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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哼~”敖丽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在凌云的走廊里走着。

珏现在终于正常了!终于能够像一个正常人那样了!敖丽很开心,因为这样的话就不会无聊了。

“那么……当初为什么要骗我呢?”敖丽用她那如玉一般纤细的手指点着她那红润的嘴唇。

大概是想要利用我吧?敖丽想,因为他不认为当时的珏是正的不抱有任何的想法而靠近她的。而且当时敖丽的身边是有一辆车的,但从车的样式和周围卫兵的尸体数目来看,就应该能猜出她的身份不简单。

真的要是利用我的话……敖丽调皮地一笑,“要好好惩罚一下他呢。”说完,她像是在跳芭蕾一样在原地转了一圈,可惜,没人听到,也没人看到。

那么,吃饭吧,叔叔应该等急了。敖丽几乎是一蹦一跳地走向了她的目的地。

敖丽推开了门,这里是一间朴素的房子,中间是一张很朴素的餐桌,上面放着相当朴素的四道菜,就像是平常百姓家的餐厅一样。她发现里面早有一位男性在等她了。

“来了?为什么这么晚?”男性,敖业问。

“抱歉啦,准备的时间有些长。”敖丽笑着坐到了敖业对面的位子上,“哇!今天的饭看来很棒呢!”

敖业抬眼看了她一眼,说:“你今天看起来很高兴嘛。”

“哼哼,是吗?”敖丽在座子上晃了晃。

“是啊,”敖业吃了口食物,“感觉你整个人都‘卟呤卟呤’的。”

“嘿嘿,真好吃!”敖丽并没有理他,而是自顾自地吃着。

连我都不搭理了吗?敖业自嘲地笑了一下。

“嘿嘿,那什么,明天我要去趟青龙寺!”敖丽说。

“去青龙寺干什么?”敖业皱了下眉,在他的印象里青龙寺算得上是个枯燥无味的地方。

“哼哼,去见一个人。”敖丽笑着说。

“谁?煞羽吗?”敖业想。除了煞羽,他想不到在青龙寺里还有别的人会让敖丽想去哪里……除了另一个。

“不是煞羽吗?”敖丽追问道。

“额……怎么可能呢?除了煞羽姐,还有谁可以让我去青龙寺呢?”敖丽说。

有说谎的迹象……敖业眯了一下眼。

“今天,”敖业说,“在内殿里我接见了一个人。”

“会是谁呢?叔叔一般平日都不会和我说内政有关的事情,今天怎么会说呢?一定是什么重要的人吧?”敖丽问。

一定是珏!绝对是他!敖丽想。她明白,只有珏,今天只有珏见过敖业,虽然敖业不大和她谈政事,但是她还是能从一些地方查到有关龙族内部的事情。

“确实很重要。”敖业停住了筷子,“他算得上是个违逆王族的例子。”

违逆?王族?敖丽在脑中玩味着这两个词。珏,他到底做了什么?

“那个,我不太明白叔叔的意思呐。”

“字面上的意思,”敖业说,“他今天因为对我不敬,而被冰千鸟给押入牢中。”

话音刚落,只听“哗啦”一声,敖丽手上的筷子就掉到了地上。

“怎么了?你没事吧?”敖业问。

“诶?不,没事”敖丽说。

“是吗?”敖业眯了下眼睛。

果然,传闻是真的。敖业在心中想。他早就听说了敖丽在百兵阵期间和一名男性接触颇多,而且那名男性也在过年期间前往精钢派。

就算是他救的你,你也不能这么献殷勤啊,敖业想。毕竟,敖丽的身份是堂堂王女!龙族王位的第一顺位!

“那么……他会被怎么处罚呢?”敖丽问,她的声音带有很微妙的颤音。

“不清楚,应该会被处刑吧?”

“被处刑……这和说了没说一样嘛……具体呢?会被怎么样?放逐?封印?……还是……大辟……”敖丽所列举的处刑一个比一个重,与此相应的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在王种的处刑中,主要分为流放、封印和大辟。流放是指在罪犯的身上打上的标记,使其无法在被标记的土地上存在,比如,一个人如果被神族给放逐了的话,那么那个人就无法进入神域,一旦要是进入了神域,神域的所有执法者都会从《无名法术》中得知罪犯的消息,并且将其再次驱逐。当然,被放逐的时间会与犯人所犯的罪行挂钩。

封印则是将一个个体的意识给封住使其在极长的一段时间中无法行动。等到时间一到,被封印者就会被解封,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样。当然,一开始是对一些王种实施监禁的,可是王种的监禁少说百年,所以等到监禁结束后,被监禁着的思想有时会出现一些问题,所以就将有意识的监禁改为了无意识的封印。

至于大辟,就是死刑。

敖业敲敲桌子,说:“应该会被判大辟吧……”

