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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怪病缠身(1 / 1)

不知什么时候竟下起了雪,屋檐上、柏树上、院子里都铺满了洁白的雪。

吴丽疆睡在穆双吉隔壁厢房,一整夜开着灯写写画画,天未明就走出厢房。开房门时发出“吱嘎”一声响,把睡梦中的穆双吉也惊醒了,跟着起了床。

屋里电灯的光亮透过细木格子窗户延伸到院子雪地上,使正房、厢房在窗户之间反映着前门上方扇形的些微的影子,两根侧柱的每一根又都附着模模糊糊的白边。穆双吉跟在吴丽疆身后踱步出了走廊,走进了寂静的黑暗中,柏树被雪裹得肿胀了似的,尺寸便大了一倍。

穆双吉似乎察觉到马厩里的异样,急步穿过院子,踩得院子里的雪“嚓嚓”作响。开了马厩的灯,雪卢扬起头“嘶”的一声喷出一团白雾状的热气,黄骠马却无动静,依然侧卧在马厩里,马头耷拉在草垛上。有人来了,灯开了,也不作反应。吴丽疆也紧跟着来到马厩。

穆双吉翻身就进了马厩,伸手探向黄骠马面部,已是气息全无,再抚其身,早已僵硬,不知死了多时!

“昨日天黑添料的时候,就发现它有点不对劲,可是我却没有往深处想!”穆双吉言语中很是自责。

“已经死了?”吴丽疆问道。

“这是伯的座骑!年龄差不多有我哥大,跟随伯都有二十多年了!”穆双吉边说边从马厩里原处翻爬出来,跑去对面厢房叫醒穆子理。

老爷子起床的时候,雪还在飘飘的下着,院子里的积雪已铺了半尺厚。

雪卢被牵到厕所旁去了,马厩里只剩下躺在地上已死去多时的黄骠马。穆子理、穆双吉、吴丽疆站在一旁,气氛静穆。

“生老病死,世所必然!”老爷子说出这句话,眼圈都有些发红了。“葬了吧!”说完转身走向书房。看着老爷子有点蹒跚的背影,象有一重落寞突然就罩住了他。

吴丽疆跟随老爷子到书房,把花了一整夜时间弄出来的东西递给他。老爷子接过一看,是穆赫迪出生时的星象图。昨日见吴丽疆对星象如此了解,老爷子顺口提了一句,就问他能不能绘出神山那一时刻的星盘图,只想知道有没有什么玄妙。他就连夜赶制出来,倒让老爷子感觉意外。

对着星象图,吴丽疆就图中所示之行星排列向老爷子作了讲解,行星所处位置的意义、相互之间的关系、产生的影响等等。老爷子认真听着,暂时忘却了黄骠马的死带给他的哀伤。“在最初地球运行时,其它星体就控制着各种物质的宿命,就象月球控制着地球的潮汐一样。首先,对人类最重要的太阳,其次是较近的星体或者个人在出生时处於支配位置的星体。”

“从星盘图上看,这是超级罕见的星象排列,金星、火星、木星、土星、天王星、冥王星六大行星汇聚在神山的头顶,加上处于巨蟹座的太阳和月亮,地、水、火、风各站一方,行星大十字出现在神山顶上的天空中。它代表着必须面对的艰难转变的时刻,意味着最艰难和最具挑战性的时刻来了。这个大十字对人类的意识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转变时期,也是一个非常痛苦的时段。”

吴丽疆盯着老爷子些微发红的眼睛,继续说道:“行星大‘十’字在天空出现时,这个世界上和人们生活中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是一种变化的时刻,是人类向上攀登中最困难的时刻,而这些经历又是必须的,以便迎接更为深刻的事情的发生。就如同融化的金属,再成型时在反复敲打的时刻,以期形成另外一种特质和形状。这对个人和整体两个层面上都一样。”

