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综上所述,黄玉就能毫不客气地指责雪怡;就能让雪怡在众亲邻居面前落个自私自利;就能趁机消除姜媚对雪怡留下孙子的感激之情;就能有很充分的理由把李梦与母亲拉开距离;就能不顾情面跟雪怡撕破脸皮。(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没想到,雪怡又把包袱甩给了自己,怎么办呢?她还没有做出决定,雪怡已开始行动:她先劝说姜媚放弃回北京,安心在家,也就坚持二十天的时间,她一定把母子伺候好的。
雪怡在姜媚那里碰壁后,她又找自己讲道理。
自己身为上层建筑的太太,怎么听得进俗土女人的悠悠俗语?谋划才刚刚开始,怎么能由雪怡的几句话就轻易放弃?
等待雪怡那伎俩用完、言词用完,必定毫无他法。如果女儿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的时候,如若雪怡再不阻止,将是反戈一击的大好时机。
没想到,她不是毫无他法,而是走出大门,找人相劝。
二曼(做了两个月保姆回来)来了,云祥来了,兰姨来了,众邻居来了。她们苦口婆心、好言相劝,讲述姜媚坐月子日子太浅、孩子太小,执意离开有众多弊端。最重要的是,如果落下病根,要后悔一辈子的!
轮番劝说使黄玉母女挂不住脸皮,她们知道事情已宣扬的满城风雨。雪怡的威信上升,自己倒因不懂世事而受到了谴责。
她们不得不坚持自己的立场,说城里人是不被农村的世俗约束的。并且一改一贯的温顺,火药味十足,使来人一个个碰壁而回。
经过半天的吵吵嚷嚷,窑洞冷清下来了,黄玉母女不得不由开始的试探、弄巧成拙地把走变成真正的目的。
姜媚虽然态度强硬,雪怡为了她的身体还是决定冒“险”跟黄玉再谈一次。
雪怡走进进东窑对黄玉说:“姜媚妈妈,我不同意姜媚这次跟你们走。虽然她叫我阿姨,但我还是把她当一家人对待,我要为她的身体尽责,这次走,对她和孩子都不利。
“一是你要回黑龙江,二是我心里没有准备,还没有安排李炎的上学用品。你们突然走,我怎么能扔下一无所有的李炎呢?我想……”
雪怡还没有说完想说的话,黄玉厉声喝道:“谁说让你一起走了?谁说让你一起走了!?我没有说过吧?姜媚也没有说过吧?你怎么找这样的借口?”
“不是。”雪怡急忙解释:“我是说姜媚不能没有人伺候。在这里有我们两个人围着她转,到北京就她一个人,又要做饭,又要洗衣,又要照顾孩子,她怎么能行?”
“李梦是干什么的?他现在是丈夫,是父亲,难道他一点责任都不负吗?他不能洗衣、做饭、看孩子吗?孩子可是你们老李家的,李家人能推卸责任吗?”黄玉气呼呼的。
雪怡没有再回答,但她心里千遍万遍地说:“李梦应负的责任我来替他不行吗?我想留下姜媚不就是对她负责吗?”
雪怡无奈之下,回到自己的窑洞见到李梦。这是她最后的一丝希望:“梦儿,姜媚提出明天要跟你一起走,与你商量过吗?你同不同意?”
李梦好像早有准备,“有什么同不同意的?她愿意走就让她走吧。”
雪怡不甘心,她试图劝解儿子跟自己站在一起。她告诉梦儿坐月子不是儿戏,不能沾凉水,自己又不能跟着去帮她。姜媚已是李家的一员,不能让她落下病根。
李梦说:“那是她的事,你最好不要管,谁也没有让你跟着去。妈,你现在就那么控制人家的行动,以后还怎么相处?”
“我不是控制她的行动,过完百日之后,她去哪里我都不再过问。她妈妈说回北京后让你来伺候,说你有义务伺候老婆孩子。可我觉得你刚参加工作,又不能在公司公开你的孩子。
“你对工作还不熟悉、就三心二意,名声出去,以后谁还会要你?对你的人生肯定不利。你在妈的眼里还是个没有经验的孩子,怎么能担负起伺候月子的重任呢?我留下她是替你承担责任。”
李梦听到妈妈为自己着想,心有所动,“妈,她(黄玉)真是那么说的吗?”
