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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细细沉思黎婉今日说的话,她哪是好对付之人,黎婉句句别有深意,怕是明白谁是幕后黑手,永平侯府没反应过来乃是太过紧张反而迷失了心智,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皇后神情了然,她恍然大悟,“娘娘,这真相?”

“事情递交给刑部了,非我们所能管,德妃她宫里这么些年了,哪没有点能耐,等着看吧,本宫瞧着秦夫人不说要么是维护幕后之人,要么是恼了永平侯府,或许两者兼而有之,不该本宫过问本宫就不问,她们琢磨吧,备水,本宫沐浴……”皇后揉了揉眉心,秦夫人真是个妙人,秦牧隐也不是善茬,北延侯府人丁单薄,有她两,却是够了。

宫女伺候她脱下衣衫,皇后一步一步走向浴池,半仰在池边,皇后突然睁开眼,对行至门口的宫女道,“明日拿我的帖子请秦夫人来一趟,顺便送一封信去。”

宫女脚步一顿,转身,行礼应下。

一整日在宫里坐着,黎婉不觉得轻松反而浑身散架似的全身疲惫不已,沐浴出来屋里没人,黎婉心里觉得奇怪,挑开帘子,正屋也没人,紫兰在收拾床铺,黎婉轻轻唤道,“紫兰,可见到侯爷去哪儿了?”

“侯爷说有事出门一趟,让您好好休息不用等她,夫人,您可要睡了?”紫兰停下手里的动作,上前,站在黎婉跟前,微微低着头。

黎婉疑惑,好看的眉微微蹙着,这般晚了,难不成是去,随即摇头否认,秦牧隐夜里出去必是因着发生了事,心绪繁杂,脑子里乱哄哄地疼得紧,躺在床上,朝提着灯罩子的紫兰问,“侯爷可还说了什么?”

紫兰灭了一盏灯然后轻轻将灯罩子放下,侯爷走的时候全安跟着,脸色非常不好,与她说话言简意赅,“和夫人说我有事出门了。”其他并没有叮嘱,是她自己想起来加上去的。

“没了!”紫兰老实回道,剩了床前的一盏她才退出去,听到身后黎婉状似嘟哝的嘀咕声,她轻轻放下帘子,屏风后黎婉坐起了身,她站了一会,没听到其他动静,压低脚步回到塌边,整理她的床铺。

她与紫薯紫熏轮着守夜,床铺用的都是自己的,守夜的时候铺好,早上起来收拾抱回去,整理好了她没有躺下睡,想到什么轻轻走出门外,有两个粗使丫鬟守着,见着她叫了声紫兰姑娘,紫兰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桃子,你去二门守着,侯爷回来了及时回来禀告。”

叫桃子的点了点头,去旁边提着灯笼走了,紫兰回到屋里,往内室看了看,微弱的光,纹丝不动的帘子,她脱了鞋,躺下,不过并不敢睡熟了。

黎婉坐起身,心中好像猜测到了什么,惶惶不安,抬眼盯着门口,思忖再三,重新躺了回去,明明困得厉害,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复,迷迷糊糊时听到紫兰的声音。

紫兰守夜,能让她说话的除非外边发生了什么事需要告知通禀,再者,就是她和秦牧隐了,黎婉眯着眼撩起帷帐,透过屏风,一个高大的身形走了进来,弧度大,黎婉清醒时他已经到了床前。

“你倒是能耐吃了闷亏知道谁也不吭声。”秦牧隐脸色震怒,声音透着寒意。

黎婉心里咯噔,她猜着谁了,坐起身,仰头,对上秦牧隐渐冷的眸子,心虚地说不出话来,她心里害怕,秦牧隐却已提前她,视线与他齐平,“夏青青能耐大得你都怕了,真够出息的,对付刘晋元你不费吹灰之力到了夏青青就畏手畏脚了。”

秦牧隐想到背后之人竟买通了紫晴,紫晴有问题他看黎婉的态度就知道,夏青青回京时间不长怎么会有这个能耐,黎婉在宫里只要说了这个,谁还敢一直往她身上泼脏水,她就是活该。