“小吴,你绘制的这个星盘图上能不能看到其他的异常天象?”老爷子问道,他对星盘星象确实不太懂。密室典籍中也有星象的内容,和吴丽疆所言却大相径庭,并不一致。

老爷子这个要求似乎让吴丽疆感到很为难,他停顿了很长时间才继续说道:“在那之前的一天还有其他天象,也就是金星与火星双星伴月,只是因为正逢香酯月,在地球上看不到。水星凌日的天象也在那天黎明时出现,这两个天象都无法在这个星盘图上显示。”尽管他说得不甚明白,还是让老爷子稍微理解了那一刻的意义,也让他产生了些许对未来的洞见。

穆双吉上街请人帮忙,听说穆家有事相请,踊跃者甚众,一下子穆家院子里就挤满了人,却很安静,并不嘈杂,大家都一色的肃穆。蒋郑益来了,蒋老师也来了,蒋老师直接进去书房陪老爷子,他明白黄骠马对老爷子意味着啥,二十多年朝夕相处,不是说一声去了就能忘怀的,豁达如老爷子也难免神伤。

老爷子并没显出几多感伤,向他介绍了吴丽疆,盛赞之。难得老爷子这么称赞一个人,而且是个相识不久,见面也只有两次的年轻人,蒋老师也觉得喜欢,拉住吴丽疆在一旁说了一阵。

老太爷的爱驹当年是葬在院墙后的河边,穆子理招呼着众人也把黄骠马抬去那儿,葬在了一处。挖坑、掩埋、垒土堆,人多,很快就弄好了,前来帮忙的人各自又散去。穆子理、穆双吉、蒋郑益三人培了几铲土,呆立一阵才离开,离开时突然下了一阵猛雪,仿佛为黄骠马送行。

院子里的雪已被众人踏平!蒋郑益也没久留,向老爷子告了辞就走,穆子理又见到他那难以言说的眼神,同昨晚离开时显露出来的一样。

蒋老师叫穆双吉找来纸钱、香烛,和老爷子、吴丽疆一起去房后葬黄骠马的地方,午餐时才回来。

见了穆赫迪,蒋老师一阵欢喜,嚷嚷着要补喝满月酒。穆子理娘弄的饮食,清淡可口,和穆双吉的厨艺相比,又是另一种风味,就是羊肉也显得素素淡淡的,不燥不腻。

席间,蒋老师就要和吴丽疆喝到尽兴,吴丽疆难以推辞,奉陪了。他那酒量,老爷子一杯酒还没喝完,已经醉倒在桌上,连穆子理娘的手艺都不及欣赏,就被穆子理扛去厢房睡了。蒋老师又找穆子理喝酒,一阵恭喜道贺,结果把自己也灌醉了,这次醉得找老爷子下棋的心思都没了,也被穆子理扶去厢房睡下。

蒋老师是晚餐时醒的酒,胡乱吃了一点食物就回家了。

吴丽疆直到第二天天大亮才起床,喝了穆双吉熬的醒酒汤,感觉舒服了些,直说:“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酒,太让人难受了!”

吃过早餐,吴丽疆就要走,老爷子也不挽留,吩咐穆双吉送他去车站。穆双吉回到家,蒋郑益紧随其后走进穆家院子。“郑益哥,你几时跟在我身后的,我倒没留意。”穆双吉走向马厩时才看到蒋郑益。这两日惯常来穆家针灸、推拿、瞧病的也暂时歇了,不来打扰,穆双吉很难得的在上午也得着空闲。

“碰巧了,我来看看穆伯。”蒋郑益走向堂屋,只有穆子理在,捧一本书正看着。“李子,穆伯没在?”

“在书房。”穆子理放下手中的书,看着蒋郑益说道:“郑益,你从京城回来以后,每次来家里都显得心事重重的,有事你尽管说出来,还有啥不方便对我们说的?”

“正是要找穆伯问几个问题。”俩人来到书房,老爷子坐在藤椅里,也在看书,书桌上还摆着一摞书。

“穆伯,我犹豫了很久,有几个问题不晓得该不该问。”

老爷子看一眼蒋郑益,问穆子理:“你娘在阿秀房里?”

