巴特的肩膀被爆出血雾。我关上了们,子弹还是穿透了们,钻进我的腹部,我用手捂着腹部,鲜血还是汩汩的顺着指缝流出来。
我们对这些雇佣兵毫无办法,可能一个灵体类的鬼魂就能让这两个装甲车全军覆没,而灵体类的鬼魂在我们这些人眼中,就是一张灵符可以搞定的东西。
这就像简单的剪子包袱和锤,互相克制。
刚才机枪的攻击,只是对那些还魂尸进行清理,就波及到了我们这边。下一波攻击,他们的机枪就会直接对准一号车,到时候一号车会和四号车一样,变成筛子,我们也和娜塔莎一样,变成残缺不全的尸体。
蒋乐乐是我朋友,小晴是我欣赏的女人,巴特是有人托付,让我保护其姓名的人。如果在说的细一些,他们与我都有深厚的感情,我不想让他们死,最起码不要死在我的前面。我一脚踹开房门,从里面跳了出去,还没有等对方开枪,直接用尽全身力气,把一号房车滑推出去,就在这一刹那,所有的子弹都在我身上,我站立不稳,滑出去几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