秦牧隐出门先去了一趟刑部,夏青青为人他清楚,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贸然去质问她对着的肯定是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面孔,秦牧隐不喜女子动辄就哭,故而去了刑部,紫晴能守口如瓶无非就是夏青青握着她的把柄,旁人问不出来,他三言两语就撬开了她的嘴,之后去夏青青宅子找夏青青。

“表哥,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说,你不回去表嫂会误会的。”夏青青一副担忧他的模样,秦牧隐嘴角往上牵起嘲讽的角度,转着手里的空茶杯,反问道,“你手里的人没说全安带人把他们看守的人带走了?”

夏青青惶恐不已,“什么看守的人,表哥,你说什么呢?”

夏青青蹙了蹙眉,好像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这一刻,秦牧隐觉得黎婉恬淡冷静的模样比夏青青段数高了,黎婉被人质问多是沉着冷静,脸上没什么表情,反倒无所畏惧,夏青青表情生动,经常装作懵懂天真的样子,一比较,黎婉性子更真实。

“我刚才去了刑部大牢,你认定紫晴不会说不就是抓了她的父母吗?表妹,你的把戏在哪儿我都看得出来,何况只是一处许久不用的宅子,紫晴听你使唤同样也能听我使唤,你说,明日舒岩一问她要是什么都说了?后果会怎样?”

永平侯府对付人的法子多的是,夏青青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如何承受得住。

夏青青搁在桌上的手慢慢缩了回去,眼底闪过一丝害怕,很快又被仇恨泯灭,“我有什么好怕的?之后表嫂的日子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吧,永平侯府产业中有酒楼妓院,妓院里的人多是从各地张罗犯了错的丫鬟,这在京里不是什么秘密了,妓院的人做事阴狠毒辣,我恐惧又如何,表嫂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秦牧隐目光倏然一紧,“你原来存着这个心思,她她害你下水是她犯了错,因为她不知道纵然她什么都不做,你也不会是北延侯府的女主人,知道为什么吗?”

夏青青震怒,果然,秦牧隐知道说什么能挖她的心。

“可还记得我书房外的一从腊梅,杨柳有口难言,我和老夫人既往不咎不是看重你,而是心寒,一个几岁大的孩子因着心里的嫉妒舍得对自己下杀手陷害一个丫鬟,夏青青,你说你品行有多好?”秦牧隐说得极慢,杨柳算是他身边唯一的丫鬟了,往事不可追,秦牧隐早前不明白,是在回府时老夫人疼惜黎婉时反应过来了。

他以为老夫人也是有意他娶夏青青的,可老夫人待黎婉和夏青青的态度他就明白了,一个是无可奈何的心疼,一个是真心关切的心疼,两者截然不同,老夫人之所以对夏青青无可奈何怕也是见她心狠手辣吧,为了丫鬟就能做到这样,以后遇着事了是不是能做出更疯狂的举措来?

夏青青脸色一白,手蓦然收紧,嘴唇打颤,“你,你都知道?”

秦牧隐云淡风轻道,“就是你准备烧死自己嫁祸给杨柳那件事么?”

夏青青身子一软,“你果真知道了……”

秦牧隐脸色一换,阴寒至极,“夏青青,这么些年,不是只有别人是傻子,黎婉对付你,办法拙劣,可也最有效,杨柳泉下有知会感激黎婉的吧,至于你,以后,别来侯府了,当然,如果黎婉出了什么事,你说是永平侯的手段厉害还是我的手段厉害?”