“嗯。”

穆双吉泡了茶给蒋郑益端来。老爷子说道:“你们去把马厩清理了吧。”俩兄弟应声出门。

老爷子示意蒋郑益关上书房门,问道:“是为赫迪的事?”

蒋郑益拉过另一把椅子,坐在老爷子对面,说道:“穆伯早就晓得我的心思?我就直说了,王所长晓得阿秀是在神山生下赫迪的,我爸也是晓得的,对吧,穆伯?那天晚上我在关角山设路卡,看到了神山上空的亮星和它投射的光,当时就感觉会有啥不寻常的事发生,曾家和日本人出事后也就没有再往深处想。前天见了赫迪身上隐现的标记,又听吴丽疆说出那番话,真假且不论,不明白这些事怎么都和赫迪相关?赫迪身上是不是还会有其他奇迹发生?”

“你爸并不晓得阿秀是在参木康里生的孩子,阿秀在参木康里产子只是巧合,没有人刻意安排,你想想,谁会把孕妇送去那地方生产?那天晚上出现的亮星倒是突兀,也许只是一颗人造卫星,你也用不着多想。”

“魏处长派人把阿秀在省城的入院记录作了妥善处理,不会再有人象吴丽疆他们那样能寻到医院去,并且瞧出赫迪出生时间和地点的不合理来了。”蒋郑益说话时仔细观察着老爷子的反应,老爷子却是一脸平静,并无异样,好象他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一样,端起茶杯,并不接蒋郑益的话。

老爷子的不置可否让蒋郑益难以继续话题,想了一下才说道:“还有一事,穆伯晓不晓得我们这一带有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蒋郑益明显看到老爷子眼神里有惊异之色闪过,心知老爷子定然清楚。

老爷子喝了一口茶,说道:“你有空可去崑崙山脚访一个自号‘庸人’的人,他也许晓得。”老爷子说完头靠椅背,闭上了眼,蒋郑益识趣地走出书房。

这次对话不但没有解消蒋郑益的疑虑,反而让他更困惑了!突然而来奇异的亮星出现在神山上空,阿秀也正巧在神山生下穆赫迪,真的有这么巧的事?老爷子隐瞒穆赫迪的出生地,连老爸也不了解实情,分明是欲盖弥彰,老爷子为什么要这样呢?避开穆子理和穆双吉,却又不多说,用意何在?看样子那个吴丽疆倒晓得一些不为人知的事,似乎连穆家兄弟也不甚清楚,到底有啥古怪?蒋郑益带着满脑子的疑问穿过穆家院子向外走,侧头看了一眼正弯腰打扫马厩的穆子理两兄弟,没有打招呼就出了大门。

“郑益哥被伯训了?”穆双吉抬头看着蒋郑益沉着脸离开,心中不解。

春分过后,马秀带着穆赫迪回了翡翠坪。爷爷奶奶年岁越发大了,九十多岁的人,身体再硬朗也抵不住岁月侵蚀,家里也需要人照顾着。老爷子虽不舍,却也没强留。蒋郑益开车相送,穆子理和穆双吉一起陪马秀母子到翡翠坪,留宿一夜才回。到得家里,老爷子正在诊疗室给一个八、九岁大小的孩子把脉,眉头微皱,好似难以决断。

穆双吉洗了手走进诊疗室,旁边还坐着一人,四十多岁年纪,或者更大,很显老,不易判断他的准确年龄。戴一副眼镜,忧心忡忡的样子,坐在一边直盯着老爷子,很焦急。穆子理放好从翡翠坪带下来的肉啊菜的也走了进来。

小孩瘦弱,精神不振,两眼无神,露在外的皮肤上能看到些红斑红点,手背上、额头、脸、下巴上都有。老爷子停住把脉,将小孩翻了个身,撩起他衣服下摆,只见背上手心那么大一块块的糊状物极象牛皮癣,又有些红斑红点夹在其间,整个背部,没处空隙。

