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他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待要将她推开,伸出去的手却顿在了半空,不知为何,竟然觉得被她这么一咬,也替她分担了一些痛苦似的。
待替她将脸包扎好,她已经昏昏沉沉的睡去,男子修长的指尖抚在纱布上,沉默的看了她许久。他又伸手抚上自己的肩膀,那里,被她咬出了血,已经成为了一个永远的记忆。
“公子……你们先走……”洞外传来青翎急切的声音,刀剑声仍在继续,几个黑衣人轮番作战,不停的变换着阵型,青翎尚且还可以应付,只是刚刚她一个不留神,阵型中退出两个黑衣人去,手持大刀,已经飞速的奔向山洞。
她想抽身过去阻止,无奈剩余的几个黑衣人将她缠的死死的,根本脱不开身,只能冲着洞口大喊,起码不能让公子受到危害。
两个黑衣人如两道黑影闪过,眨眼就来到了洞口,洞里隐隐闪烁的火光却在此时灭了,寂静的山洞中还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两个黑衣人不由顿住脚步,相视一眼,快速的闪到两边,手中大刀蓄势待发,侧耳细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两柄闪亮的大刀慢慢举起,随时准备着给出来的人致命一击。
然而,脚步声却突然停了,就停在洞口的黑暗中,不再前进,也没有后退,像是就站在了那里。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彼此打了个手势,两人同时扑向洞口,一个跃起一个半蹲,动作快的不见其影。可是,他们运力十足的攻势却落空了,黑暗中根本没有人,反而因为用力过猛皆扑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一抹白影飞速行来,所过之处皆刮过一阵大风,两人都下意识的贴在地面,眼看着那白影从头顶掠过至洞口,忽然惊觉:“是鹤!”
两人待要站起来追去,有几道银色暗芒突从鹤身飞出,直直的射向他们。
“呃……银……针……”
黑衣人倒地,目中满是惊疑。两根细长的银针插在他们的咽喉处,几乎没顶,黑衣人抽搐了几下,便脚一蹬,咽了气。
发出这最后的一击,男子的力气终是用尽了,一头栽倒在白尽的背上,沉沉睡去。他的一只手,却紧紧的握着另一只手,那是白云一的手。
次日清晨,阴沉的天气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大雪飘飞的日子,街上显少有人走过。景福镇的一家客栈里,客栈老板领着一个大夫进了二楼的一间客房里。
“怎么样?”客栈老板见大夫把了半天脉,眉头越皱越紧,不禁有些焦急的问道。
大夫收回手,抬眸想看看躺在床上之人的面色,却在看到那张脸时整个人都怔了一怔。那是个长相极为不凡的男子,俊朗儒雅白衣素洁,额头光洁眉眼如画。他一个老郎中,活了大半辈子,也算识人无数,漂亮的俊美的见的也不在少数,可眼前这个男子,真真让他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再看他面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唉,可惜了这么一个不凡的俊雅公子,竟是个命薄之人!
“到底如何?”客栈老板见他又是摇头又是叹息的,不由又问了一句。
那大夫转过身,对客栈老板道:“唉~这位公子脉象虚浮,气若游丝,且面色苍白,体内气血逆行,力已用尽,加之有伤在身,伤口发炎,又感风寒,恐……不能久矣。”
“啊?”客栈老板闻听此言,更加焦急,转头看看床上躺着的那人,不禁心生悲凉之感,于是又叹了一口气。
如此相貌,必定不是泛泛之辈,便要如此了于人世,真是可怜可悲可叹啊!
大夫见他如此忧虑伤感,以为此乃他家的孩子,于是安慰道:“我给他开一剂调养气血的方子,只治得了风寒和炎症,另可替他调养体内逆行气血。”
客栈老板点点头,接过大夫递过来的药方,忽又想起什么,道:“哦,大夫,请跟我来,这边还有一个病人,也请您一并看了吧!”
说着,将那大夫引出房门,进了隔壁的一间房,屋中陈设与刚刚那间无甚区别,只是此时的床榻边,正坐着一个年约五旬的妇人,照顾着躺在床榻上的人。
见两人进来,忙起身走到一边搬过一张凳子放在床前。
大夫走过去坐下,为榻上之人诊脉,不消片刻已经起身,躬身向客栈老板道:“这位……呃……”他回头看看榻上睡得安稳的人,因为她的整张脸都被纱布裹着,所以不辨男女。
客栈老板看出他的难处,便道:“您就说说怎么样就可以了!”
大夫回转身来,道:“他的脉象虽然虚弱,却很平稳,想是力竭所致,如今只是昏迷过去,想必今晚就会醒来,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