看见妈妈点头,又说:“妈,你怎么不跟她吵架?换做是我,我几句话就把她顶回去了。咱这么做,是为她的女儿,她怎么翻脸不认人?她以前对我可不是这样啊!”
雪怡劝解儿子不能顶撞长辈、包括丈母娘。指责儿子的轻率已经给两家大人造成很大的麻烦,不能再由着性子来。当前重要的是考虑姜媚的身体、文康的成长……
雪怡指了一些儿子的错误。她劝说儿子以后要以农村孩子的本分为重;劝说儿子以后不要跟姜媚吵架,对岳父岳母要像父母一样尊敬;劝说儿子对生活不要太奢侈,对工作更要尽心尽力;劝说儿子做事不要一时冲动,每件事都要三思而后行……
她们说的兴致正浓,忽然姜媚掀开门帘站在门口喊:“哎——!你们过来吃饭吧。”
雪怡听到姜媚的声音,看了看表,离做晚饭时间还差半个小时,虽然觉得奇怪,她还是慌乱应了一声:“哦,我们马上过去。”
黄玉见午饭后再也没人来挽留,心里有一种冷清清的感觉。又看见他们一家四口在一起热热闹闹地闲聊,好像被山西人冷落似的,这是她万万不能接受的。
黄玉想来想去,只有用姜媚的身体作为代价,一来显示姜媚能完全独立,二来冲散他们一家人欢乐的气氛。这不,还没等雪怡进厨房,姜媚已经把晚饭做好了。
雪怡虽然答应了姜媚,但是她正说到兴致上,被中断的话题还想有个结尾。
姜媚把菜端到东窑的桌子上,没有看见他们过来,又一次气冲冲地走过去,“我早就做好了,你们怎么还不吃呢?你们到底吃不吃了?菜都凉了……”
雪怡很不情愿地离开一家四口难得的情意浓浓的场面,去了东窑。他们虽然坐在了桌子边,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动筷子,因为黄玉在床上坐着赌气。
雪怡站起来走到黄玉身边深表歉意:“咱们一起吃吧,我们耽误了一会儿,对不起,咱们每天吃饭不是比现在还要晚吗?”黄玉拖长的声音大声喊:“我、不、吃——!”
雪怡差点被震的倒退。问:“为什么?就等你一个人了,你要嫌菜凉,我再去热热?”
“我不饿!吃气就吃饱了!”
雪怡不知道给黄玉吃什么气了,她无奈地摇摇头。去厨房拿了两个碗,每个菜夹进去一部分,放在厨房的锅台上。
她回到饭桌上对众人说:“咱们趁热吃吧,这是姜媚做的,开开心心地吃,不要辜负了她的心意。”
饭后雪怡又叫黄玉吃,黄玉还是不理。
雪怡正在厨房洗碗,突然,姜媚跑过去着急地说:“不好了!我妈妈心脏病突发了!”
“什么!”雪怡一听慌了手脚。放下手中的活,跟三柱一起跑到东窑。只见黄玉睡在床上,闭着眼睛,喘着粗气。不管雪怡怎样询问,黄玉就是不吭声。
雪怡问姜媚:你妈妈以前有没有这样的先例?吃什么药才能好转?姜媚说:“我妈妈不能受刺激,吃的是速效救心丸。”
雪怡小跑似的朝医院走去。三柱紧追身后喊:“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你根本就不需要跑这么快给她拿药,她纯粹是装的。”雪怡站住等了等三柱问:“你也看出来了?”
“当然,傻子都能看出来。‘呼呼’的粗气是她气愤的表情,根本就不是难受的样子。你不看她虽然闭着眼睛,但她的眼珠子滑碌碌直动,恨不能睁开眼睛瞪你一下。
“我说,你以后再也不要管人家的事了,她愿意走就让她走吧。当妈的都不顾女儿的身体,你管她干嘛?我看她这是临走时给你耍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