夏青青惨白着脸说不出话来,秦牧隐漫不经心地摸着衣袖,黎婉说话时喜欢扣衣衫上的图案,他想试着抠一下,到了袖边又忍住了。起身,走到门口时,脚步微顿,“那件事你说出去了也不会有人信了,原因你自己会明白的,至于这次,夏青青,杨柳的事我当没发生过仍把你看成我表妹,这次,你过线了。”

“你自幼被人宠着,老夫人也宠爱你,对付你,手段有的是。”丢下一句,秦牧隐不回头的走了。

夏青青脸色惨白,小梨进门,轻轻叫了声,夏青青眼神落在她脸上未回过神来,喃喃道,“他竟然一直都知道,他却对我这么好,小梨,我们的好日子到头了……”秦牧隐与她青梅竹马,明白她在意什么,他出手,她是一点希望都没了。

夏青青垂着头,虽然估计他猜出是谁了,没想着回来冷嘲热讽,夏青青要是刘晋元就好了,倒床上拿被子盖在头顶,闷声说了两句。

秦牧隐脸色更黑了,掀开被子,她死死拽着,秦牧隐手往被窝里一伸,探到她腋下,她立马乖乖就范松了手。

“起来,坐好!”秦牧隐沉下脸,今日若不和她说,之后遇到相同的事情有她后悔的时候,永平侯府把事情闹到皇后跟前还好,若是不吭声暗地里报复,黎婉哭都哭不出来,紫晴就是最好的例子,今日怡红院一位商户花了高价玩了一个女子,混迹妓~院的老手还愿意花银子玩那种地方的人,有什么比清白之身的女子更值钱?紫晴的反常可不是受了私刑那么简单,一个走路都需要人拖着出去的人,被折腾得多惨,那个商户之所以有名还是因为他床第间的把戏,光是想有人觊觎黎婉他就心紧得想杀人了,他不敢想象黎婉和紫晴遭遇同样的事后他还能保持理智。

黎婉瞧着他神色不对,乖乖地坐起身,坦白道,“妾身知道是表妹,心中有了算计不会被人咬住不放的,侯爷,妾身错了!不该说刚才那样的话。”黎婉以为秦牧隐冷下脸是她说错话的原因,她刚才说的不过是玩笑话。

“刚才说了什么,重复一遍。”

他声音低沉,眼神寒冷至极,黎婉心知他真生气了,小声嘟哝了两句,“她是您心上人,对付她当然要顾忌您了。”完了急忙补充,“侯爷,妾身说得是玩笑话,妾身想好了脱身的法子……”

语声未落,人已经被他拽下床,翻转过来趴在床上,黎婉不解,转身他的手掌就落了下来,屁股火辣辣地疼,秦牧隐竟然打她,她还没回过神来,感觉一丝凉意,低头,白皙的肌肤上巴掌大的红印清晰可见,秦牧隐将袍子撩至腰间卷起,手环着她腰往后一拉,黎婉回过神挣扎,手抓着被子逃离,两人相贴,她意识到秦牧隐要做什么了。

心中奇怪,两人明明在说夏青青的事怎么落到她头上了,爬到床上还未侧身,秦牧隐顺势环住她双腿,向后一拉,黎婉双腿又滑到地上,正欲说话,他已沉身而入,力道大得黎婉呼吸一滞,叫出了声来,身子趴在床上全身无力,痛得她哭出了声来。

秦牧隐左右环着她腰身,再次贯穿,“知道痛了?”

黎婉疼痛难忍地点了点头,然后秦牧隐并不理会,抬手轻轻落在她鲜红的巴掌印上,“紫晴今日走不了路可知是为何?”

黎婉不敢挣扎担心他动得厉害,随口答道,“永平侯动了私刑。”

她趴在床上,秦牧隐看不清她表情,不过拽着被子的手指泛白,知道她是真疼了,其实他也不舒服,干燥得他疼,蹙了蹙眉,停下动作,“永平侯府拿她赚了一笔不小的银子,有两分姿色又是女儿身……”

想到若是永平侯府把手伸向了黎婉,秦牧隐忍痛往后一退,随即再欺身上前,黎婉被突然起来的动作经得身子一颤,软着声音道,“侯爷,我错了……”

要是说到这黎婉还不明白真是白活了,各个府里都有产业,永平侯府在京城最有名的就是怡红院了,那种地方明面上官员不敢去,私底下就不清楚了,她没想到紫晴被卖了一次,回头,吸了吸鼻头,落在秦牧隐忍耐的脸上,祈求道,“侯爷,我真的错了……”

