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切还像是昨天的翻版一样，潇頌按时送上礼物，死老头乐呵呵收下以后，就糊弄了事。
潇頌每天也是乐得自在，一切看上去，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唯一的变数就是：潇頌的钱包，越来越扁了；死老头的酒量，越来越大了。
潇頌几乎是接近所能地将最好的就被给死老头搞到手，一个嗜酒如命的老头子，见到了好的杯具，怎么会不对影成三人呢？
看看依旧没有醒酒的死老头，潇頌欣慰地一笑。
总是没有辜负了她的一片孝心，这样的费尽心思，看来也是值得的了。
就是事情发展的速度，远比潇頌语气的慢很多。
原来锦娘是一个如此包容的人，这死老头都作到这个份上了，锦娘竟然还是忍着。
看来，这江南城之中，终究没有一个有胆气的，赶来做小魔头的老师了。
…………
连续三日了，死老头都是醉醺醺的，头脑和意识都不很灵光，就连和锦娘的交流，都驴唇不对马嘴。
“先生？先生？”
锦娘摇晃着死老头的肩膀，可是得到的回馈，不过就是一个呆滞的眼神。
“恩？”
死老头一喘气，顺带打了一个酒嗝，就全都是酒糟的味道，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锦娘皱着眉头，用丝绢在鼻子上一堵，确认死老头真的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才满不乐意地吩咐小人将死老头送回了家里。
“潇儿，你跟我来。”
锦娘失望地看了一眼死老头的背影，看得出来，她很失落，很无助。
毕竟，这是她千辛万苦才找来的先生啊。
“恩。”
看着锦娘失魂落魄的感觉，潇頌心中也是难过。
不过长痛不如短痛，她是绝对不能让那个糟老头子染指锦娘的。
只是……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劳师动众，也不伤及一人。
眼前，已经是潇頌能做到的，最好的程度了。
…………
锦娘房内。
揉着太阳穴，略显疲惫的锦娘，向着潇頌招了招手。
潇頌赶紧加快了步伐，趴在了锦娘的怀里，甜甜地喊道：“娘亲~”
这些日子，为这潇頌的学业，锦娘也是操碎了心了。
“好孩子。”
锦娘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叫人心疼。
“娘亲，我一定会争气的。”
潇頌怎么会不知道锦娘的心思，她，是断断不会让她步了自己的后尘，做了青楼女子的。
可是，命就如此，人，又何苦和命争呢？
锦娘淡淡一笑，像是很痛苦，又像是很欣慰，“娘亲一定会尽全力，给你找个称职的先生的。”
关于死老头的品性，锦娘也是略知一二的。
如若不是走投无路，又怎么会叫他来教潇頌念书呢。
不过照目前来看，是断断不能再叫那死老头来了。
教不好潇頌事小，教坏了潇頌可就崴泥了。
“你且好好歇上几日，带娘亲想到办法了，再作打算。”
说完，今年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手撑着额头，闭上了眼睛。
潇頌见着锦娘轻轻地冲着她挥了挥手，也就静静地退出了房间，叫锦娘好好歇息一下。
身体上的累，睡一觉就能好转；可是心上的累，一时半会儿是难以好转的。
潇頌走了以后，锦娘疲倦地冲着门外喊道：
“阿奴。”
锦娘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一个精壮地小伙子，就进了锦娘的房间。
恭敬但又不疏远地说道：“锦娘，有什么吩咐的？”
阿奴跟在锦娘身边，护着锦娘周全，已经将近十年了。
关于锦娘的一切，他都知道，锦娘也无意瞒着他。
眉眼周正，正气凛然，却不怎么出彩，是那种混在人群之中，绝对不会被人看到的类型。
也正是因为颜值不够高，这丽春院之中的常驻男青年，才逃过了潇頌的魔掌。
“你将这些给先生拿去，明日，就请他不用来了。”
锦娘将手边的钱袋向外一推，“我累了，事成就不用通报我了。”
阿奴点了点头，扶着锦娘到床上歇着，自己拿着钱袋便去办事了。
轻轻地将房门关上，生怕搅扰了屋内人儿的清梦。
他们之间，已经默契到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交流，有的时候，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需要，只是对方一个疲倦的喘息，就能洞察一切。
要说无关风月，是在灌输伪鸡汤。
要说心之所向，也不过是痴心妄想。
…………
潇頌也是松了一大口气，不管怎么样，那死老头，终究还是不用来了。
潇頌身心俱疲地推开了房门，却被早早等在里面的三三吓了一跳。
“呀！”潇頌向后跳了一大步，“三三娘亲，你怎么在这里啊？！”
潇頌在胸脯上拍了拍，为自己压压惊。
人吓人，科室会吓死人的。
三三赔笑着黏了上来，十分殷勤地说道：“潇潇啊，那老头儿以后是不是都不用来了啊？”
三三鸡贼的眼神闪烁着，谄媚地看着潇頌，直叫潇頌直起鸡皮疙瘩。
她的全部精力，根本就没有放在扫清坏人上，而是放在了潇頌肚子里的菜谱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好了好了，”他们两个人之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那就用蒸羊羔儿、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子鹅犒劳你好了~”
还好潇頌识数，要不然一段儿《报菜名》说出来，这一年她都别想出厨房了。
三三一听，激动地直跳脚，“潇頌万岁~”
那名字一听，就知道不是便宜货，三三已经听见了钱袋里银钱进账的声音。
潇頌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心里的大石头落下了，也就有心情去研究吃的了。
“你说你赚那么多钱究竟是为了干什么啊？”
“做嫁妆啊！”
“怎么，你有心上人了？”
“没有啊。”
“那你存个屁啊！”
“人要往远处看的。”
“那我看你更应该好好保养一下你的脸，省的到时候钱是有了，人老珠黄地没人要了。”
“我老了吗？老了吗？”
“……我是说省的。”
“那就等老了再说吧。”
“……”
如释重负的两人，闪进了厨房，“叮叮咣咣”“叽叽喳喳”地折腾起来，好不欢脱。
生活总是要继续的，人要往前看，那些想屎一样曾经出现在生活之中的人渣，就把他们像屎一样拉出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