“这样吗……”敖丽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像是吃坏了肚子一样。

敖业将视线移到一边。他知道,身为王族的敖丽不可能不知道违逆王族会被判死刑。也就是说,现在的敖丽是混乱的。

“不能判得轻一些吗?”敖丽问,“毕竟那个人是钰,百兵阵第一名,不是吗?这样的人才杀了怪可惜的。”

“可惜,没有办法的。这就是规矩啊。”敖业说,“真是可惜,这孩子难逃一死啊……”

“原来如此……”敖丽点了点头,“我吃饱了,先回去了。”说完,敖丽就走了回去。

敖业看着敖丽那边没有动几筷子的饭,慢慢地闭上了眼。

好了,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无论是走在走廊上的敖丽还是在餐厅里的敖业,都这么想。

这里是一处深暗的地牢,空气潮湿而又污浊。

“说说吧,你为什么要怎么做?”赢宁依着牢门问。

“为什么?……是啊,为什么呢?……”牢内的人——珏,躺在里面的床上说。

“很奇怪不是吗?我想,以你的脑子,应该不会做这么蠢的事吧?那可是忤逆王族啊!是死罪啊!你应该知道吧?”

“嗯,知道啊。”珏若如其事地说。

赢宁叹了口气,说:“你能不能注意一下你自己的存在啊?不要自己觉得无所谓就行,要注意一下周围人的感受啊!”

“周围人?……没有这个必要吧?我就是这么样的人,”珏站了起来,他走向赢宁,隔着门问:“假如我被封印的话,封印了近十万年,那么十万年后,你还能记得我吗?”

赢宁陷入了沉思。他不是活不到十万年,而是他真的没有把握保证真的要是那样的话自己还能记得珏。

“可是……”赢宁说:“你多少要注意一下周围人的感受啊!你是活着,可是你还有会交集的人,不是吗?大小姐她……”

“我猜夏尼那小妮子现在就像是断了线的人偶一样,时刻都在发呆……对吧?”珏隔着牢门说。

“你还知道啊……”赢宁无语地说。

“我活了很久了,也对人的内心有了很深的了解了,所以你大可相信我的判断。真的,我见了太多的人了,该见的也好,不该见得也罢……”

“算了,换个问题。”赢宁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你为什么不反抗?以你的实力,那个女的不是你的对手吧?”

“当然,那种技能……不,本源我见过。‘韵律’,一种可以随意改变身形的能力,让自己的身体虚无化。这种能力被一个神龙的家族给垄断着。”

“原来如此。”

“对了,我看当时的你当着人家看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怎么?看上人家了?”珏突然这么说。

“你说话的方式真的像是一个大叔啊……”赢宁苦笑着。

“何来的大叔啊?你叫我一声祖宗都不为过。”珏挑了下眉,可惜赢宁没有看到。

赢宁叹了口气,说:“总之,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对吧?”

“对啊,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有解决的办法吧?”

“没有呢。”珏在里面笑了笑,就像是疯子一样。

赢宁在外面摆出了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珏,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赢宁离开了地牢。想向上走楼梯走了很长的一段距离。珏被关押在地牢的的最深处,整个地牢里也只有珏一个人。

珏没有突然向王族犯冲的理由,这样做无疑是自毁前程……赢宁停住了脚步。他知道身为银白之灾的珏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上一次他因为好奇把洁厕剂放到了嘴里。可这次不一样雷比翁曾说过,珏是个城府很深的人,他虽然不会轻易的表现出来,但是他那暗度陈仓、阳奉阴违的为人相当得危险!

赢宁站在那里,竖起耳朵细听地牢内的声音,像是风吹到窄缝里时发出的尖锐的声音,又像是一个疯子在放声狂笑。

冰千鸟又一次来到了凌云外的那宅邸。

这里是冰千鸟真正的家,是她长大的地方,也是上一任金龙将军,冰九重的家。打冰九重从金龙将军的位子上退下来后,他就一直住在这里。

“小姐,九重大人已经在等您了。”还是那个老管家,他在宅门口恭敬地说。

冰千鸟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冰千鸟走到那天的那间贵宾室外。她敲敲门,然后里面传来了冰九重的声音:“千鸟是吧?进来吧。”

冰千鸟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冰九重依旧用珠帘隔着两人,这让冰千鸟很不舒服。

“我可爱的女儿啊,今天来又有什么事呢?”冰九重依旧饮着酒。

冰千鸟其实对冰九重饮酒这件事很疑惑,她知道,她的父亲并不是喜好酒的人,但是自打古通见过冰九重后,冰九重就开始酗酒。虽然冰九重没有因喝醉了而耍酒疯。

“我是来告知您一件事的,”冰千鸟跪拜了一下,“百兵阵第一人——钰,因忤逆龙王而被押入地牢,准备处刑。”

“哗啦——!”一声,冰九重手中的酒杯掉到了地上,里面的酒也打湿了地榻。

“什么?!这怎么可能?!”冰九重的声音有了极大的变化。

冰千鸟一惊。虽然平日里冰九重挺无厘头的,但是很少能见到他一惊一乍的样子,毕竟,他可是曾经的金龙将军,龙族中的将中将,号令几万龙族军的人!

