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沧蹩眉,“官府那里是否有登记?”
“有登记,说是这些姑娘都是灾民,家里自愿她们进娼门。”云影道:“属下已经派人去这几年受灾的郡县查访,要过几日才能有消息。”
“咏梅楼其他的姑娘咱们没有接触,并不知道她们的情况。单看秋湖与柳飘飘,不管从气度还是学识,都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姑娘。”凌楚楚将心中的猜测道出:“我觉得她们不是灾民,很可能是人口贩子从其他地方拐过来的。”
云影道:“姑娘的猜测不无道理,但属下查过失踪人口登记记录,并没有任何异常。”
“有没有可能是地方瞒报?”
凌楚楚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明面上的记录谁都会做,关键是事实的真相是否像记录的那般。
“京城街的姑娘都中了蛊,不记得以前的事,自然也无从查找。地方上也没有失踪人口记录,如此说来,即便咱们查出一些实情,没有证据还是无法上报朝廷。”凌楚楚指尖一下一下轻叩桌面,似乎挺发愁的。
凤沧淡淡道:“这事好办,明日找个人口贩子一问便知。”
云影会意,“属下明日便去问。”
凤沧道:“把今晚出入京城街所有妓馆**的官员名字统计一下,明日我要过目。”
云影领命,下去办事。
凌楚楚狐疑道:“你怀疑这事涉及到朝廷的官员?”
凤沧道:“没有朝中官员的接应,拜月节宫宴不可能成事。”
凌楚楚半趴在座子上,表情很纠结。
“你说那个人究竟要做什么?为什么要给我传信暗示我京城街有问题?”
凌楚楚仰起头看凤沧,“我觉得他这是一种炫耀,也是一种挑衅。”
凤沧似乎也挺不解的,他与凌楚楚想的不太一样,他觉得那个人所做的一切并不只是炫耀,或许是一种求助。
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那个人对凌楚楚的态度一直没变,就是一种警告。
凤沧目光逐渐变得锐利起来,乌黑色的眸子浮浮沉沉,似乎蕴藏着暴风骤雨。
今天晚上折腾了很久,此时已经到了半夜,困意袭来,凌楚楚爬到**上,倒头就睡。
凤沧却有些睡不着,最近他除了忙朝中的事务,也在紧锣密鼓的调查那个神秘人的下落。
他并不是全无头绪,这几日的调查让他多少发现那个人的蛛丝马迹。
只等待一个揪他出来的机会。
“主子,您睡了吗?”
大概丑时的时候,窗外响起轻微的声音。
凤沧并没有睡的太沉,声音一响他就挣开了眼睛。
不知什么时候,凌楚楚又缠了过来,把他当抱枕一样紧紧搂住。
凤沧握着搭在身上的胳膊,想要把某个如同八爪鱼一般的女人给推回去。
他动作很轻柔,依旧惹来还在清梦中女子的不满。
凌楚楚难耐地撇撇嘴,手臂非但没有松懈,反而缠的更紧。
真是个缠人的小妖精,凤沧无奈。
迟迟没有得到回应,影卫以为凤沧休息了,不敢打扰但也不敢离开。
刚探听到的消息非常重要,他必须要第一时间汇报给主子。
凤沧努力好久都没能把凌楚楚从自己身上扒下来,他暗暗有些焦急起来。
这个时间影卫还来汇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发生。
凤沧无奈,最后只能用一条薄毯包住凌楚楚,而后打横抱住她,把她一起带出门外。
云影站在门外,听到动静以后看过去,当时就震惊了。
当看到主子怀里的凌楚楚后,立刻低下头,压低声音道:“主子,咏美里有情况。”
凤沧微微蹩眉,沉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云影靠过去,轻声道:“**要打姑娘的主意。”
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做好主子会发怒的准备,可当凤沧身体内弥漫出凛冽的寒气时,云影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替咏美的**默哀一百遍。
“谁要打我的主意?”
凤沧怀中的凌楚楚长长的睫毛就如同蝴蝶的羽翼,轻轻忽闪几下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凤沧低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不睡了?”
凌楚楚皱了皱眉头,表情挺郁闷的。
“离了**睡不着。”
凤沧轻轻笑了一下,“天色还早,我抱你回去睡觉。”
凌楚楚扯着他的袖子,眯着眼睛问,“你要去哪里?”
“出门一趟,你乖乖在家睡觉。”
凌楚楚扁着嘴,摇着凤沧的袖子撒娇,“我也想去看看,咏美的**为什么要打我的主意?难道也想把我弄失忆了,变成他们的台柱子?”
凌楚楚说话的时候语调含笑,听起来似乎还蛮期待的。
凤沧托着她腿部的手恶略的捏着她的软肉,凌楚楚吃痛,惊呼一声,“你掐我做什么?”
凤沧表情挺严肃的,但眼底含笑。
云影有些受不了了,主子们公然秀恩爱,虐死他这只单身狗了。
凌楚楚与凤沧笑闹了一会儿,从他怀里蹦下来去换衣服。
两人去到咏美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了。
落在房顶上,凌楚楚突然觉得挺刺激的,第一次站在高处做得还是偷听这种事,想想都觉得好兴奋。
凤沧一回头,就看到凌楚楚瞪着一双精光潋潋的眸子,正好奇的四下观望。
凤沧轻轻掀开一块瓦片,示意她往下看。
仰视的角度,依旧能看的清楚。
凌楚楚低头看过去,下面是**的房间,此时她正和一个中年男人相对而坐,两人应该是在商量什么事。
“你打算这么做?”香姨犹豫的声音传来。
那个男人道:“不这么做能有什么办法?柳飘飘那个贱人竟然没有夺得花魁,并且她最近已经有些想起以前的事,秋湖那个废物也没能除掉她,除了找出适合的人选来接替她,我们还能怎么办?”
香姨大吃一惊,“你什么意思?给柳飘飘下蛊意图谋杀她的是秋湖?”
“哼,柳飘飘已经想起以前的事,如果她恢复记忆,我们都得死。”男人凶狠道:“反正秋湖什么也不记得,即便柳飘飘知道了,也不能奈何秋湖,她根本就没有证据。”
香姨害怕的声音都发颤了,“你怎么能杀人呢?”
“柳飘飘不死咱们都得死,我不杀她,难道让她去举报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