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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第六十三章 步步娇(1 / 1)

见了人,雅善已收起最初的慌乱,倒是小德子变了脸色,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位“王爷”还真的是王爷啊!只是惠王爷隐瞒身份来此,难道是公主的行动走漏了风声?

“请问您二位谁是卖古董字画的王爷?”小德子正揣测着,雅善已与座位上的两人周旋开来,她索性配合演这场戏,佯装不与绵愉相识,大家就如初次见面,相互寒暄。

春海忍不住偷笑,绵愉看了一眼边上的空座,神色无常地说:“坐吧,李爷。”

雅善了然地点头:“敢情您就是王爷?失敬失敬。”她拱手作揖,毫不客气地坐下了,又瞧了一眼他身旁的陌生脸孔,问:“这位爷怎么称呼?”

“在下鄱阳苏氏,表字震伯,一介书生罢了。”苏孟旸恍然笑道。

雅善笑道:“原来是苏先生,难怪我闻着您身上没半点儿铜臭味儿呢!”

“想来是在下身上翰墨的酸臭味儿盖过了铜钱臭味儿了吧!哈哈!”苏孟旸打趣道。

雅善被逗笑了,这一笑间却也露出女子的妩媚劲道,苏孟旸一时傻了眼,总觉得这眉眼似曾相识,就是绞尽了脑汁也没半点头绪。

“听伙计说,李爷做的是茶叶买卖?不知是哪家商号?”绵愉见苏孟旸一直盯着她,禁不住插了一句嘴,口吻仍是那般漫不经心。

雅善一愣,倒没想到他连她乔装的身份都打听到了,她转了转眼珠,想起了在广州十三行听来的轶事,信口拈来:“也没什么商号,就在广州的牙行里学做了几年买卖,还端不上台面儿呢!”

“李爷说笑了,听说如今的广州那可都是呼风唤雨、点石成金的富贵地,瞧您这气度,想来也做着大买卖吧!”

雅善瞧了一眼今天这一身打扮,没什么特别,就衣料光鲜点罢了,她笑笑,“没想到苏先生还会给人看相啊!”

苏孟旸也跟着笑,此时戏楼的伙计正好上茶来,苏孟旸瞅了一眼茶盏,说:“李爷您尝尝这茶,瞧瞧味道如何,能跟您那儿的茶叶比吗?”

雅善恭敬不如从命,托起盏托,也没仔细到这茶水是滚烫的,绵愉瞥了一眼,提醒道:“慢点儿,别烫着。”

雅善顿了顿,看了看绵愉,以茶盖撇了撇浮在水上的茶叶,轻轻吹气,闻了闻,慢慢尝了一口,摇头惋惜道:“茶是好茶,只是水不够甘甜,香味达不到清幽,真真浪费了。”

绵愉也轻轻呷了一口,似有同感,但没发表意见,只是惊于这丫头什么时候也懂得品茗了?

苏孟旸亦是一脸惋惜,叹道:“今日正是为这儿的茶水慕名而来,不成想竟令人失望了,李爷,以后想要喝壶好茶,看来还得麻烦您了。”

“苏先生,好说,好说。”王府里虽少不了御赐的贡茶,可也不好请他上门做客,雅善只好与他打马虎眼儿了。

不过回避归回避,雅善看得出这位苏先生是个谈吐风趣的读书人,是个值得结交的新朋友,刚开始的紧绷感到后来都烟消云散了,大家喝茶吃点心,说些轻松的笑话,看看戏台上的表演,时间过得很快。

谈到后来,苏孟旸称还需回家照看妻儿,就先告辞了,只留下雅善与绵愉面对面坐着,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伙计又来换茶,雅善已经喝了许多盏,绵愉淡淡一扫,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品茶的好坏了?”

雅善身躯一震,与他四目相对,她刚才只顾着回应苏先生,却忘了现在的身体从小就不学无术,什么吃的喝的都是一股脑儿吞下肚,哪里知道茶的好坏……

“喝得多了也就知道好坏了,倒是哥哥,你不爱看戏的,怎么大晚上跑这儿来了?”她随便扯了一个理由,又反问他。

绵愉却没她那般做贼心虚,直言道:“苏兄约我来这儿说点事儿,没想到会遇上你偷跑出来。”

瞧他揭穿自己,却没有责备,雅善心虚的同时也感到奇怪,但心里盘算道:“哥哥,今晚这事儿,你会替我保密的吧?”

“什么事儿?”他明知故问。

雅善说:“就是我偷跑出来的事呀,我就是在王府里闲得发慌,太后又让人盯得紧,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所以你就编出阿玛托梦的理由?”他挑眉道。

雅善连连摆手,说:“不不不,这不是我编的,阿玛真有托梦给我,只是不是什么位列罗汉,他老人家说、说……”

“说什么?”见她支支吾吾,绵愉忍不住问。

雅善低下头,咕哝道:“阿玛说,咱们的关系不如小的时候那样好了,他担心,说额娘也担心……”

“阿玛为何这样说?还是……”他忽然凑近她,两两对视,彼此的呼吸也能闻到,“是你告诉他的?”

雅善没有躲开,盯紧他说:“他在天上听到我们吵架了,很多次。”

“那是你做错了事。”

“我承认错误了,可是你非但凶我,还总对我忽冷忽热,还……还欺负我……”也不知怎么,说着说着,她的鼻音就重了,眼眶和脸颊也都红了。

他心下一惊,又慌乱地收拾好情绪,道:“你出来很久了,我送你回去。”说着,他朝春海和小德子各使了一个眼色。

小德子上前一步,谁知雅善开始使性子,坐着不动,任性道:“我刚踢到桌脚了,脚疼,走不了。”

小德子蹲下身子,道:“奴才背您。”

“你后背受了伤,哪里能背人。”

小德子傻眼了,“奴才没受伤啊……”

“我说你受伤你就受伤,站一边儿去!”