她不回头秦牧隐还能控制,对上她湿漉漉的眼,秦牧隐心底的火焰像是要从胸腔爆发出来,“傻子……”秦牧隐趴下去,手滑到她的柔软上,不轻不重地描绘着轮廓,随即绘出不同的形状来。

屋里燃着一盏灯,黎婉双腿打颤,她什么都看不见,心里紧张反而身子更哆嗦不已,想着此时的情形,脸色滚烫,她转身想抱住他,身形一动,心麻的感觉更快速的蔓延至全身,反而更让她软下身来。

一室暖香迤逦,一室暧……昧不绝于耳。

黎婉身子好像散了架,不由得随波逐流,战战兢兢地咬紧牙关直起身子,反身,吻住他的唇,语声断断续续,“侯爷,不生气了好不好,妾身知道错了……”

他在意她到如此地步,心像抹了蜜似的,全身一紧,嘤咛出了声,秦牧隐眸色一深,翻转她的身子,两人目光相对,他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然后,全力全力贯穿,黎婉身形一颤,嘤嘤哭了出来,不忘埋怨他,“我都道歉了……”

随即而来的情势淹没了她残留的意识,像是在观看一场烟花,他化身为烟火在空中迅速绽放,她躺下地上,感受着滚烫的烟火落在她身上圈起的灼热,疼痛,以及麻酥酥地快感。

烟火一场接着一场,黎婉全身被它烫得支离破碎,可是她挣脱不开,脑子里都是烟火落在身上地心颤感。

黎婉被收拾得很彻底,天亮了,秦牧隐才抱着她直接睡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动了动身子,瞬间她就哭了出来,秦牧隐对她动私刑使出了全身功夫,想着昨晚她由着他身子被折腾出不同的形状,黎婉羞恼气愤地同时,全身是真的疼。

别说下床,她反身都没力气,这时候,帘子被掀开,秦牧隐走了进来,轻轻笑道,“醒了,傍晚了,也该醒了。”

黎婉气呼呼地闭上眼,眼角落下两滴泪来,指控他,“你欺负我!”

看得出秦牧隐心情极好,想了想,点头承认,语带笑意,“对啊,我欺负你了,然后呢?”

黎婉语噎,一是被他的笑晃花了眼,二是,从不知他还有这般……无耻……的一面,是啊,然后呢,她连起床都难,能把他怎么样?鼓着腮帮子,头偏向里侧,身子是真的疼。

秦牧隐坐在床边,渐渐,听到了低低地啜泣声伴随着她身子一颤一颤地哆嗦,以及一声声沙哑地闷哼声,秦牧隐敛下笑,手将她的脸翻过来,一张小脸哭得比淋了雨的小鸟还要丑上两分,他去梳妆台前拿起一面小镜子。

黎婉正偷偷睁眼打量他,心里疑惑他怎么就走了!睁开眼,就看到一张哭得惨不忍睹的脸,眼睛肿着,鼻子脸上全是泪,她没反应过来。

“看吧,可有比那晚淋雨的鸟好看?”

黎婉气急了,抬手拍他手里的铜镜,可是手没有力气,他拿得稳,一手下去,铜镜纹丝不动……

紫兰听到里边的动静,急忙吩咐人去厨房叮嘱一声准备做菜了,折身回来等着黎婉吩咐去听到了内室传来不自然地痛哭声,声音沙哑,又好像伴随着疼痛难忍的情绪,她想了想,退回到了门外,两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紫兰瞪她们一眼,两人立马垂下头不说话了。

黎婉哭得厉害,可是,她一哭伴随着身子哆嗦,更是痛,秦牧隐搁下镜子,轻声安慰了,“好了,不闹你了,试试起得来不,不行的话我让紫兰把晚膳端进来!”