这下你就不能强逼迫我结婚了吧?冰千鸟想。她觉得冰九重不至于为了冰家的下一代而让她去与一个将死之人成亲。

冰九重捡起了杯子。

“这事儿……你先看看……”冰九重说。

“哈?!看看?!”冰千鸟大喊,“那可是违逆王族!那可是死刑啊!死刑啊!无论怎么样!都会被判死刑的!你是想让我成寡妇吗?!”

“寡妇倒不至于……不如说那才好呢……”冰九重那里传来了很小的声音。“话说……你当初为什么要骗我呢?你应该已经知道了钰醒了的是吧?……不,不是钰,而是珏。当初赢家的大小姐给他填错了名字,你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但是你并没有给他改过来。再往前推,他是先前击退三千妖邪的强者,但是你却只是以个人的名义对他进行了道谢……你和他有仇吗?”冰九重又质问冰千鸟。

冰千鸟皱着眉,没有说什么。

她怕,她怕珏会获得百兵阵的第一,她知道这样的强者一定会获得第一的。而且,要是他获得贵族的位子的话,身份地位上就不会与她有什么不相对的了,到时候,他绝对会是成为冰千鸟最理想的伴偶。

可是,冰千鸟不想和珏成亲。第一,她真的被珏的脸给恶心到了,她可不希望将自己的身体交给这样的怪物;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渴望着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但可惜的是,她自己的寻求方式不对,总是会被人误认为是个婊子。

“你先回去吧。”冰九重说:“现在的你我都不冷静,等什么时候你我冷静后再说吧。”说完,冰九重就起身离开了。

冰九重走在走廊里。

“不应该啊……”他皱着眉,“怎么回事?司命说的会是错的吗?不太可能……”

正当冰九重满是疑惑的时候,一名侍从来了。

“冰九重大人,武龙皇——嬴·雷比翁·奥尼尔大人来了。”

冰九重一歪头,为什么雷公会来?

道龙这时候正与天音在一块。

“你怎么看?”天音问。

“很诡异,我也不清楚。

道龙看着《无名法书》说。

现在,道龙和天音正在研究《无名法书》的变化——“源之篇”。

这是最罕见的情况。一般来说,《无名法书》上所记载的东西就是无需改变的真理。可是,这一次《无名法书·灾典》中却出现了分支,这也意味着《无名法术·灾典》的内容正在发生变化。说白了,这一部分的内容所记录的真理正在改变。

“什么时候开始的?”道龙问。

“好几天前了……差不多是在正月十五以后吧……”天音说。

“这样吗?”道龙微微点着头。

“源之篇”……为什么会是源之篇?道龙在心中分析着。在道龙的记忆深处,与“源”字有关的有两样东西。他不明白这次的“源”会与哪个相关亦或是与自己记忆中的两样东西完全无关。

“对了,先前看的那灾典里的内容也都到了‘源之篇’里。”天音说。

“什么叫也?”道龙问。

“前些日子,魁魇曾和我聊过关于《无名法书》会不会发生改变的事情。”天音说。

道龙一歪头,他知道,魁魇在身为魔王的同时,也是魔族的一名资质很深的执法者。如果魁魇也知道什么的话,应该是会借来龙城的这次机会找天音的。

“他怎么问的?”道龙说,他希望能从这对话中得知一些情报。

“他问的主要是《无名法书》会不会突然新增一些章节之类的话,当时我也没有在意,只是回了句‘有这种情况’而已。”

“说白了,他也只是单单发现了《无名法书》增添章节了而已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能够听到了他隐约地说了句‘什么?真的有像“天之篇”的情况发生过吗?’这样的话。”

“‘天之篇’?!你没听错吧?这又是一个新的篇章?”道龙说问。

“没有,我当时也很好奇,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所谓的‘天之篇’可是当我翻阅《灾典》的时候发现了‘源之篇’。”

“那会是什么?‘天启源业兽’吗?可是不像啊,这是写银白之灾的事情啊……”道龙产生了疑问。

的确,“天启源业”四个字中有两个以章节的形式出现在了《无名法书·灾典》中,但是这《灾典》并不是说天启源业兽的。

道龙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画面——昏暗的天空,残破的土地,被腐蚀的一切。在这之上,有一个巨大的身躯在蜿蜒蠕动着。那东西有着一个如同眼镜蛇一般的头,这这头的旁边,是八个像是灵魂幻化出来的蛇头。它吞噬着一切,以天地间的任何东西为食日行千里,口吞九山。

道龙不禁打了个寒战。愿那凶娘们还肯在于那种怪物一战。

“我要去向吾王提出申请,”道龙说,“请求进入禁书库,查明‘天启源业兽’的详细事项。”

好了,看看吧,到底有什么会在未来迎接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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