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安忍不住把前因后果都说了,看着秦父闪烁的眼神,小球童见状识趣地回避“我先过去了,有需求直接喊我啊,黎小姐。”
韩远青跟秦毅是同期入伍的,战友关系很铁,这会看着秦父的脸色也知道这孙万高不是善类“他怎么会盯你的项目?”
秦父冷哼“当初他看了南山别院里最好的那套别墅,可那座早已被人定下。他直接门来要,被我回绝了。这孙万高家房产不少,没一套是自己花钱买的。他以为我们会双手将别墅送,可希望却落了空。”
韩远青皱起了眉头“如果他是负责这块的,你这么做,确实是碰硬了。”
“这人仗着权力在m市横行已久,几次恶性拆迁案次次都有他。拿项目办事情,百万对他不够塞牙缝。这样的人,不能继续纵容下去。”秦父说得恶狠狠的,黎安安觉得肚子里胎动的厉害,看来小家伙也跟她一样气不过了吧。
“前阵子他要房不得,隔三差五带人去南山别院守着,一会说质量存在隐患,一会说当初建筑超了批准的红线,超的部分必须全部拆除,前几天又说这片山的用地违规,原本开发用地,被他改成了农耕。如果真的让他得逞,南山别院必须全部拆除。”
黎安安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可恶,太可恶了!”
韩远青部队转业后开始从政,对他这样的行为简直不能忍“总有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如今这样严的环境,他孙万高还是这么嚣张,身败名裂迟早的事!揭发,现在去揭发!”
秦父的眼神闪了闪,视线落在黎安安的肚子“……时候还没到。”
韩远青明白他的意思,孙万高能在m市嚣张成这样,肯定是有人护着。一旦要开撕不是件容易的事,秦家肯定会有影响,而眼前的小姑娘肚子还大着。
“算了,莫谈国事。”韩远青摇摇头,努力找话题打破沉闷的气氛,看着黎安安的肚子“是男孩还是女孩,现在应该知道了吧?”
秦父摇头“顺其自然,我们没去问医生。再说两个年轻人私底下打着赌呢,见分晓才定输赢。”
黎安安看着面带笑容的长辈们,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肚子“是啊,我看清宫图推算是男孩,秦烈只有猜是女孩,到时候输了的头三个月半夜负责给孩子换尿布,哈哈。”
秦父和韩远青听了也忍不住笑。
可笑着笑着,韩远青捂着胃,身体佝偻了几分。
“老韩,怎么了?”
“老毛病,胃病犯了。”韩远青的声音有些颤,唇色发凉。
秦父有些紧张“你看看你,孙万高是事不关己的败类,你是太操心,啥事都要自己去盯着,胃病是这么拖出来的!”
“爸,带伯伯去里面吧,我看他的样子不太像胃病,有点像暑的前兆。”黎安安看着他有些发灰的脸色,出了很多汗的样子,忙搀着他的另一只手“韩伯伯,跟我来。”
韩远青点点头,忍着难受开口“确实跟胃痛的感觉不太一样,你怎么知道?”
“别看安安娇滴滴的,她可是做过战地医生的人。别嗦,快进去,我儿媳妇儿挺着大肚子来扶你,你脸了是不是?”
韩远青苦笑着进去。
高尔夫球场有医疗队,很快有人带了药来,黎安安亲自拿冰袋帮他降温,韩远青感动不已“哎,怎么好姑娘都被秦家捞走了?当初的雨柔,现在的安安。安安啊,你有姐妹吗?我儿子韩硕也很帅的,人利落厉害,是平时不羁了点,要不要给她们介绍介绍?”
秦父咳嗽。
这边是一片轻松,可在微微坡度的另一侧,却有些压抑。
这场赛只要眼睛没瞎的都会知道结果是什么,秦烈每一杆都是精准无,姿势优雅有力,让人赏心悦目。而反之孙万高像是从油罐子里泡出来的一样,喘的厉害不说,明显已经歪出一大截。
他的眼角抽了抽,面子有些挂不住了。
秦烈再没陪下去的心思,直接一杆落下,球直接飞到洞口附近,转头冷漠地走到孙万高的面前“孙局,继续?”
“这天气这么热,哪还是打球的点,你看我们孙……”那一直给孙万高打伞的人帮腔说话,下打量着依旧英姿飒爽的秦烈,有些悻悻的闭嘴。
孙万高沉着脸,忽然把高尔夫球杆狠狠扔在地。另一个人却凑过去小声说了什么,原本满脸不高兴的孙万高脸渐渐露出了个笑。
“哎,我老了,体力跟不年轻人,这赛吃亏啊。要不,我叫个年轻人来帮我打吧。赌注还是照算。”
年轻人,帮他?
“去,把小叶叫来。哎,算了,我们一起过去吧。我这样的位置小叶是球技太好,也不公平,不如他来,你们重新过。”
秦烈顿时皱起了眉头。
一行人回到原点,黎安安的身影并不在那里。秦烈嘴角微抿,旁边的小球童凑过来低声道“黎小姐陪秦老先生进去了,一同来的韩老先生似乎有些不舒服。”
秦烈不由看了她一眼,小球童顿时脸红无,留下这句话跟兔子一样地蹦开了。
“哈哈哈,看来小秦总魅力不错嘛,光是往这一站有美女送。”孙万高笑得邪恶,“哎我说,你老婆挺着肚子,正是你出来偷吃的好时机啊,年轻人别憋着,小心憋坏了身体,让那小美人儿嫌弃可麻烦咯。”
他的话低俗得连旁边的人面子都有些挂不住了,可孙万高却不自觉,似乎觉得很有道理一样。
秦烈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想招呼他的冲动,淡淡道“我们是夫妻,专一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的话让旁边一直帮孙万高拎包的女人冲冲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去。
孙万高皮笑肉不笑“是,你是情种。小叶呢,怎么还不来?”
“秦烈,”黎安安这会挺着肚皮从里面出来了,看见他眼睛一亮“我猜你打完啦,累不累?”
秦烈看见她微微松了口气,小姑娘凑过来心疼地垫脚,拿纸巾擦着他鬓角的汗水“渴不渴,桌的水是给你留的。”
秦烈正要说话,看见从门后走出的男人,拉着黎安安的手微微顿住。
小姑娘好地转头,手里的纸巾飘落在地。
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