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的有《植兰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就在手中,怎么能不去窥探?凝霜在紫衣走后,忍不住看了书本叙述,封面之下,首页无字,第二页编著一句话,“兰花精髓,生而后死。”接下来的页面,详细叙述兰花从生到死的过程,侧边编写了一种依兰的武功招式,轻柔蓄能量,她照着学了两三招,功力就提升了不少,真是神书。
中间缺了一些章节,后面的跟前面的衔接不上,如果能渗透节点,便能畅通无阻。她无法渗透,无从下手,再练下去,没多大成效,她想莫不是紫衣从中做了手脚,便不再理会。
怎么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手中的书本散布出去呢?凝霜在秋门管辖的领域内边走边思考。
“凝霜,你怎么会在这里?”一声惊呼从背后传来。凝霜站定,愣了一秒,快速离开。
喊她的人是青铜门安放在秋门的掌事,他的轻功甚是了得,入青桐门之时,萧萧亲自探视他的武功,以“疾风一日行千里,风不知,雨不语,潇洒过,川流风。”形容他轻功着力,并取名“行风”,他除了在秋门当掌事,还时常被萧萧指派到各地查探事情。
她一跑,他快速跟上。两人在秋门外一处水塘边停下。
凝霜回头伸手止住了他的去路,这个一同入门的师弟,算不上英俊,越看越耐看,教人无防备。她还想着进了秋门能瞒过他呢,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很快就会被发现。
他急速到她跟前,担忧又无奈,“凝霜,我没有收到门主的调遣牌,可见你是擅离职守!”
“不要你管。”凝霜生气并狠狠地推他一把,后退几步,严厉呵斥,“你不要过来。”
他真的在原位不动,脸上尽是不明白。她回头对着池水低语,“你要告诉门主,就告诉他吧。”她巴不得有人告发,那样,萧萧就会处理她,无法相伴,便黄泉两隔。
“凝霜,我当没见过你,你快回金门。”行风急切地说道。同为萧萧的下属,他怎么忍心看着她受罚。他相信在他的护佑下,她能安全回到金门,继续做她的金门花魁,再过几年,她年岁渐长,萧萧定会让她转移阵地,再远,都出不了金门,这是萧萧的心思。
“不,我不会回去的,金门已无可眷恋的东西,门主安放我在那里,可能就此忘记了我,那里是个牢笼,我不想一辈子呆在那里见不到门主。”凝霜把头摇得猛烈,站姿不对,差点倒在池水里,好在她身体灵活,跃起翻身,蹬蹬地就回到原位。
刚才行风手都伸出去了,看到她灵活的身体,放下心来,看她无大碍,话狠直白,“你想着见不到门主,所以你背叛门主,你知不知道你的离开,对你有多大的影响?”
青桐门对待擅离职守的人有三种办法,情有可原者,除去身份,永不录用;罪不可恕者,地牢囚禁,以水灌木,木腐人死;为本门而迫不得已的离开,事先未知会门主的,功绩小的保一生无忧,功绩大的,位可立于门主侧位,门主抱恙或远行可代位说事。
“多大的影响?”凝霜朝着他大吼,“多大的影响我不在乎,我不能失去门主,就算最后的结局是死,我做出的选择,我无怨无悔。”
“凝霜,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行风惊呼,短短几年不见,她怎么变得这么冲动了?
“行风,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凝霜冷静下来,“不过,请你不要干涉我的人生,你回到你的位置去,门主很快就会来了,他没见到你,你也会被责备的。”她做错了,她自己承担。
行风很想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那样才能让她迷途知返。她的不耐烦,让他放弃了问。她很执拗,不想说的话,刀架在她脖子上,她都不会说。
“凝霜,趁着门主还没来,你先回金门……”尽管知道不能扭转她的思维,行风还想试上一试。
凝霜摇头,“我来秋门有事处理。”在他快要开口时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做出损害青桐门的事。”打消了他的问话。
倘若再说下去,保不齐会露馅。凝霜让他别跟着,飞身离开。
行风站在那里看着她离开。凭借他的轻功,他能很快跟上凝霜的。可他不想那样,还在青桐门练习武功的时候,他不止一次劝解过凝霜,没一次成功,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她做蠢事,同时保护她不被门主知道。萧萧的脾气,别人看着温和,真要发怒,谁的面子都没用。
木簪子在秋门的谣言兴盛之后,各门派的人都往这边来,或看热闹,或怀着侥幸心思来碰碰运气的,或暗藏立场的,又或者是来这里欣赏美景。
暗地里观察门派之间的暗涌是行风的责任,只要是危及到青桐门的,他都要防范。他还要观察来这里的人都有哪些,实在没时间管理凝霜的事,心想她喜欢门主,想暗中跟着门主,想必是不会办蠢事的,也就放心下来。
他走到池水边眺望远方,在秋门,有些年头了,他最大的愿望,能找到一个心意相通的女子组建一个家,感受家的温暖。他是个孤儿,对家的渴望,太深刻了。想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长命锁,这或许是唯一能解释他身份的东西。他做探子的时候,偶尔会去查自己的身世,一无所获。现在,他不再奢望能找到亲人,只想着能尽快找到适合自己的那个人。
“行风,你在这里。”都任从远处跑来,他跟都任、楚风虽然是不同派别的,却是极好的朋友。
“都大哥,你这是奉盟主的命令来这里吗?”行风放好长命锁。
“不算是,我绕路而来,待会儿就走。”都任轻微一笑。盟主派他江湖走访,送一些东西什么的。他来这里,纯粹是看行风的。
“楚风不在,不然我们就去喝酒了。”行风略感遗憾。
“江湖风声紧,秋门被推上风口上,武林人大都会来这里看看,相信楚风也会来的。”都任拍拍他的肩膀,“我表妹也在其中,我就怕她闯祸,行风,她来了,你有空就帮我看着她。”
张水丽,行风见过,印象不是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