话一完,被窝里的声音大了两分,秦牧隐好笑,轻轻拽着被子,保证,“以后我再也不胡来了,行了吧……”他昨晚的确是气急了,今早给她上药时发现那里红肿不已,微微破了皮,他心底过意不去。

黎婉不搭理他,声音渐渐小了,哭起来疼的人还是她。

紫兰等了一会,帘子就人撩开,秦牧隐吩咐,“紫兰,命人把饭菜端进屋来。”

紫兰转身走了,秦牧隐回到屋里,她不哭了,手里拿着那面铜镜,仔仔细细地擦着脸上的泪,秦牧隐失笑,却也知道此时不是笑话她的时候,否则,她怕是真恼他了。

黎婉擦得仔细,她两边的头发贴在脸上,眼睛周围浓浓的一圈黑色,不知为何,她越看越觉得像淋了雨的鸟,心底又伤心两分,没好气地瞪着秦牧隐,他倒好,言笑晏晏不说话,眉眼还往上挑了挑,黎婉不想搭理他,最近五日,不想和他说话了。

故而,秦牧隐扶着她艰难地坐起身,拿了两个靠枕靠在她后背,完了又找了一条矮茶几架在黎婉两侧,黎婉都闷声看着不说话。

紫兰将饭菜端到帘子边,秦牧隐亲自接过,五个菜一个汤,秦牧隐走了两次才将饭菜全部端上茶几,黎婉肚子饿得不轻!吃饭的速度比平日快,秦牧隐给她夹菜她就移开碗,表明了要冷暴力。

秦牧隐不与她一般见识,黎婉爱使小性子,摸准了他心里愧疚着不会与她动真,换成昨晚,想起昨晚,秦牧隐心情大好,她面子薄,有些姿势排斥得很,不是昨晚他还不知道她身子如此软,什么姿势都没有难度。

“决定第几天开始与我说话?”秦牧隐停下筷子,好笑地凝视她。

黎婉不回答,心想他怎么知道。

秦牧隐想了片刻,说了一个数字,黎婉低着头吃饭就是不给反应,秦牧隐又思忖了一番,慢悠悠开口,“今日皇后命人请你进宫,还带了一封信给你。”

黎婉抬眸,因着之前哭得厉害,睫毛还湿哒哒地,“什么时候?”

终于肯说话了,秦牧隐故作正经,此时再揶揄她两句让她下不来台,怕是真要好几日不理他了,故而,正了正神色,“今日一早,那时候我们该还没睡……”没注意黎婉羞恼的神情,继续道,“不过,我给辞了,说你身子不舒服,怕要养上一些时日,皇后心里清楚,不会怪罪你的,这段时间就好生在府里养着。”

其实不只是皇后,好些人下了帖子,刘氏也来了,全安没得他的吩咐把人安置在西次间,刘氏昨日就来过了,不过黎婉去了宫里她没见着人,依着黎婉以前的性子刘氏相信这件事肯定她做的,可成亲后黎婉性子变了,不像是稳不住的主儿,她与黎忠卿商量了一番,实在不行就说她指使的,她不过一届妇人,虽有诰命在身,黎忠卿官职在京里不算高,大不了辞官回乡,刘氏现在手里存了些银钱,心里的担忧少了许多,黎城黎威有黎婉帮衬,前途不必说。

谁知,全安把她带到西次间,刘氏等了一会紫兰来了说是黎婉生病了不宜见客,还请先回去。

黎忠卿今日还没去衙门,在府里等着刘氏,刘氏一回来,黎忠卿问道,“婉儿怎么说?”

刘氏坐下喝了一口茶,摇头,“没见着婉儿,紫兰说她病了,老爷看出什么了吗?”黎忠卿面色松了大半,昨晚回府黎婉就生了病,明眼人一听就知道其中有猫腻,黎婉装病定是在宫里受了永平侯府的委屈,背后含义不言而喻,笑道,“我也该去衙门了,此事与婉儿无关,谁要是套你的话你要捂紧了。”

刘氏跟着舒了口气,随即倪了黎忠卿一眼,“我还能不清楚?谁要是敢往婉儿身上泼脏水,看我不收拾她。”

