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确实厉害,一口气放了七天的假。把纱布拆了以后还是血红的疤。他和老弟在家玩“游乐场”的游戏,有碰碰车,是用两个扭扭车,还有游戏机、积木,有时候也充当蛋糕或豆腐,放在木盒里。
家里人的称呼都改变了,老妈老爸老弟老哥,都老了,奶奶爷爷还是奶奶爷爷,因为他从这回就怕酸。东西也不是一直摆着的,都装盒里。
他们还去看房子,房子在原来1788部队的院里,原来也是平房,现在大多数给拆了,改了二层小楼,路也没铺好,房子里什么也没装,没有楼梯扶手,户峰龙有点害怕掉下去。
“咱们明年就搬到这儿来。”老妈说。
好好的房子住着干嘛搬家呢?
这地方又在察哈尔大街上,往北是锡林大街往南是那达慕大街,最北边还有个贝子庙大街,最南边还有个团结大街。路上的装上护栏了,一条接一条的,他们平常走的就走锡林大街,还没堵车,车飞快地走着。
2007股市大跌,老妈一天盯着大盘。户峰龙一看那些红色蓝色的线红色蓝色的条;或者专家在电视上讲,底下是人民币兑美元美元兑英镑茄子价格白菜价格,就头疼。
这么歇了几天,去上课去,人们看他就像看着熊猫。这么几天,世界都变了,那个叫李迪的学习好,一下子成了全班的焦点,车上来了个二年级的,成天压堂不出来。
第一天来了,肖老师把他叫到跟前,对大家说:“从现在起,谁也不能欺负户峰龙。你们要看谁欺负他,吗,马上告诉我。”户峰龙一下子成了弱势群体。其实,主要是针对张汉新,他老抢户峰龙的垫儿。
户峰龙感到,同学们好像不看智慧树了,他感到,是羞愧吗?反正和别人不一样,这好像不对。这是第一次。他就在某一天,不看了。他是有决心吗?主要还是他觉得没意思了。这就是趋势,比如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他不发现也有人发现。
但换一下——人是在不断变化中的——也不那么高级;哆啦A梦。没看几天,因为不播了。他编了个卡多拉斯,不过长的区别不大,跟亲兄弟似的。还画了点有关的画。
肖老师的办法管用了。当那张汉新又拿着他的垫,做出个极其讨厌的表情。有人打小报告,肖老师就说:“张汉新,你给我过来。”
未尝是个好事,因为这样就像装了防弹玻璃把户峰龙和其他人给隔开了,他就又和别人不一样。
新换一同桌,叫韩文文,就不拿他当个别【1】人,互相借个铅笔橡皮之类的。偶尔还开个玩笑。这家伙学习也不好,选第一批少先队员的时候,他看她也没去。
他最怕数学老师,怕得这有点夸张了,数学老师在这头,他往那头侧,在那头,他往这头侧。
数学老师把他叫到办公室。问他:“你为啥怕我呢?”
“你那天碰着我头上的疤了。”他连老师俩字也没说。
“净瞎胡乱说!”
真有这事也是屁大的事,人们的习惯就是一矫情就整的事比天还大。
今天是星期四,这节课是品生课,品生老师很少给人留下印象,也如同书上,每课都差不多,画技很烂,这倒看不出来。
晚上他不用值日,现在大部分的人都得值日,这也是特殊照顾。
晚上看的是喜羊羊与灰太狼,从8点到9点,一共4集,还重复着演,都演过好几遍了。
又雇了个陪练。所谓陪练,就是每天都来,她不会弹琴,但会教人。
这个老师长的有点像画片上的人,叫做什么敦,也是蒙族。可不是一般人,头发是洗剪吹,染成黄的。衣服一般穿单衣单裤,外面是套裤套袖,有时候穿个皮袄。骑着电动车。
学费就收5块钱一节课,一节课是一小时。不过这个老师一小时能打十个电话,要不就用蒙语叽里咕噜说
【1】个别:跟别人不一样,贬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