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二姑娘约好了韩金珠,说是有一方上好的砚台,要麻烦她转交给三皇子。
可是当路二姑娘去房里拿起这方砚台,砚台却吧嗒一声,一半握在路二姑娘手中,一半掉在了书桌上。
丫鬟伸头一看。
“姑娘,这砚台本来就是破的,您瞧两个半边粘起来的。”
路二姑娘惊吓的惨白的脸色,瞬间变得阴云密布,下一刻就要电闪雷鸣。
“把砚台包上!”她阴沉着脸咬牙切齿。
丫鬟抱上砚台,路二姑娘气势汹汹地,带着丫头一直闯到前院。
把那破砚台往冯威脸上砸。
“破砚台还给你!”
坚硬的砚台,把冯威额头砸出一个大包来。
冯威眼中闪过一瞬的凶狠,立马又收敛得干干净净。
一边捂着额头,一边低声下气。
“表妹这是怎么了?谁又惹到你了?”
“呵,你还好意思问,瞧瞧你送我的什么破砚台。”
冯威捡起砸在他头上,又落到地上的砚台,眉心皱成了个川字。
“怎么会这样?砚台怎么变成了这样?谁干的?”
路二姑娘冷笑,“别装了,谁干的?这要问你才对吧?”
这个砚台自从拿到之后,她就一直珍藏在自己的卧房里,谁也没给瞧过,更没人碰过。
除了本身就是坏的,还有何解释?
冯威立即赌咒发誓,“绝不是我干的,若倘是一方破砚台,我又如何会送给表妹?”
“我对表妹如何,难道表妹不知晓?”
“倘若表妹实在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若是我给了表妹一方破砚台,立即天降大雷将我劈死。”
嗯,他送的是假砚台,假的和破的不可同日而语,老天也可劈不着他。
见冯威发了毒誓,路二姑娘将信将疑。
“真不是你干的?”
冯威举起手掌,还要我再发个誓吗?
冯威连出门被雷劈死的毒誓都敢发,也许真不是他干的。
“不是就不是,发什么誓,搞得紧张兮兮,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
路=姑娘不满的嘀咕了一句,转身带着丫鬟走了。
甚至没问一问,冯威头上的伤怎么样?可要请个大夫?
至少砸破人家的头,要送点药吧?
除了兴师问罪,关怀的话一句都没有。
路二姑娘走后,冯巍眼中一片寒芒。慢慢弯腰捡起地上的破砚台。
一双寒毒的眼睛像淬了冰。
“到底是谁在陷害老子?”
“姑娘,既然不是表少爷,到底会是谁?”
路二姑娘冷笑,“除了那个挖墙脚的还会有谁。”
“你立即去查查,这几天有什么人进过我的房间。”
丫鬟答应了一声。
“那姑娘现在怎么办?”
姑娘可是和简二夫人说好了,到时候拿不出砚台,脸上可不好看。
“还能怎么办!”
路二姑娘没好气道,“带上所有的银票,上笔墨铺子。”
丫鬟马上跑去马棚,让车夫套了马车。
“咦,姑娘,那不是五姑娘吗?”
丫鬟趴在车窗边,指着外头说道。
丫鬟的话挑动了路二姑娘某根神经。
眼眸一闪让车夫停车,“在那边桥下等着。”
路二姑娘指挥车夫,赶着马车到桥边大树下等着。
自己带上丫鬟悄悄的跟上了路五姑娘。
路五姑娘不知道后面有尾巴,一路走向平民区。
尾随而来的主仆直皱眉头。
“五姑娘怎么来这种肮脏的地方,姑娘我们还跟吗?”
路二姑娘眼中闪过一道凶光,咬了咬牙狠狠道,“跟!”
今天哪怕跟到天边,也要看看这贱人到底做什么勾/当。
路二姑娘一直跟着她穿过平民区来到瓦肆。
“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路二姑娘皱眉,总不会来唱曲赚钱吧?
“姑娘,姑娘!你瞧,你瞧,你快瞧!”
那边丫鬟在扒拉他的袖子,急切的很。
路二姑娘不耐烦的转头,忽然视线凝结住了。
她看见了福公主走向瓦肆,脚步移动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然后看见了路五,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快步走过来迎上公主,两人有说有笑的一路向前。
路二气得发抖,原来是这个贱人在挖她墙角。
“走,我们回去!”
路二第一反应就是回去告诉她母亲,让她母亲来治治这小贱人。
可一脚踏上马车,改主意了。
让母亲出手,要么把这小贱人远远的打发了。
要么立即把她磋磨的没了命。
无论哪个法子都太便宜那个小贱人了。
“我要让她豪门梦碎,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敢挖她墙角,就要有付出惨痛代价的觉悟。
路嫚嫚如往常一般下衙,穿过月亮门,正好碰到青竹推着简大少爷从书房过来。
不由的又抽了抽嘴角。
心道,这家伙脚程够快的,刚跟自己在大门口分手,自己才到月亮门,他居然也到了。
一起慢慢走到卧房外,路嫚嫚忽然脚步一顿。
简大少爷不解的看向她。
“有人进过屋子!”
路嫚嫚眼神微眯,神情严肃。
自从上次有人翻过画箱,她就长了一个心眼,每次出门都会在门缝里夹一根细长的头发。
并且关照了半夏,有事要进入先把头发取了,出来之后再将头发夹上。
这件事她只告诉了半夏,连青芙都没说。
“半夏,会日有谁进过这屋子?”
路嫚嫚将半夏喊了来。
半夏是她身边的一等大丫鬟,算是半个大管家,院中就算有小丫头要进入干活,也要经过半夏的同意。
“没有啊!”
半夏挠挠后脑勺,“今天奴婢一直在自个屋中,没有出去过,并没有吩咐哪个进大少奶奶屋子干活。”
早上没收得住嘴,一口气多吃了几个鸡腿,胀的她在屋中躺了半天。
不过人躺在床上,窗户却是开着的,若是有人进了大少奶奶的房间,瞒不过她眼睛。
路嫚嫚眼神闪了闪。
“好了,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要来内院进屋子,首先必须经过半夏的房间外。
半夏虽说好吃,有时候也没什么尊卑之分,但办事极认真。
她说没人进来,必定没人打她眼前过,那么只能绕过了半夏的房间,从外面翻墙进来。
简大少爷眼中闪过一记寒芒。
“进去瞧瞧,看少没少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