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以后的方针基本拟定。本章节由芗`忖`暁`説`網www。XiangcunXiaoshuo.com提供黄玉心情愉悦地走进李梦的出租屋,虽然房间干净整齐,却是整个一单身男人的布局。虽然增加一个小孩子,可不是这么简简单单就能生活的。
她不得不让姜媚抱着孩子,她跟李梦一起收拾房间。她要亲眼看着房间的布局达到她的满意才行。至于雪怡来了住在哪儿?意见发生分歧。
李梦要把雪怡的小床放在大屋,一家人住到一个房间,照看孩子方便。尤其是晚上,姜媚喂奶后能继续睡觉,擦屎擦尿有妈妈来做。黄玉则要把床放在厨房,小两口的二人世界不能有婆婆盯着。
姜媚觉得,两个人的建议都有利于自己。妈妈考虑的更为长远、现实,李梦的顾虑能临时解决。她决定按妈妈的。
到厨房一看,黄玉黯然:即使把厨房的东西清除干净,也放不下单人床的一半。黄玉用尺子比了又比,“唉!”她不得不按照李梦的意思,把小床和大床,一起摆放在大房子。
黄玉很不高兴,但毫无办法。临走时告诉姜媚:“如果孩子真的烦人、累人,就尽快把他妈妈叫过来,不要等到九月开学。”
姜媚迟疑:“咱说好她跟李炎一起来,我怎么……
黄玉说:“没事。给她的约定只是随口说说,不必当真。为了她的孙子她也不会拒绝,如果拒绝……她以后就没有当奶奶的资格。”
姜媚懂得妈妈的意思。“妈,我能做到,可李梦毕竟是她的儿子,而且对他妈妈佩服的五体投地,他会那么做吗?”
“李梦能不能做到就要看你了。”黄玉教给她争取老公的道理与方法,告诉她:“李梦是个听话的孩子,谁给他说的多,谁讲的道理对,他就听谁的。他亲近妈妈,疏远爸爸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
黄玉看着听话的女儿,彻底放心。又在侄子黄信哲家里住了一个晚上,就匆匆忙忙回黑龙江去了。
……
李梦一家人走后,三柱迫在眉睫的事情就是实施借钱。
自从姜媚回来待产,三柱是煞费苦心讨姜媚欢心。他辞别了牌友,除一日三餐回家吃饭以外,其余的时间正儿八经坐在了烧饼铺,随时奉迎雪怡跟姜媚的光顾。
这个月,三柱出烧饼最多,这个月他竟然用了十二袋白面(一袋四十五斤),成为他对外夸耀的本钱。
孙子出生后,三柱知道家里都在忙碌和喜悦之中,不会再有人对他“看望”,顿觉轻松自如。孙子的到来,证明他已成为爷爷,已进入老人的行列,该养老了。有点活干,也只是活动筋骨。
上午背光、清凉气爽。下午阳光直射,汗水淋淋。与其等太阳落山再干,还不如上午多干,下午休息。
由于一个月来大门常开,烧饼常有,顾客因此而不断。他打开电扇,接应顾客,烧饼铺成为他夸夸其谈的场地。主题很自然是孙子、媳妇、亲家母。
他炫耀孙子天生就是城里人,婴啼声就是普通话的味道。别人问他是怎么听出来的,他说有他的两个儿子作比较。儿子出生时的哭声是乡音,土里吧唧的……
他说农村人再有钱也只是几万、几十万,黑龙江的亲家母已经是百万富翁。亲家母如此大方,拿出媳妇剖腹产的两千元住院费,在山西农村是少见的,哪一家不是婆家拿钱呢?还是上大学的孩子有出息、有福气。
说起钱,三柱才想到供李炎上大学是他夸下的海口,也是“家庭会议”决定的。要想在媳妇、亲家母心里保持形象,就不能食言!
他何不利用这公共场所,打问一下谁有存款?
三柱足足打听了一个月,基本上摸清了村里大概的存款情况。
他的第一步,就是试探“冒尖户”的口风,却没有一个愿意往外借贷的。因为前几年有人借贷出去,借贷人携款逃跑,结果是血本无归。人们已经接受教训、小心翼翼。
三柱绞尽脑汁、左思右想,终于想出了借钱的办法。
听说,存款“大户”张卫和因得脑血栓,把准备盖房子的房基地卖了,所以盖房子的钱一定存着。
卫和四十多岁才结婚生子,现在身体又不好。他的儿子还小、正在村里上小学。三柱利用卫和急需钱的心理,能骗多少算多少。
三柱就跟一只蚊子刚刚喝饱人血一样舒坦、安然地走进卫和家。卫和听三柱说要高利贷供儿子上学,感到很惊讶!