用不着刘氏出面,皇上就下了旨意,关于永平侯府大小姐一案劫匪秋后处决,刑部直接授理此案,夸赞北延侯府秦夫人沉稳大度德才兼备赏赐了不少东西,随后,皇后的赏赐也接踵即来,京里人听着风声就知道什么情况了,关于北延侯府没有再传出一点风声来。

然而,黎婉没有装病,她是真的身子不舒服,愁闷地戳了戳碗里的菜,“皇后会不会觉得我不把她放在眼里?”天知道,她真的想出去走走,去宫里也不错。

“不会,皇后掌管后宫多年,其中的弯弯绕绕明白着呢……”

“可是外人都以为我装病?”黎婉介意这件事得很,分明是秦牧隐占了大便宜,到后来她倒是被黑锅的了。

秦牧隐见她嘴唇微动,估计在嘀咕他什么坏话,失笑道,“我不在家陪着你吗?”

黎婉更郁闷了,抬眼,打量着秦牧隐神色,刚才还说不与他说话,转眼就忘了,撅嘴道,“我还生着气呢!”

秦牧隐给她夹了一块蜂蜜鸡,“我记着呢,吃点这个,厨子新弄的,吃饱了再生气!”秦牧隐收回手,眉眼一片温柔。

蜂蜜鸡是将鸡抹了盐,之后在蜂蜜里然后拿出来清蒸,味道甜又有淡淡的咸味,黎婉吃了一口,喜欢得紧,迟吃到一半,想起外边的传言来,“永平侯府抓到人了吗?”

背后之人是夏青青,夏青青要是落在永平侯府,下场比她昨晚可惨多了,与喜欢之人做那件事虽然疼,心里却是愿意的。

秦牧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永平侯目前抓不着人,夏青青的事,瞒一段时间再说。”

黎婉注意到他说起夏青青时口气全都变了,以前他口中一直是表妹,不会直接说她的名字,也不知他意识到了没。

过了几日,德妃也在宫里晕倒了,当时她正与皇上下棋,到了一半突然晕了过去,仁和帝面色一紧,他晕倒了一次,刘昭仪晕倒了一次,现在德妃又晕倒了。

宣太医进宫,仁和帝一直守在德妃跟前,“德妃怎么样了?”

“禀皇上,德妃娘娘该是忧思伤心过度才会突然晕倒,微臣给娘娘扎两针就没事了。”

“那还不赶快?”仁和帝生气道,最近诸事不顺,他烦心不已……

之后两日,秦牧隐就收到了德妃娘娘晕倒之后的后续,他微微挑了挑眉,德妃不倒永平侯府就会一直在,仁和帝虽然喜新,可是对宫里的妃子多少念着旧情,仁和帝重情义,若不是真犯了他的忌讳,德妃娘娘要从那个位子上下来真没法子。

全安站在秦牧隐身侧,小心翼翼道,“侯爷,您说皇上真的会答应德妃娘娘靖康王的亲事吗?”

德妃晕倒后醒来情绪低沉,拉着仁和帝说是她时日无多,唯独放不下皇上身边没个贴己说话的人,再有就是靖康王的亲事,仁和帝动容,当即允诺等太后孝期一过就给靖康王说亲,德妃娘娘却悲从中来,说起了她入宫前的事,自然要把靖康王的亲事往永平侯府里边引。

仁和帝没有当即应下,堂堂王爷,娶一个名声坏掉了女子,京城里虽然不敢有人谈论了,可是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

秦牧隐正给木屋里的鸟儿喂食,鸟儿毛长全了,现在开始练习飞,不过,大多次次扑腾两下就掉到地上去了,他慢悠悠开口,“皇上当时没答应就不会答应,不过看在德妃的面上,乔大小姐势必要进靖康王府的门了。”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秦牧隐挑了挑眉,进了靖康王府的门才热闹呢,“明日我也该去当值了。”

黎婉现在能下床了,不过来回牵扯间仍是有些不舒服,秦牧隐给她上药说是内伤好了外伤还要养养,想着这句她脸就红了透,越与秦牧隐相处,她觉得秦牧隐脸皮越厚,说起混话脸不红心不跳,她坚持不要秦牧隐给她上药了,太过羞人。

这日,紫兰去铺子装裱的画拿回来了,黎婉将秦牧隐画的大鸟吃食图挂在了内室,沙漏的上边,每次看时辰的时候一抬头就看见了,另一幅挂在了外间,秦牧隐回来得晚,皇上拉着他说了会话,一进屋就看到了沙漏上的画,黎婉不在,“夫人呢?”

