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亮的话如同甘甜一样流进了雪怡的心里,并使在场的人很解气。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哦!李家终于还有一个理解雪怡的人了!雪怡更加坚定了不把证件交给李梦的决心;坚定了不把户口迁走的决心;坚信温平村就是自己的故乡。
雪怡也到批发部买了一瓶杜康酒带回毛家庄,去雪辉家告诉二哥二嫂:“因为李梦昨晚回来很晚,你们全都黑灯瞎火的不便打搅。今天早上李梦要早走赶火车,所以顾不上亲自登门探望,特遣我送来杜康酒一瓶。不要嫌少,这是他的一点心意。”
雪辉说:“我还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值钱的酒啊!还是有钱的外甥啊!”
……
今年,是李炎最开心的一年。
在他的眼中,天,特别蓝;草,特别绿;阳光,特别鲜艳、温暖;来来往往的学生,都比以前漂亮、整洁,他也是这个群体中的一员。
同样享受着清新的空气、绚丽的花朵;享受着生活的乐趣、知识的浩瀚。他每天挺直腰板走向教室、回到宿舍、去往饭厅。这样的日子对李炎来说,每一天都想拥有,每一天都值得珍惜。
他恨不能女生都是歌唱家,男生都是运动员;他恨不能全世界的每个房子都是学校,每个人都是学生;他恨不能把太阳拽住……恨不能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好景不长,他还是在匆忙中毕业了。只给他交了一万元的学费、再也没有问过他生活的哥哥,也伸出了援助之手,说他没钱交房租,暂住在哥哥家里,这让李炎很感动。
李炎忘记了哥哥曾经对妈妈的伤害、对自己的伤害,恢复了以前对哥哥像父辈一样的尊敬。“还是自己的亲哥哥啊!”他每天都这样重复着。
哥嫂的深情厚谊促使他赶快找工作,找到工作,攒够房租,一定要尽快搬出去。不能等嫂子厌烦而语言上咄咄逼人……妈妈的下场他必须警记。
还好,他顺利地找到了实习时的单位,工作一个月后的现实需要,他的工资顾不上攒房租。
他要添置几件像样的(工作)衣服,他要买几件工作时的日用品和提包之类的东西。本来想第一次拿到工资后给可怜的妈妈尽一点孝心,虽然千里送鹅毛微不足道,能让妈妈感受到儿子记着妈妈的辛苦就行。
本来就少的可怜的一千多元的工资,可是没几天就全都从自己手里滑拉走了,看看手里却没有几件像样的东西。
第二个月发工资后,他还没有做出计划,哥哥却提出了一个让他怎么也想不到的要求:父亲现在有六万元的债务,兄弟两个一人一半,共同担负。
从现在开始,李炎每个月除零花钱外,剩下的必须交给李梦,什么时候交够三万元,让李梦回去替父亲还完债务,李炎的钱才能自由分配。
李炎傻了:为什么一向对自己温和的哥哥态度这么强硬?为什么对自己热情善良的哥哥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像对待敌人那样冷酷无情?
父亲五年的烧饼铺难道就挣不到一万七千元吗?挣不到为什么不给妈妈,而让妈妈出钱租房子?自己只花掉他一万七,六万元债务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母亲那么辛苦地付出,难道就得不到儿子们任何的回报吗?如果这样对父母天地之别,还有哪个母亲敢不惜牺牲一切地去为儿子奔命呢?
李炎在疑虑中算了一下自己的收入,就算不吃不喝,三年也攒不到三万元替父亲还债啊!还提什么自己租房子?还想什么对母亲尽孝?不能交女朋友,更不能给妈妈找个比嫂子强百倍的儿媳妇。
哥哥白养,弟弟白养,换做任何母亲都接受不了。妈妈曾经说过:“如果你要像你哥一样对待我,我真的怀疑我现在对你的付出是不是值得?如果到那时……我会一死了之的。”
李炎当时就暗下决心:“我一定不会像哥哥那样。”
现在面对两方的要求与对待……他毅然决然地做出了自己的抉择。三个月后,他搬出了哥哥的房子,经同学介绍,他换到了一个月两千多元工资的单位。
……
其实,这全是姜媚的计划。正月里,李梦为安慰父亲的情绪,请父亲吃饭花了那么多钱后,姜媚特别心疼,又为李梦在温平村那完美、漂亮的行动而高兴。怎么才能既保住钱财、又在老家有个好名声?这是姜媚目前最需要考虑的事情。
公公以后的生活不能只靠李梦,应该由两个儿子负担,这是李炎六月份毕业后应尽的义务。关键是李梦已出的钱怎样才能拿回来?必须有一个完美的计划。她想到李梦在黑龙江落户口的经过,姜媚迫不及待地给黄玉打电话……
黄玉传授了她成功的秘诀就是:夸大其词!天衣无缝!
又嘱咐姜媚凡事都要有个轻重缓急,机动灵活。“……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人家毕竟是亲兄弟……对他的母亲,另当别论……”姜媚心领神会。
三柱的三万元债务,(春亮要三柱说成四万)辗转到姜媚口中就成了六万。
姜媚不是诚心贪污李炎一万,因为四万元只是债务。来回跑腿、谈判,直至全部解决问题,还需要很多花费,不能全由李梦支出,又不能几百几千的、零敲碎打问李炎要钱。
李炎不懂世韵;不懂生活;不懂得“跳了墙就不是娘”这个道理;不懂得给母亲再多的回报,在河北也造不成舆论;不懂得给父亲才能在故乡被称为孝顺儿子;不懂得父亲的债务和消费是儿子必须的义务和责任。
姜媚豪情满怀地想:自己能拯救李梦,就能拯救李炎。拯救李炎的第一步就是改变李炎的意识,转变李炎的观念。转变李炎,就必须给予李炎母亲无法施舍的恩惠。
母亲不能提供他的食宿问题,这是拉拢李炎的最佳时期……
姜媚决定自己的计划后,幻想着哥唱弟随的快乐场景;幻想着李梦指手划脚、李炎拿钱跑腿,而老家的赞扬声冲着李梦扑面而来。李梦羞答答地表示:“这是我应该做的。”
没想到,三个月后,李炎没有留下任何语言租房走了,这让她焦急、无奈,却怎么也痛恨不起来。她为自己的“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荒唐后悔不已,如同吃下了苍蝇,几天来肚子里翻江倒海。
李梦却是失魂落魄,后悔对弟弟的要求。他想到自己大学毕业时有多少人帮衬?老板替他租到了一个月四百元的房子;姜媚坐月子百日后工作挣钱的数额高于自己;妈妈扔下弟弟不管,来照顾孙子、做家务、还附带卖电话卡贴补家用。
即使如此,几年来家庭的开销还是入不敷出,何况李炎一个人瓢泼北京,租房子一个月就是上千元,换做谁、谁敢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