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夫是苟司马?”侯通天走到严老板面前,笑道,“就是司马大人见了老侯也要毕恭毕敬,你说咱们谁不知死活?蠢货……”
走出东倒西歪的几人组成的圈子,围观众人早已让出了一大片同道,侯通天扭头冲着正在拍着手叫好的牛希亮说道:“老东西,该走了。”
“得咧,儿子!”牛希亮爽快答应一声,又在白公子身上狠踢了一脚,道,“看我风神腿!”
“啊!”白宏景又痛呼一声,颤了颤身子,昏了过去。
牛希亮又寻思着踢下一个人,却见孙家两兄弟突然“啊”了一声昏过去,这才作罢,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过来,得意道:“儿子,老夫的风神腿厉害吧,比聂风的也不赖!”
侯通天点头道:“不赖!”
两人说着话就出了戏楼,隐约还有话语传来:“儿子,那个面人好看,给我买个云东来的!”
“行,买一个。”
过了没一会,在戏楼外等候的何家和白家等几家的家丁护院才急匆匆的冲进来,把自家少爷背起来,送到医馆救治。
最后闹得家中都乱作一团,又调集衙门捕快和行营将士去搜捕凶手,后来得知是得罪了侯通天才被打伤,就只好召回手下,又各自把自家的孩子狠狠训斥一番,甚至还禁足多日。
然后派人带着礼物去了黄龙帮交涉,唯恐惹恼了侯通天,毕竟这位侯二爷是阳山郡武功第一人,还有黄龙帮这么大的势力,更是朝廷勋爵,几家家主衡量一下就知道招惹不起,只能低头。
而掌管兵部司的司马苟廉苟大人得知自己的大舅哥惹到了侯通天,更是勃然大怒,气的命人将严老板逐出阳山郡,连心爱的小妾严氏也打发走了,他所以这般做派只因自己亲儿子苟青贵便是侯通天的七徒弟,自己为了儿子也不得不表态。
此事之后,阳山郡的大人物们才算真知道了侯通天和黄龙帮不好惹,侯通天算是又出了一次风头。
侯通天带着牛希亮回到帮内,等了不到两个时辰,就有白家、苟家、刘家、孙家派来了代表致歉,还送来了几百两的白银,之后又等了两个时辰,何府也憋不住派来了管家。
侯通天只打发侯青英去招呼来人,侯青英知道都是得罪了师父的人,便都是冷着脸,纵然收下了银两也没有留人喝茶,把几家的人都气得够呛,可也不敢言语,只能回府后添油加醋的说,也使得这几家对侯通天和黄龙帮彻底记恨上了。
深夜,三更,何府大门。
“哒哒”,马蹄声传来,何府马车片刻就听到门前,赶车的家丁跳下来弓着身子说道:“刁先生,到了。”
“哦。”一声轻咳,帘子挑开,从马车上下来一个三十余岁的男子,身材消瘦,两鬓斑白,说话细声细气道,“前头带路。”
家丁停好马车就敲开大门,快步在前引路,不一会两人到了一进宅院前,门里天井处站满了男女老少,全都穿着富贵,见到刁达方进来,全都迎了过来。
当先的五旬年纪的男子颧骨高突,眼窝深陷,正是阳山郡蒋郡守手下第一人的长史何经东,他对刁达方拱拱手,急声道:“刁先生你快来看看维庭,他被暗算打伤,内伤不轻,大夫都束手无策。”
“事情我已听说了,维庭怎么惹上他了?”刁达方和何经东快步往前走去。
何经东长叹一声,道:“怪只怪维庭没有眼力,可是那人也太狠毒了!”
东厢房房门大开,刁达方迈步进去就看到何维庭面色惨白的躺在病床上,上前把脉半晌,刁达方长出一口气道:“是被内力伤了肺脉,我先给他调理一下,日后恐怕要一年半载都得静养才能除根了。”
何经东点头道:“谢刁先生出手,下官感激不尽。”
刁达方阴沉着脸道:“维庭也是我的弟子,咱们不是外人,只是那人一贯狠毒,不择手段,我要好好给维庭诊治一番才好运功疗伤,你先出去等候吧。”
何经东点头道:“刁先生费心,我先出去,有事召唤一声就可。”说着话何经东就走了出去,轻轻关上门。
刁达方站着两眼闪烁的看了熟睡的何维庭半晌,就听到房间里一声轻飘飘的叹息,然后刁达方伸出右手贴在何维庭下腹,正待用功,何维庭突然眼皮一动,缓缓睁开,见到师父,面露笑容道:“师父!你老人家怎么来了?”
刁达方也不答话,问道:“徒弟你恨侯通天吗?”
何维庭迟疑一下,道:“此次算是徒儿先招惹的他,可他出手委实太狠了些,算不得恨,只是有些怨气吧。”
“徒弟你不恨他,可是为师我却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他毁了我的名声,坏了我执掌阳山武林的计划,他必须死!”刁达方说到这里阴森的笑着问道,“徒弟你愿不愿意帮为师杀了他?”
何维庭咽了口吐沫,道:“师父所愿,徒弟自然责无旁贷。”
“好徒儿!”刁达方柔声道,“唯有你死了才能帮为师杀了侯通天,所以徒弟你安心去吧!”
何维庭闻言双目圆睁,慌张道:“师父你……”
不等何维庭说完话,刁达方手中内劲一催,一股内力转化为九重劲道在何维庭丹田爆发,就听何维庭丹田发出一声爆炸轻响,而后就浑身青筋暴露,怒目圆睁,口里嗬嗬的出着白气。
三秒之后,何维庭就瞪着两眼,死在床上,眼中只有无尽的愤恨和一丝委屈在追诉着刁达方。
刁达方却慢慢收回手,低声道:“为了师父你牺牲的值!”
说完刁达方伸手在自己前胸一拍,而后大喊一声,就口吐鲜血,晕死过去。
听到房中的动静,何经东和其他何家人急忙推门进来,却见到刁达方满身鲜血,生死不知,而自家的维庭孩儿却是小腹炸开,死不瞑目。
“我儿……”何夫人眼前一黑就昏死过去,吓得又冲进来几名丫鬟把夫人架了出去。
何经东也脚下踉跄,险些站不住,面容枯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过了半个时辰,在床上苏醒的刁达方看到何经东就泪盈满眶道:“何大人,我没能救下维庭,还遭人暗算,实在无颜再活了!维庭啊!师父对不住你……”
说着话刁达方就落下眼泪,何经东也忍不住红了眼圈,等了片刻,见刁达方情绪稳定,何经东才问道:“刁先生,方才你与小儿疗伤前还好好的,怎么不到一刻钟维庭就惨死,你也受了重伤?”
“唉!那人好恶毒啊!”刁达方长叹一声,悲痛道,“我也没想到姓侯的竟然如此狠毒,他将他独有的九重叠劲封锁在维庭的丹田,稍有触动就会爆发,即便不动过不了多久也会爆发,倒是维庭就是惨死当场,我运功给维庭疗伤,待到发觉时已然来不及,九重叠劲骤然爆发,不单维庭被害,我也遭他暗算,被九重叠劲打成重伤,险些丧命,实在可恶!”
何经东听的儿子惨死原因,双手止不住的颤动,过了半晌才点点头道:“刁先生先在舍下休息,等到伤势恢复再走不迟,我还有事就失陪了,有事吩咐下人就是。”
出了屋子,何经东就吩咐下人去调查侯通天的信息,得知他确实有一门九重叠劲的绝技后才确信刁达方所言,当下就摔了三方砚台,五个花瓶,并放言定要为儿子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