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方明写了长长一封信托庄内高手派送到深涧兰谷,柳方方拆开一看,上面言辞苛刻地叙述柳方方再不回庄,柳家山庄要易主了。
清王爷一定做了什么,依照他无聊的脾气,肯定是常把柳方明跟柳茗茗整得大哭,柳方方能想象柳方明抓狂的情形。
离家那么久的确该回去了。柳方方想定之后便决定离开。
吃饭的时候,柳方方特意看向楚风,“楚风,离开深涧兰谷跟我们到柳家山庄散心可好?”
楚风点头,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大家会担心他的。
一切准备就绪,张水丽本想跟着去的,都任说她该回家陪陪盟主了,她只能嘟嘴同意。复琴跟秀月要去崖峰拜见玄中月,他们与师兄弟也回家去了。
江湖趋于平静,回家的路很顺畅。柳方方刚回到家,假山上站着不肯下来的柳方明、柳茗茗扑通跳下来冲了过来。
“大姐,你总算回来了。”
“你再不回来我跟二姐就要被清王爷弄死了。”
姐弟抱着柳方方不肯放,柳方方拍拍他们的肩膀看向前边,清王爷站在假山下,他回过头来看着他们,朝着他们笑了笑,一副痞子模样走了过来。
“你做了什么?”柳方方平静地看着清王爷。
“没做什么啊,天天吃天天睡,柳家山庄的厨子手艺好,你看,我都胖了一圈了。”清王爷挤了挤腰带。
他那是胡说八道,他那么看重身材的人怎么可能吃成胖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没做什么?”柳方明跳了起来,“大姐,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天天逼着我陪他练剑也就算了,常常拿剑柄打我,这也就算了,谁练剑不给打是吧,他把他皇家那套放在我身上,天天叫我做这做那,他房间还要我去打扫,打扫不干净不给饭吃。大姐,你看,我都瘦了三圈了。”
“我更惨,他天天让我去绣庄给她绣鸳鸯帕,不绣不给饭吃,还叫我拿笔作字画,不做不给饭吃,大姐你看,我都瘦了四圈了。”柳茗茗更是哭诉。
这些事还真是清王爷能做出来的!柳方方无奈地看着姐弟,“他不给饭吃你们不会去找吃的?”
“我们找过了,他的人拦住我们了。”柳方明恶狠狠地瞪着清王爷,“大姐,他坐在你的位子上指手画脚的,柳家山庄迟早要易主,干脆改为清山庄好了!”
清王爷笑个不停,他也就这点乐趣了。柳方方瞪他一眼,他一改嘻哈变正经,“方儿,我那是逗他们玩的,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严重!”
“逗我们玩?”姐弟怒吼。两人抓住柳方方的衣袖撒娇,“大姐,你治治他!”
“治我?臭小子你皮痒了是吧!”清王爷说着就要去打柳方明,柳方明赶紧躲在柳方方后面,清王爷收住手,讪讪然一笑,“开开玩笑,别当真。”
“这段时间麻烦清王爷了,谢谢你!”柳方方还是挺感激清王爷帮她很大的忙。
难得柳方方真诚道谢,清王爷侧耳过来说道,“没听清,再说一遍!”
柳方方伸手推开他,“好话不说第二遍,请自便。”便离开了,柳方明跟柳茗茗赶紧跟上去,生怕慢了一步就被清王爷耍弄。
“这样的女人一点也不温柔,能嫁出去就怪了。”清王爷摇头。
夜回停下回头看了一眼清王爷,好心提醒道,“你很快就能喝到大小姐的喜酒了。”
“当真?”清王爷八卦因子顿起,“跟谁?”
“总之不是你!”
青绣跑了出来,“夜回大哥!”夜回心上一喜赶紧迎了上去。
“哎,又是你侬我侬,我这个单着的还是走远一点吧。”清王爷摇头,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柳方方推开门,无泪跪在她的居所门外,脚上铺满了荆棘。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也不知道是谁把她回来的消息说了出去。
无泪低头虔诚地说道,“大小姐,我错了,我不求您能原谅我,我只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将功赎罪。”
“无泪,从来就没有恨,谈何原谅呢?”柳方方淡然一笑,“只是我累了,猜不透别人的心思,我就放弃,落封,带他走吧。”
落封有点不忍,但还是照做了。无泪被落封扯着低头不语。
落封回来后问道,“大小姐,连我都能原谅,你为何不能原谅他?”
“落封,你还是不了解无泪呀,我让他出绣庄,他就会出吗?过不了几日,他就会带着所谓的将功补过的东西来找我,到时候,我也就顺理成章地答应他了。”柳方方清然一笑,落封了然。
果不其然,过了没多久,无泪就把绣庄店铺各项明细清楚地列给柳方方,还通过他的人脉拦住了微服私访的皇帝,跟皇帝聊了很久,皇帝撤消了对绣庄店铺的封令。无泪可谓诚意满满,柳方方也就顺手让他恢复绣庄管家身份。(这是后话)
楚风在柳家山庄除了作画再也没有其他了。满幅满幅的小蝴蝶模样。柳方方看着心疼。
“楚风,你总是要生活的,你这样。。。。。。”柳方方想说些什么又咽了回去。
“大小姐,我怕久了会忘记她的模样。”楚风低语。
“其实。。。。。。”柳方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多想告诉他,小蝴蝶可能还活着,只是鹤门的人没给她明确答复,她不敢断定小蝴蝶真的活着。
她坐下来开始回忆恩怨之战前夕,复琴说三不偷找她。
“三不偷,你找我?”柳方方出现在一个亭子里,三不偷换上了鹤门的衣裳,挽发带冠看起来飘逸洒脱。
“这是护心水,师父花了二十年研制的药水,或许能派上用场。”三不偷(雪涯)把药瓶子递给柳方方,后来柳方方把它用在小蝴蝶身上。
“什么?”柳方方不解地看着他。
“我太了解十九了,她一定会豁出性命跟陈辽对峙的,我们看着她长大,她没有一天是开心的。如果有万一,我会用我毕生武功帮她续命!”雪涯轻飘飘地说完看向远方,他的眼睛是那么清澈坚定。
“你说什么?”柳方方站在他面前,“小蝴蝶可能会死,也有可能不会死,你现在就打算用自己的武功帮她续命,太荒谬了。”
“大小姐,你知道我为什么叫雪涯吗?血(雪)之涯,则无涯!”雪涯低头看着她,“我家世代为医,因我八字大克父母,父母不喜,把我培植为药人等着哪天急用的时候派上用场。八岁那年兄长急病复发,父母要我为兄长续命,我幸而被路过的师父带走。师父说我体内的血液能够医人,可能有一天会因为救人而死去。我太喜欢十九了,如果有万一,我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她一命。”
谁曾想飘逸如雪涯,也有不堪的过去。柳方方满心不是滋味,“只是。。。。。。命啊!那是你的命,你怎么随便糟蹋呢?”
“没事,我愿意。”
小蝴蝶真的付了全力,楚风带她走在埋的时候,鹤门的人引开了楚风的注意把小蝴蝶带走了。
雪涯真的用自己的命去换小蝴蝶的命。小蝴蝶伤得太严重了,她换血之后无法承接,四不抢说的“九死一生”那就是生而有望了。
不知道她是否恢复正常了。如果万一。。。。。。柳方方不敢往下想,可惜了雪涯一条命。
楚风以为自己的忧伤感染了她,歉意地说道,“大小姐,是楚风让你难过了,我会振作起来的。”
“好,我们等着。”柳方方点头。楚风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