小德子乖乖地靠边,又无奈地看了绵愉一眼,绵愉对春海说:“你背公主下楼。”

“不!我不要奴才背,我要你背!”她指着他说。

“胡闹!”绵愉正色道。

她抬高了下巴,像是与他卯上了,小德子与春海面面相觑,等着王爷做出抉择,绵愉胸腔里燃着一股无名火,仿佛一靠近她就要烧起来似的。

“是哥哥自个儿说要送我回去的,要是不背我,今儿个我就赖这儿不走了,明早庙里闹起来,我就说是哥哥把我拐来的!”

她活像个耍赖的市井流氓,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骗人伎俩,技艺不高,却令他甘拜下风。

他最终还是输给了她,或者,关于她的一切,他都不曾赢来过。

他蹲下身子,她搂住他脖子,春海与小德子如看戏似的偷笑个不停,只是绵愉一记眼刀又吓得他们一脸严肃了。

“你晚上吃些什么了?”他背着她,心猿意马,只好说点什么以分散注意力。

雅善如实道:“庙里的斋饭,没半点儿油水,你可别说我重了。”

绵愉露出久违的笑意:“满嘴的花生味儿。”

“啊?”雅善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嘟囔着说:“你知道还问我吃了什么。”

绵愉愣了愣,像是被将了一军,无言反驳。

好在下楼的路途并不漫长,他迈出了戏楼大门,小德子与春海都已将马牵来,绵愉扭脖子说:“下来吧。”

“我脚疼,哥哥就这样背着我走吧。”她忽然缠他上瘾了,不舍得离开,原来分明害怕与他相见,甚至还存着一丝怨怼,可是一旦见面了,一旦靠的近了,也就不想分开了。

可绵愉还尚存一丝理智,“我总不能一直背着你,你要是脚疼骑不了马,我让春海雇一辆马车来。”

“我脚不疼,就是想让哥哥背着,还记得小时候吗?哥哥也是这样背着我,那时候哥哥多好,那时候我们多好,谁知道一眨眼,我们怎么就都不记得了呢?”

她把头靠着他的后颈,样子疲惫极了,他听着心疼,也没舍得再逼迫她下来,或许,他也可以在今夜没人打扰的情况下,任性一回。

“春海,你和小德子去前面雇一辆马车等着。”

春海和小德子同时“嗻”了一声,消失在荧荧列星中。

一个大男人背着另一个女扮男装的人,若在寻常的地方,多半会遭人指指点点,只是在这鱼龙混杂的南城里,彷如司空见惯的景象,无人在意。

“哥哥,那位苏先生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她伏在他肩头,问。

绵愉目视前方,点了点头:“他是我的臣僚。”

“哦?原来也是个当官的,我还以为他只是个读书人呢。”

“当官的难道就不是读书人了?”

“这不一样,他身上没有官味儿,只有书卷味儿,我喜欢这味道。”就像是哥哥的味道。

“你还能闻到他身上搁着什么味儿了?”

“哥哥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她嘟嘴,又挑了眉,兴冲冲地问:“你猜他认出我是女子了吗?”

“你以为自己装得天衣无缝,可人家又不是傻子。”苏孟旸打量她的时候,他也看到了,左右耳各打了三个耳洞又不见喉头,想是早看出来了而没揭穿她罢了。

“那他还左一个‘李爷’,右一个‘李爷’,叫得这么顺口。”她撅嘴道。

“你什么时候改姓李了?”

“哥哥什么时候改姓王了?”她反问。

“你什么时候改姓李,我就什么时候改姓王。”

“这不是一个姓,就不是一家人了……”她忽然沉下眉,连声音也沉了。

绵愉愣住了,一时听不明白她说这话的深意。

两人一阵沉默,走了好些路,他也不喊累,几条花街柳巷远远甩在了身后,眼看就要到街尾巷口,春海与小德子已经候着,绵愉忽然放慢了脚步,背上的人将他的脖子搂得愈发紧了,险些喘不过气来,他刚要出声,却听她细若蚊蝇的低诉:“哥哥后悔吻我吗?”

一瞬间,如五雷轰顶,形神俱灭,那天冲动犯下的罪恶又如海水席卷而来,攫住了他的呼吸。

后悔吗?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那样做,他只知道他爱着雅善,这个名义上的妹妹是他此生唯一的爱,有时候,他也该为这份爱做出点牺牲。

他自己的心意自然明白,可是她出此一问又是为了什么?

“哥哥,我不怪你的,我惹哥哥生气,所以你是为了惩罚我,没有别的,也不可能是为了别的,那实在太荒唐了,咱们可是亲兄妹呢!”她像是在说一个笑话,却遮不住心伤。

“雅善。”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心跳隆隆,有什么呼之欲出。

她突然也紧张了起来,将他肩膀的缎子捏出了褶皱,然而等了半天,最终却等来他一声叹气:“马车就在前面了。”

他到底还是没能走出那一步,她的心,怎么可能属于他呢?

雅善没有等来想要的答案,略感失望道:“放我下来吧,哥哥。”

这一声“哥哥”喊得多么温柔,也就注定了他们的命运,一辈子相守,却不容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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