“这种斑,他胸口、手上、腿上都是,四年多了,去了很多大医院,南方的、北方的,京城有名的西医、中医医院也看过,民间偏方用过不少,效果不大,实在的说根本就没有效果。肝脏、胃、肠、皮肤、咽喉、鼻窦都在患病,造成了严重的神经过敏、焦虑、抑郁、心神不定,现在九岁半了,体重还不到五十斤!你看他,哪里有九岁小孩的样子!”那中年人一口夹着南方话的中原口音,说一句叹一口气:“在南方和中原听人说起老先生医术如何神奇,要是老先生这里都治不好,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一副快绝望的口气,直把老爷子这里当成没有希望的最后一根稻草了!他若信老爷子,只怕早来了,也不用等到如今。就是个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

那人取下眼镜来擦试眼睛,穆子理惊异的看着他,又看向穆双吉,发现两人眉眼之间竟有五、六分相似。

“这种斑点是由血毒症引起的,是身体试图通过体表循环排出毒素时在皮肤上的表现。”老爷子在小孩背部轻轻扣击,不时以手指按揉他的脊柱,看着穆子理和穆双吉,说道:“第六、七脊椎处半脱位,第三颈椎、第九脊椎和腰椎稍有压迫,造成肾脏和肝脏进行的排毒循环失调。”穆子理也伸手去给小孩把脉。

“京城的医生都说这是难以治愈的皮肤病。”那人听老爷子这么说,似乎看到了希望。

中年人轮转着头看向老爷子、穆子理和穆双吉三人,说道:“老先生若能治好我这小儿,倾家荡产我也在所不惜,这些年南来北去的我真是觉得没希望了,我一个家净折在孩子身上了!”

“倾家荡产倒不别,先生也别沮丧,只是要劳烦先生在此地住两三个月,小孩子也要吃些苦头。”

“只要老先生能治好我家小孩,怎么着都成。别说仨俩月,就是一个半载又何妨,孩子吃的苦头也不少了,让他再遭一回罪吧。”中年人说话时习惯性的用手推着鼻梁上的眼镜架,说话的语气让人感觉不受听!老爷子却不以为忤,吩咐穆双吉把鼓木桶清理出来,嘱他熬制汤药时加入硫磺、粗盐和酒石,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穆双吉配药的时候又跑来向老爷子核实了用量,生怕搞错。

老爷子亲自给小孩捏脊整骨,特别对他第六、第七脊椎、第三颈椎、第九脊椎和腰椎进行了矫正,一边动作一边对中年人讲解,这是为了协调他交感神经系统和脑脊髓系统部位的肌力。待穆双吉把蓖麻油稍微加热拿来,又加入温热的蓖麻油,沿着小孩的脑脊髓系统、沿肩膀、脑后对他全身各部分,胳膊、颈部、躯干、腿、手,进行按摩,让他全身自然出汗。

放进鼓木桶里蒸的时候,中年人脸上现出怪异神色,不知是喜是忧。

穆子理娘已把吴丽疆曾住过的客房收拾好了,被褥重新换过,小孩蒸完出来直接放去床上,很快就沉沉睡去,黄昏时才醒,中年人一直守在他身旁,午餐也是穆双吉给他送去房间。

老爷子酝酿许久方才开出一张处方递给穆子理,着重强调了熬制方法。穆子理一看,处方药的用量已被精确细化,这也是从未有过的,计有:野樱桃树皮28.37克、牛蒡根14.18克、印度天南星0.65克、狗茴香7克、花椒树皮7克、山茱萸皮7克、菝葜根28.37克、酸模14.18克。需放入5.5升蒸馏水中,文火煮沸,浓缩,最后过滤出1升药汁。再切24个兰秘鲁香脂,放入85克纯粮食酒中,然后再加入过滤浓缩出来的药汁。这是小孩要喝的,每日四次,饭前睡前服用,每次半茶匙。穆子理丝毫不敢有误,所需中药称量配制好之后,守在灶前,到小孩醒来时,终于端出了他要饮用的药汁。

隔一个星期,蒸之前的捏脊整骨按摩所涂抹的温热蓖麻油换成了由先加热橄榄油,再放入等量的没药酊剂和黄樟油制成的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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