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蒙的,浓厚的乌云遮蔽了天空,太阳被驱赶的不见了踪影。
一场大雨即将到来。
“回去吧。”
安度面露疲惫,一早上不停的来回奔波,加上昨夜没能睡好,这时的他只想赶紧回到家里,喝上一口热乎乎的鱼汤。
可是事情并不总是那么的如同人们心中所想,就好像今天。
......
面对着已经收拾干净的餐桌,安度唯一的选择就是让尔莎女士再去准备一份午餐。
这最起码也得是一个小时以后了!安度凄苦的想到!
“这都一点多了,你怎么才回来?”伊丽莎白手捧乐谱,慵懒的靠在椅子上,连头都懒得抬。
“最近比较忙。”安度无力的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厨房里正在准备食材的尔莎女士,忍不住又一次发出了长叹。
“我房间里有莱瑞拉送的饼干,你要不要先来点?”伊丽莎白突然想到。
“不用了,我还是等等吧。”眼神飘向厨房,他的喉结深深的滚动着。
闲来没事,安度看着正专心研究乐谱的伊丽莎白,想了想道,
“关于学院的事,你怎么打算?”
合上乐谱,伊丽莎白终于抬起头来。
“还有一个月呢,不过我的打算是报名哈尔玛的音乐学院。”
点点头,安度道:“可以,回头可以找托纳利帮忙,他认识的人多。”
因为早上的事,安度没有什么聊天的兴致,简单的确认了妹妹的学业问题后就先回了房间。
“一会尔莎女士准备好了,送到我的房间。”安度道。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艾布特点点头,顺手关上了房门。
坐在椅子上,安度如释重负的瘫坐了下去,仿佛在这一瞬间,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般。
过了足足二十多分钟,他才重新恢复了些力气,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崭新的笔记本。
翻开第一页,他斟酌了许久,才终于落笔写道,
“多米尼克,已死亡,曾和罗伊于西郊外战斗,后不知为何假死逃脱,最终死于哈尔玛东区的一个小区内。”
“感染目标:皮特,已治愈。”
“布兰特,曾于帝国庆典期间,目睹疑似狐猴的存在,被恶魔锁定,已驱逐。”
钢笔微微停顿,他低声轻吟。
“布兰特也是目前唯一一个,被恶魔附身的感染者,其余的都是自我堕落的情况......”
“而且,他也应该是最早被感染的目标,如果按照在郊外巧遇狐猴后,才被感染的情况来看,那么哈尔玛很有可能有其他的潜在感染者......比如佩德那样的。”
“净化者今年的工作听说比起去年同期,增长了不少,审判者也是同样的情况......”
“也就是说在最近几个月里,净化者们很有可能已经在暗中解决多起被感染案件!”
大脑飞速转动的同时,他将得出的分析梳理了一遍,继续写到。
“哈尔玛目前存在极大潜在风险!”
脑海中的多米尼克身影渐渐消散,一个新的面孔悄然浮现。
“拉斯金:哈尔玛主教会主教!”
“与罗伊关系不和,目前关系大概率为敌对,多次出现诡异举动,包括且不限于,拒绝深入探究辛谢尔小区行魔事件!”
深吸一口气,他继续挥笔补充。
“疑似与邪物存在有联系!”
除了拉斯金和多米尼克,还有诸如爱德华、米兰达的事件,却未免有些消息不足的意味在其中,他始终无法将其串联在一起。
最后的最后,他只能无奈的写到。
“行魔马拉、连环杀人犯爱德华、米兰达、佩德......都属于堕落状态,具体情况未知,极大可能与哈尔玛的秘密潜在威胁有着巨大关联!”
全部归整之后,安度将目光着重停留在了几个标注出的词汇上。
“郊外、拉斯金、潜在威胁、堕落......”
还需要更多的信息,才能继续查下去啊......他长吐一口气,来到了窗户旁。
窗外,乌云滚滚涌动,一道道细密的积雷从中来回的跳跃。
安度感受着空气中的压抑,眼神一动不动的看着远处的大海,一道惊天闪电终于突破了重重阻碍,狠狠的劈在了海面的正中央!
一时间,大海上波光嶙峋,细密的电光四散跳跃、奔逃,直至彻底消失在大海之上。
雨,终于落了下来。
“少爷,午餐准备好了。”
门外,艾布特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响起。
“进来吧。”安度低声道。
“东西放在这里就可以了。”
不等艾布特开口,他抢先一步说道。
艾布特诧异的看了看他的背影,应了一声后,迅速的离开了房间。
“这雨,终究还是来了。”他呢喃道。
声音飘出老远,却很快就被打断,米粒大小的雨珠从最初的一两滴,很快就发展成了不可阻挡之势,如同有整片大海从天上倾泻而下一般,席卷了整个世界。
暴雨降临,安度只得关上窗户,避免屋内遭殃。
......