上大学没钱的人很多,都靠亲朋好友资助。就算卖房卖地,也从没听说过有用高利贷的。况且三柱开着烧饼铺,即便差个一千两千,也不可能借不到钱吧?
三柱说不是借不到,而是不费吹灰之力。黑龙江的亲家母千遍万遍地安排他用多少钱只管开口,可是人穷不能丧志,为了李梦在妻子、岳母面前顶天立地,他不能卑躬屈膝。
再有,老李家八十年代就有几个万元户(天柱和二柱)何况是现在?二柱为了和好,几次登门烧饼铺,他都不理:
“你说,人在困难的时候他落井下石,现在运气来了,你再去巴结,他……”所以,三柱宁愿高利贷,也要把送上门来的钱推出去。
三柱自认自己的话入情入理,卫和却瞪大双眼,看不清眼前站着的是人还是怪物?脱口而出:“不会吧?你疯了?”
三柱第三次掏出香烟,一人点了一支。他看见烟雾里是他乖巧的听众,有千百双耳朵贪梦地伸了过来。
他滔滔不绝地讲起供孩子念大学是一种投资,投资就有盈利。拿别人的钱投资,得到的效益就得让别人分红。作为孩子的父亲,不能为自己轻松,把以后的拖累留给孩子们。
他说借高利贷也得先紧着朋友,卫和哥是铁哥们一个。“所以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咱们互帮互利……事情过后谁也不欠谁,你看怎么样?”
卫和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深的理论,要不是脑血栓,他几乎要蹦起来了!恨不能把十个指头都当成大拇指:“天才呀!有天才父亲必有天才儿子!”
接着,卫和称赞三柱是村里最有志气、最为别人着想、也是最具有眼光的当代豪杰。
三柱拍着胸脯,提高声音说:“你兄弟我的为人处事,任由你打问,一流的!”
“兄弟,你说吧,怎么个借法?”
三柱早有谋划:雪怡带一年孙子,明年如期回来。允许她回烧饼铺她一定乐此不彼。
到时,债主要钱就是她的事了。他毫不犹豫地说:“咱以一年为期限,我借四千,还你五千,你看怎么样?我直接把利息打在借条上。你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吧。”
三柱用同样的方式,又找到冬亮借四千。冬亮说:“如果借钱,免谈。”
三柱犹如饿蚊子一般,无论怎么拍打就是不散。他不管冬亮听与不听,把对卫和吹的话重复一遍后,说:“咱东街的卫和存款有十几万,他见我一次跟我说一次,用钱的时候千万吭声,用多少他给多少。”
三柱很得意地眯起眼睛,侃侃而出:“人越是敬咱,咱越不能白用。所以我再三考虑,不管借谁都要付利息。与其把利息给别人,还不如先紧着自家人。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你们说对不对?”
冬亮听懂了叔叔的话意,回绝了:“你愿把钱给谁给谁,我觉得你这不是人干的事情。”
三柱在冬亮那儿碰钉,骑车去李峪村的一个西水东调时的朋友那里,用同样的方式又拿了四千。
三柱到处借高利贷,早已是众所周知,当雪怡问起三柱,三柱矢口否认:“不是、不是。你听谁说的?我又不是傻子。”
雪怡看见三柱说话的口型好像竖起来了,厌恶地说:“我宁肯相信别人一句,也不愿相信你十句。原来不让我去烧饼铺,是为了高利贷?!”
“雪怡,我可以对天发誓:绝对不是真的!别人是嫉妒咱,挑拨咱。我只借了卫和五千元,剩下的三千元都是我挣的。
“卫和很厚道,我说借人家这么多钱,这份情谊太重了,就答应一年后给他一百元的感谢费,他不要。说,帮忙就是帮忙,怎么能要钱呢?卫和哥以后有事用得着咱,咱也应该帮忙才对。”
雪怡看见三柱看着炎儿努努嘴,翻翻眼,虽然不相信三柱,但为了孩子,也不愿意吵闹下去。她说:“当着孩子的面,但愿你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