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小捕快就是油盐不进。
这种楞头青你跟他说什么说?
四公子眼眸微闪,“那个狗东西自以为抓住了爷的把柄,竟敢敲诈爷。”
“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
四公子瞧着门外铁塔似的两人,“你让他们走远一点,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路嫚嫚对门外两人挥了挥手。两人退到十步开外。
就这样四公子似乎还怕外面的人听到,压低声后,才娓娓道来。
难怪这四公子说话迂迂回回,从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原来竟然是个兔儿爷,还是被压的那种,只是他一向做的隐秘,府中无一人知晓,慎王更是不知情。
这个孙瑞是同道中人,看上了四公子,四公子却对他无意,近半年来一直在纠缠他。
昨个在慎王府游园会,无意当中看见了四公子,经过多方打听,终于晓得自己中意的人,竟然是慎王四公子。
简直是喜从天降。
原本图这个人,现如今嘛!连他背后的势力一起图上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能够搭上慎王府,在扬州也相当就是一飞冲天了。
自以为抓住了四公子的把柄,今日再入王府之后,趁衙差没来,悄悄溜出花厅,把四公子约到了湖边谈判。
四公子好歹有身份有地位,怎么可能受这种小人的胁迫?
早打定了主意除之而后快,收到孙瑞递过来的消息,就从大门大摇大摆的出去了。
然后再绕到后墙角门,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小厮给他开门。
回到屋子又换了一身衣服,才去湖边见孙瑞。
谈判中假意害怕,再趁对方不备从背后杀了他,并推进湖中,匕首也扔进了湖里。
然后抄小路迅速回到自己的屋子,把身上收拾干净,换上适才的那套衣裳,带着小厮从角门出府,制造自己很早就出府的假象。
“但我可以发誓,”四公子举起右手,“老六的事真与我无关,我对世子之位也没兴趣,若是说谎,叫我天打五雷轰。”
路嫚嫚其实也就是诈他一诈,这位四公子的身材,并没有继承慎王的高大魁武。
一点不符合杀死慎王世子,犯罪嫌疑人的特征。
站在山湖石上太高,在平地又太矮。
孙瑞被杀查清是四公子所为,却与世子被害毫无关系,二公子也洗清了身上的嫌疑。
手上的线索,到这里几乎全断了。
欧颋究竟因何被杀,他与世子的死有没有什么关联?这些都不知道,案子再一次走进了死胡同。
王府的丫鬟过来请路嫚嫚过去西厅用午膳。
“小鹿这边坐。”
慎王妃殷勤地把路嫚嫚招到自己身边,“这参须鸡汤,是我让厨房特意为你炖的,来多喝点。”
请亲自动手为她盛了一碗鸡汤。
厉风习以为常,毕竟他的媳妇儿这么可爱,家中长辈个个喜欢,王妃喜欢她太正常不过了。
坐在对面一脸蒙圈的方凌,和林友不这么想。
看看王妃和路嫚嫚,再看看脸黑如霜的慎王。
考虑要不要推了这丰盛的午餐,免得到时候被飓风尾巴扫到。
“本王要喝汤!”
王妃没理他,一个劲的劝路嫚嫚多喝。
“本王要喝汤!”
慎王又说了一遍,声音比第一回响多了。
慎王妃撇他一眼,“南红给王爷盛碗汤。”
“本王要你盛!”
慎王妃没办法拿起碗亲自给慎王盛了一碗。
慎王还没来得及得意,王妃转脸又去照看路嫚嫚去了。
“年轻长身体要多吃点!”
慎王气的拍桌子,“你眼中还有没有本王?”
虽说随着王府中的小妾越来越逗,他和王妃之间只剩下相敬如宾了。
可不表示王妃,可以当着他的面,给别的小白脸献殷勤。
慎王妃呆了一下,“王爷要跟一个小姑娘计较?”
她是疯了吗?怎么觉得王爷在吃一个小姑娘的醋?
额!
小姑娘?
慎王的目光从路嫚嫚脸上,慢慢移到脖子,嗯,果然没有喉结。
真是个女的!
这就尴尬了!
没关系,有人听到了他内心的呐喊。
咚、咚!两声,坐在对面的方凌和林友,摔在了地上。
方凌被惊吓到了,一个小姑娘自己竟然追着人家叫大哥,想起在竹林里的一幕,就想买块豆腐去死一死。
而林友完全是激动的,这个令自己佩服的小捕快,居然是个姑娘,并且是个很漂亮的姑娘。
林友的心在发热,仿佛闻到了春天桃花开放的气息。
下晌,厉风、路嫚嫚和府衙里的衙差,就在花厅里整理上午做下来的笔录。
希望可以从中发现新的线索。
至于那两具尸体,拉去了义庄,仵作要验尸。
“小鹿捕快过来喝糖水。”
午膳后一直没出现的林友,忽然拎着两个大大的食盒来了。
方凌第一个意味不明地看过去,十几年的狐朋狗友了,他还不了解林友吗?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厉风勾勾唇角,眸中冷光乍现。
好大胆的小子,居然当着他的面对他媳妇大献殷勤。
忽然莫名其妙觉得后颈脖发凉的林友,伸手摸摸脖子,奇怪怎么突然感觉如此的冷?
路嫚嫚但没察觉出什么不妥,从前同事们在一起请喝下午茶是常事。
就是后来到了六扇门,大家也经常轮流请客。
林友喊她喝糖水,立即招呼所有的衙差一起过来。
“大家停一停,先喝点糖水再继续吧!”
并且热情地给大家盛糖水,然后端了两碗,一碗给厉风,一碗给了方凌。
却把林友忘得干干净净。
嗯,林友请大家喝糖水,他自己还用喝吗?应该不用吧?
厉风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嗯,甜,媳妇儿盛的糖水就是甜。
方凌端着糖水走过去,悄悄拐了拐林友的胳膊。
“是兄弟,我才好心的劝你一句,你呀,就别想了。”
“瞧瞧我大哥,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我要是女人我都选她,你呀,没戏!”
林友却不服气,“他们是同事,要是有这个意思,早就在一起了,还用等到现在!”
方凌却不同意他的说法,“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有在一起!”
想到一路去茂洲的路上,那两人共乘一匹,两个大男人当时没觉得怎么样。
现在想来,两人关系应该不一般,一个女子怎么可能随便坐在其他男人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