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历史文献上所载不全,但是这个时候的窦太后应该竭力缓和梁王与皇帝之间的关系才是,怎么会有空想着除掉刘彻呢?
陈煦百思不得其解,却没有想到因为他的关系,历史本就有已经有所不同,窦太后又岂是束手之人,自然有所打算。陈煦派出去的人手还没有回复,窦太后已经出招了。
这一天陈午下朝回来,脸色便十分不好,连刘嫖做的点心都来不及吃就将陈煦叫进了书房。
陈煦看着陈午皱着眉头在书房里走来走去,问:“发生什么事?”
陈午叹了一声,道:“你太操之过急了。”
陈煦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怎么?太后真的动手了?这么快。”
“若不是你这么快对梁王下手,也不会将她惹急了。”陈午道:“煦儿,你做事一向很稳重,沉得住气,怎么这次这么急躁?”
陈煦:“……”如果他说是因为早就知道刘彻是皇帝,才这么大胆下手,会不会被陈午打得刘嫖都不认识?
“太后能够掌权这么多年,连帝王都要卖她三分面子,你以为她是好相与的?”陈午摇着脑袋叹气。“她的手段……”
“父亲。”陈煦也叹了一声:“不要老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倒是说说太后究竟出了什么招,或许我们还有解决的法子。”
“太迟了,太后今日早朝的时候夸奖了太子一番,群臣都附和,连皇上也赞了太子几句。”陈午恼怒的坐到椅子上。
“这不是好事么?”自从梁王一事之后,皇上对刘彻的态度也有些变化,不再用看棋子的眼光看着刘彻,而是将他当做自己的子嗣来看待。
“如果只有皇上这么说,自然是好事,这众人都还没有把太子这段时间做的好事数出来,太后就已经耐不住性子,要求皇上将一队禁军交给太子管理。”
禁军直属皇帝,要想调动禁军,不仅仅要有皇上的圣旨,还需要有特殊的军令。陈煦道:“太后准备用禁军做文章?”
“是用军令做文章。”陈午道:“禁军直属皇上,太子拿到禁军的军令显然是得到皇上器重的证明,但是太后又怎么会顺利让太子统领禁军?”
“太后拿军令做文章,若是我们处理得当,不正是太子掌兵权的好机会吗?”
“哪有这么容易,皇上虽然应允了太后的提议,军令却未送到太子手中。”
“皇上既然已经应允,为何……”
“早朝之上自然是将军令交给太子了,可是装在一个小盒子里,太子总不能当朝就打开……恐怕盒子里什么都没有。”
“不,太后怎么会拿个空盒子来。”刘彻推开书房的门窜了进来,手中正抓着一个木盒子。他关上房门,对陈午与陈煦道:“她不惜放出禁军的军权来引我上绞刑台,又怎会让我空空失落?”
“这么说来是有东西?那你们怎么还一副太后不陷害就不是太后的模样?”陈煦皱眉:“军令有假?”
“你看吧。”刘彻打开盒子,递到陈煦面前,陈煦差点一口老血没喷出来。
萝卜头印,这也太随便了吧?不,这也太狗血了吧?这桥段好像在很多电视剧里出现过啊。
“大概知道我见过真正的军令,所以故意做成这副模样。”刘彻叹道:“我一下朝就偷偷打开看了,一眼竟然没发现是假的,到府上才发现。”
“这么说太后下一步就是让你拿出军令办事了?”陈煦将萝卜印拿在手里看了看。“这是太后找人仿制的?我们也仿制一个不就好了?”
“我一发现是假的就想找师父仿制,不过太后早有准备,根本找不到师父……这件事不仅要秘密进行,还要找个手艺好的师父,真是难到我了。”刘彻径直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没想到她动起手来,也这么狠辣。”
“皇上一定发现不对。”陈煦捏着萝卜印,心中有了些思量。
“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像不知道太后动了什么手脚。”刘彻道:“他的身子不太好了,兴许是想借此事看清我够不够资格坐他的位子。”
既然这样,就更不能让太后得逞了。
“太子这时候还能笑出来,想必已经有了法子?”陈午盯着刘彻,刘彻却耸了耸肩。陈午:“……太子不会什么都没想吧?”
“有,现在有三个办法,一、找一个信得过的工匠仿制,不过这附近的工匠恐怕都被太后叫走了;二、我派人去宫中将真的取出来,不过太后一定有所防备,而且我也不知道究竟在哪里;三、我直接向父皇请罪,虽然我是皇子,但是丢失军令杖责三十,充军一年。你们觉得哪一个好?”
陈午:“不可将此事告诉皇上,若皇上早就洞察此事,应是想看太子如何妥善处置此事,取回军令。”
“那就只能派人将真的取出来了,我准备让母亲去探探口风。”
“不需要如此冒险。”陈煦笑道:“我们可以选第一个方法。”
“你认识懂得仿制的工匠?”刘彻挑眉。“连张骞这个家伙都不知道怎么仿制军令。”张骞不仅仅沉迷西域的各种物品,连他们的制造方式也知晓得一清二楚,但若是真得让他动手么……
“不过是区区一个军令。”陈煦将萝卜印抛着玩。“太后若是看见我做出来的军令,一定会后悔找人仿制这个萝卜印。”
还来不及享受刘彻与陈午头来的惊喜目光,陈煦便听到哥哥叫道:“你不是说给我做彩陶小象的吗?怎么又变成做军令了,真是伐开森啊!”
“别闹,我做军令的时候不就可以顺便做小象么?”
“小象竟然是顺便的?”
“那就做小象,顺便做军令。”
刘彻见陈煦顿了顿,问道:“我倒是没听说你还有这一手,听张骞说仿制需要许多东西,我们现在赶制还来得及么?”
“不需要太多东西,只要有材料跟炉子就好。”陈煦道:“我这便着着手赶制,大约一个时辰便能做好了。”
“这么快?”陈午吃惊无比。
“这是欺君大罪,我不会儿戏。”这可是他的老本行了,要仿制一个萝卜印章,简直信手拈来,若是在他家,不出一个小时就能做好。
哥哥在陈煦脑中打了个抖。“别忘记你是怎么死的。”
陈煦:“……”乌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