紫兰在外间,回道,“夫人在院子里给小鸟喂食呢!”

秦牧隐想想她破了皮的地方还没好,一来一去有得她受的,换了衣衫,走到院子里,黎婉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块糕点,糕点在她手里揉捏两下立马碎成了渣,然后,她将碎成渣的糕点扔进木屋,神情愉悦。

秦牧隐走过去,在她身后站定,问道,“你身子好了?”

她今日不让他上药,好没好他不清楚,黎婉转过身,脸色羞红地睇了他一眼,再转过去不说话,秦牧隐手搭在椅背上,想明白了什么,凑到她耳边,“晚上我给你上药。”

黎婉耳根子都红了,刚开始他上药还老实,后来总是有意在里边逗留,弄得她不上不下难受得紧,她身上的乌紫还没消散,如他所说,内伤好了,外伤还要养养。

秦牧隐不逗她了,再逗她就恼了,说起靖康王的亲事,太后的孝期靖康王要守孝一年,不过因着是皇家,半年没人敢说什么了,皇上对靖康王妃的旨意没有下来,定下了两个侧妃的名额。

“靖康王府过不久就有喜事,你好生备份礼,到时我们过去坐坐。”

黎婉惊诧,以为乔大小姐还是嫁进了王府,乔菲菲任性,脸上藏不住事,她不想去,“侯爷,要不送礼过去就好了,妾身身子还没好,怕要养好长一段时间。”

乔菲菲在外的名声都是装出来的,估计是得了乔老夫人点拨,乔菲菲见着她,纵然她是清白的,乔菲菲也不会信她,何必前去讨嫌?“侯爷,紫晴怎么样了?”

“死了。”秦牧隐脸上无悲无喜,紫晴势必活不了的,尤其他找了夏青青之后,夏青青能耐不小,刑部大牢她都能买通人,他答应紫晴救出她父母,其余的不归他管,况且,紫晴该死。

黎婉心中一滞,她重生回来恨不得杀了紫晴,可是后边她倒是想给紫晴留一条生路,只要她安分守己,刘晋元的事情上,紫晴也是个可怜人,不过死了就死了,她身边残留的隐患没了,正好。

秦牧隐拉起她,动作轻柔,黎婉正要瞪她就听他说,“那日靖康王府肯定热闹,你不去可惜了。”

皇上没有答应德妃应下乔菲菲嫁给靖康王为正妻,可是,乔菲菲给靖康王做侧妃他没反对,毕竟,乔老侯爷身为阁老,德妃伺候了他多年不好寒了他们的心,可是乔菲菲名声坏了,仁和帝心中犹豫,秦牧隐就帮他一把,将同样名声不好的夏青青推出来,两人都进了靖康王府,之后鹿死谁手就不是他说了算得了。

乔菲菲和夏青青心中都有傲气,性子截然不同,当然,夏青青能否安全地进靖康王府的门就看她的手段了,她坏了乔菲菲名声不就念想靖康王吗?他帮她一把。

黎婉见他高深莫测一笑,顿时明白其中有诈,拉着秦牧隐手腕,好奇道,“侯爷,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秦牧隐唇角一勾,“想知道?”

黎婉觉得这种时候的秦牧隐最好还是不要惹,他却已经打横抱抱起她,黎婉身子一腾空下意识的攀上秦牧隐的脖子,反应过来,挣扎着要下地。

“别闹,回屋上药,上药后再与你说。”

黎婉挣扎得更厉害了,秦牧隐手摸到她下边,“屁股好了?”

想起挨的一巴掌,黎婉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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