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很平淡,却每充实,
肚子一天天渐大,这是带给小缠最大的惊喜,就连银婆的脸也一直带着笑意,两个眼睛也笑得眯成了条缝,她知道婆婆是真的开心的,也是真的对她好的,
不但做了许多被子,更是把多年來亲手织的布全都拿了出來,裁裁剪剪做了许多的小孩子用的被子和褥子,还有一些小衣服,
小缠在现代并不会做这些东西,开始学时,前几天总会把手的肿起來,婆婆见了只是在一旁呵呵的笑,她也觉得尴尬,确也坚定了学下去的信心,
不但和婆婆学会了绣花,而且还是双面绣,反正两面都是图案,有的一面从不成角度看,还是两幅完全不同的图案,
对于婆婆的身份,她也越加的好奇起來,只怕这世间已沒有婆婆不会的东西,想必婆婆的身份定不一般,但是又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里一年就是数年,
在有一个月肚子里的宝宝就可以出來了,可是她却也越加的担心,生产在现代不算什么,在古代却可以经常会因为难产要了人的命,毕竟这时不会有剖腹产手术,
婆婆看出她的担心,总会用手拍拍那大得异长的肚子,然后用慈爱的声音安抚她,“不用担心,这小子可健壮着呢,”
这时,她总会调皮的还回口去,“婆婆怎么知道是个小子,难不成就是个女的了,”
其实,在她的心里也有着小小的自私想法,她希望也是个男的,古代人的想法不都是希望男孩的多吗,这样才能后继有人,
婆婆不语,却只是笑咪咪的点头,意思她说的一定不会错,
秋早就來了,外面的白桦林上的叶子也全变成了黄色,风吹过时,就会看到片片的落叶飞舞下來,美的让她移不开眼,即使沒有风时,黄叶也会时不时的飞下來,
那种无根无助飘逸的模样,让她时常会觉得那叶子像自己,到哪里都沒有根,都不是归宿,
在离生产前还有十天,她就总这样一个人静静的发呆,默默不语,到是让一旁的婆婆看出了异样,
从那以后,总是带着她去走散步,还一起散着蘑菇,树林里的蘑菇很多,她听婆婆说,多采些,在多打些猎物,冬天落雪的时候,只要呆在屋子里安静的守冬就行了,
过了三四日,她才慢慢恢复过來,有了些生机,这时婆婆才又告诉她,其实她是得了产前抑郁症,还好发现的早,不然会很危险,必竟她的肚子不是一般的大,不同与平常人,
她听后只是低下头偷偷的笑了,想不到古代的人也会知道产前抑郁症,心随之也沉了下去,她不是很满足现在的日子吗,
为什么会抑郁,
只是她沒有发现,她最多做的事情,就是对着远处的白桦林发呆,像在等着什么,等着一个人,
银婆也不多说,她毕竟也是从年轻过來的,明白那种感觉,她在一个人时,常做的也是望着远处,等着那几抹身影,
可是一等就等了这么些年,却等白了自己的头发,也等得忘记了等着人的模样,记忆里的样子早就模糊一片,
但是那种感觉却也是一辈子忘记不掉的,不然为何心里一直如此空空的,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躯壳,
银婆有着她想的人,小缠也有着自己想的人,这几个月的日子,一个人静静的想明白了很多,她是爱三郎的,甚至深过对龙隐轩的感情,
此时明白过來,又有什么用,天涯路远,她不知道他在哪里,而他还会记得她吗,
太多的可能会发生,让她已不抱有什么希望,甚至大多的时候强迫自己去忘记,忘记那些有些甜蜜又苦涩的回忆,
三日后,小缠在银婆的帮助下,终于生下一子,母子安全,
躺在床上,望着儿子还有些褶皱的肌肤,她觉得很丑,像个老头,
但是婆婆告诉她,听说孩子刚生下來时都是这个样子的,她才知道原來婆婆一辈子都沒有嫁过人,更沒有生过孩子,
她不知道婆婆到底有着怎么样的过去,但是在古代一个女子,一个有功夫有能力什么都会的女子,竟然会孤老一生,这里到底是因为什么,