大雨一直持续到了傍晚,也丝毫不见颓势,反倒有愈演愈烈的势头。
这让宽敞的客厅,一下就显得人多了起来。
“哈哈哈哈,我又赢了!”
高佛德里的狂笑声在客厅内来回飘荡,格外的骄傲和自豪!
伊丽莎白恼火的将手中的牌一把扔在了桌上,一张张圆桌骑士牌洒落的到处都是,她气鼓鼓的嘟囔着嘴,抱怨道,
“安度!你也不过来帮我看看!”
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安度,无奈的转过头,看着一脸幽怨的妹妹。
“你不是说要靠自己的技术,赢他一把吗?”
“那也得赢了再说!我都连输五六把了!”伊丽莎白脸一红,却依然不松口道。
卡尔乔治见状,悄悄的收拾起了桌上的卡牌,一直站在旁边围观的艾布特和阿诺德,也果断选择目不斜视的看向了天花板。
罗贝尔将牌放下,摸了摸口袋道:“我没钱了。”
伊丽莎白惊道:“你输完了?”
罗贝尔点点头:“我一下午都没赢过。”
伊丽莎白这才好受了些,张牙舞爪的看向了高佛德里,生气道,
“你看看罗贝尔,多会玩,你怎么就不能学着点?”
高佛德里摸摸脑袋,奇怪道:“我学的很快啊,你看我,都赢这么多了!”
说完他还不忘将身前的金币推了推,悦耳的金钱碰撞声“哗啦啦”一阵。
伊丽莎白脸一板:“不玩了,没意思!”
一直处于贤者状态的安度立即道:“那准备开饭吧!”
他的动作迅捷而果断,声音的音量把控也是极其到位,精准的传递到了厨房内的尔莎女士耳中。
中年女士心领神会的喊道:“艾布特,阿诺德,过来帮忙!”
一时间,端菜的端菜,收拾的收拾,竟是忙碌了起来。
伊丽莎白愤愤的跺了跺脚,走到了餐厅内,看着整个屋内唯二清闲的安度,不悦道,
“你怎么一点也不在乎我输钱?”
“你不是赢了点吗?”安度指了指她的腰包,示意她再数一遍。
少女一拍桌面:“我本来可以赢更多的!”
“他们几个本来就穷,你要真想多赢点,应该去找托纳利,实在不行莱瑞拉的零花钱也不少。”安度认真推荐道。
伊丽莎白气势一怂,说话都不那么利索了。
“我,我,我要是能,能赢得了他们,还用得着你说吗!”
这么一说好像很有道理啊!安度一时间有些想不出可以反驳的观点,只好举手投降。
“实在不行,可以玩玩别的啊!”安度转念一想,脸上浮现笑容。
“其他的都没意思!”伊丽莎白坐了下来,叹气道:“星罗牌和骷髅牌都太无聊了!”
“我知道一种游戏,很有意思。”安度突然道。
“什么游戏?”少女的兴趣一下被提起,好奇道。
“等吃完饭,我给你做一副从来没人玩过的东西!”
安度身子前倾,伸出食指神秘道。
......
屋子内的壁炉里,闪烁着火焰的光芒,树枝燃烧的“噼啪”声带起了一片片的火星。
所有人都围在安度的身边,看着他捣鼓着眼前的一堆小石块。
“这到底是什么?”伊丽莎白皱眉道。
“再等等。”
安度手持刻刀,熟练的将一块块“白板”,绘刻成了一个个造型独特的标志。
“哎,这个好像东区卖的油饼啊!”乔治突然开口道。
一时间所有人都顺着看过去,等待着安度的回答。
“你可以叫它大饼,也可以叫它一饼!”安度笑道。
“好奇怪的叫法!”伊丽莎白不悦道:“看起来就很没有意思!”
安度只是笑笑,并没有和她争辩。
作为大华夏娱乐帝国首屈一指的娱乐项目,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国粹精华,麻将的魅力又怎么能够以有没有意思来评断?
上到八十岁的老人,下到十几岁的孩子,只要上了台面,几乎没人能够阻挡的了它的魅力!
手起刀落,安度快速的刻画好了最后一块麻将,接着笑眯眯的看向了众人。
“你们谁想先来试试?”
一时间,反响缺缺,只有艾布特和阿诺德羞怯怯的举起了手。
看了看四周,安度发现几乎没有人愿意尝试,最后目光停留在了还在忙着收拾厨房的尔莎女士。
“还差一个......嗯,就尔莎女士吧!”
一张零时摆放在客厅的四方桌上,麻将整齐的罗列其上。
“好了,我先来说下规则......”
如同天书般的规则,让屋内的人听得云里雾里,高佛德里甚至开始打起了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