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吃晌午饭的时候,来做客的村妇们才算各自回家。
凤沧不在家,凌楚楚自己也不想烧饭,随便煮了面条凑合过去。
她刚吃完饭,村长和其他几位村民赶着牛车拉了很多蔬菜粮食进了院子。
凌楚楚迎过去,“村长,这么早就把食材送来了?”
这些东西都是晚上要摆宴席的材料,毕竟全村人都要过来,得做不少的吃食,东西需得提前准备好。
“是呀!早点送来,一会儿厨子就来了。”
村长边说边招呼村民把东西卸下来。
几十桌的宴席,需要准备的东西也很多。
村长和这几个送货的村民也没走,帮着凌楚楚把菜都摘好。
有几个村民挨家挨户收集椅子和锅碗,为晚上的宴席做准备。
没多久几个厨子还有厨娘就过来了,在院子里架起大锅,开始准备饭食。
凌楚楚闲着没事做,在村里晃晃悠悠的四处闲逛。
逛着逛着就走到制造变蛋的荒宅,修葺过后的宅子看起来生机勃勃,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加工变蛋的村民看到凌楚楚过来,热情的打招呼。
凌楚楚先在宅子里视察一圈,没什么可忙活的,她又朝着后山而去。
山神发怒的传说因为水源的畅通不攻自破,后山现在也经常会有人来打猎。
凌楚楚在路边摘野花,打算拿回家插瓶。
不知不觉她已走进后山深处,有人影隐在葳蕤之中,看起来不太真切。
凌楚楚没有多想,以为是打猎的村民。
隐隐有交谈的声音传来,前方的声音听起来很熟悉。
凤沧怎么会在这里?
凌楚楚疑惑的走过去,看清楚前方交谈的人正是凤沧和严以南。
“凤沧,严先生,你们怎么在这里?”
凌楚楚边说边走过去,听到声音的两人同时转头看过来。
凤沧脸上掠过一抹异色,但那神色消失的很快,敛眸间已经笑了起来。
“楚楚怎么过来了?”
凤沧不答反问。
“家里都是人,我又帮不上忙就想着来后山摘些花回去插瓶。”凌楚楚邀功般的轻扬手中的花束,“对了,你和严先生怎么在这里?方才你们在说什么?”
凤沧望着凌楚楚甜美的笑脸,神情温柔的说:“我和严先生原本是想打两只野兔回去添个菜,谁承想这里的兔子比狐狸还精,到现在还是两手空空。”
凌楚楚揶揄的笑,“你们是来守株待兔的吗?哪里有人来打猎不带工具的。”
凤沧脸上的笑容明显一僵。
他认真的望着面前的女子,凌楚楚低头摆弄手中的花束,神情看起来很正常。
“所谓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严以南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而后对凤沧说道:“你说是吗,凤公子?”
凤沧眼底闪过一抹狠戾,他扯了扯嘴角,“严先生说的是。”
凌楚楚看了两人一眼,掩嘴笑了笑,“严先生、凤沧,你们这两个姜太公是不是在等我这条小鱼呢?”
严以南笑着道:“凤夫人要是鱼也是一条美人鱼,让人看了以后就忘了归期,想要与你一同缠绵于此。”
凌楚楚眉眼都笑开了,“严先生你可真是会说话,我哪里是美人鱼啊!顶多是一条能够引来大鱼的小虾米。”
“时间不早了,咱们快些下山吧!再晚就赶不上宴席了。”
凌楚楚说着就转头往山下走,转身的那一刻眼底的笑意消失殆尽。
晚上的宴席很热闹,村民们带着礼物来祝贺乔迁之喜。
凤沧和凌楚是主角,挨着主位上的村长一同坐着。
今晚的月亮很圆,皎洁明亮,抬头望过去好似一伸手都能触到一般。
夜晚的风很清凉,还带着一点淡淡的花香,四周是虫鸟的低鸣。
周围是人声鼎沸的热闹升腾,明明是如此祥和的景象,为何让她觉得这么不真实。
凌楚楚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心惆怅又茫然,与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凌丫头,这杯酒我敬你!”
一位中年汉子端着瓷碗走过来,平日里村长总称呼凌楚楚为‘凌丫头’村里的人耳濡目染,渐渐也开始这么叫。倒不是因为凌楚楚一直未绾发髻,而是这么叫觉得挺亲切。
“凌丫头,如果没有你,我一家子也过不了现在的好日子,你是我们一家人的大恩人。”
中年汉子说的很真诚,手中的酒碗也因为激动微微发颤。
“大哥说哪里话,咱们是一家人,不要和我见外。”
凌楚楚说完,端起眼前的瓷碗就要往嘴里倒。
凤沧拉着她,“楚楚,你少喝点!”
凌楚楚挣开他的手,“今天高兴嘛!”
凤沧原本还想劝解,被她抛过来的眼神震慑住。
凌楚楚看他的时候,眼底的那抹光让凤沧心底一颤,一种说不清楚的不详的预感在心里蔓延开。
他下意识的僵住动作,再看过去的时候,凌楚楚已经豪爽的干掉那碗酒。
凤沧默默地看着她,看她一碗一碗的往嘴里倒酒。
看着那些酒有一部分溢出嘴角,洒在衣服的前襟上。
覆水难收,有些事终究是无法改变的。
第一次,凤沧心里变得不踏实起来。
原本势在必得的人,怎么会有种要脱离他掌控的感觉。
凤沧一双凤眼微微眯起来,眼底暗晦不明。
自家酿造的粮食酒度数不高,凌楚楚喝了几碗倒也没有醉酒的迹象。
夜幕降临,篝火在空地上燃起,深红的火光在眼前跳跃,脑中有无数的片段掠过。
凌楚楚盯着那耀目的火光,明明已经是很暖荣的天气,为何让她觉得刺骨的冷。
她偏头看向身边的男子,俊朗的面容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那么不真实。
一切都是镜花水月,看起来那么美好,原来只是一场幻境。
他的情、他的真、他的好,现在想来也不过是诱饵罢了。
她就是一条引诱大鱼的小虾米,微不足道又不得不去重视。
凌楚楚脑子里乱哄哄的,茫然若失的呆坐着。
“凤公子,这位是我侄女春桃,年方十四……”
有影子挡住火光,眼前是一片黑暗,耳中响起铁柱他娘的声音,还有春桃怯怯的声音。
凌楚楚木然的抬起头,看到春桃羞涩的笑着,锦帕捏在手里搅来搅去,那模样十足一个怀春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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