生产后,她的身子很弱,大多数的时候给孩子喂完奶,便会晕晕沉沉的睡过去,
这样混混沌沌的日子过了差不多一个月,她的身子才有了些起色,在细看才发现儿子已变了模样,胖胖的可爱脸颊,那妖媚的凤眼,不用猜也知道是三郎的遗传,
那嘟起的小嘴,虽然还小,但是那种非笑非笑的唇角,还是一眼就看了出來,
婆婆说,“将來这一定是个小美男,不知道要伤多少女子的心”,
她却摇摇头,“不会的,他爹爹就不是一个花心的人,而且还很傻,”
“很傻,”
怀里抱着儿子,她陷入沉思,喃喃道,“是啊,很傻,傻的又很可爱,让你不忍心留下他一个人,只怕他会伤心,”
她止住了,沒有在开口,
后來变了,他不在傻了,他们却也变得陌生了,或许只是她觉得陌生吧,
那种有些距离的感觉,让她迷茫了一阵子,在她恢复过來打算从新开始的时候,她又不知如何到了这里,
命运总是很奇秒,让你沒有一丝准备,也想不到将來,给你一次又一次的惊异,一次又一次的无奈的尽头,
还好,她现在有婆婆,更是多了一个小生命,
“给孩子起个名子吧,都來到这个世一个多月了,”婆婆将怀里抱着的小娃递到了她怀里,
静静的打量着儿子,他那还模糊不清的黑眸,似乎也在打量着她,“乳名就叫念郎吧,大名就叫苏缠,”
“苏,”银婆一愣,据她所知,这天下姓苏可是天下首富的家姓,一般人是沒有资格姓这个姓式的,
小缠应声道,“是啊,他的爹爹姓苏,可惜”
一室寂静,怀里的念郎突然大声哭了起來,震耳的哭声,打破了有些沉闷的气氛,轻声哄着不停啼哭的念郎,她的泪也跟着一滴滴的落了下來,
“孩子是最知娘亲的心的,他定是知道你此时心情不好,才哭的,你看念郎多懂事,也多心疼你,不要多想了,有些事情过去了,许是在也不会回來了,”
银婆安慰了几句,转身走出的屋子,小缠带着泪痕抬头看着她有些弯曲的背影,背影上围绕着淡淡的忧伤,
第二日,银婆竟主动找到小缠话,说要把毕生的医术教给她,这让小缠有些疑惑,但是看着婆婆坚定的眼神,小缠最终一句话也沒有说,只是点点头,
一边带着念郎,一边学着认识草药,用了半年的时间才认清了所有的草药,将念郎交给婆婆带,在初春的日子里,她开始了采药生涯,
每天早出早归,采着婆婆交待的草药,并用晚上把念郎哄睡后,婆婆又贪黑的交她如何配药,作用又是什么,
日子这样一过,沒有时间去怀念,沒有时间去想念,就过的越发的,转眼念郎已两岁,已会开口说话,更是可以一个人小走,小缠也用两年的时间把婆婆的医术学了个**分,
剩下的婆婆说,只能靠她在平时的应用中,自己一个人去悟了,
医术掌握后,婆婆在也不让她早起去采药,更不会让她去配药,日子又过回到沒有学医术之前的日子,直到四五日后,小缠早晨起來后,见婆婆正在收拾东西,
“婆婆,你这是地----”
银婆回过头,“起來了,正好你把念郎的东西也收拾一下,今日我们就出谷,”
“出谷,”
“是啊,如今念郎已已长大了,为了他,我这个老太婆也不能总让你们陪我一起呆在这里,而且这么些年了,我该出去看看了,不然只怕真的会死在这里,”
“婆婆”听到她说的这么伤感,小缠心里也不好受,
用一上午的收拾完东西,走到桦树林处时,小缠回过头,望着生活了三年的地方,有些不舍,可是对于出去,她又很期待,期待能遇到那日夜思念的人,
在婆婆的带领下,桦树林不在神秘,仿佛就是一片平常的树林,只走了两个多时辰,就走了出去,
一路上念郎都很兴奋,嘴不停的说着话,一会叫着娘亲,一会叫着太婆婆,弄得银婆和小缠心情也一阵愉,沒有发觉累就走了出來,
走到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小城,小缠的鼻子一酸,这个不正是她当成从草原上出來后,落脚的小城吗,近在咫尺,她却不知道,傻傻的在林子里呆了三年,
一切,都是命吗,/A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