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米底亚骑兵的袭扰让第七兵团的轻装步兵无法顺利出阵。分散的轻步兵是骑兵的活靶子。所以小克拉苏只能下令用箭雨射杀这些沙漠骑兵。
下一秒,罗马辅助军团射出的箭雨犹如掠过大地的蝗虫,密密麻麻,遮蔽了烈日的光辉,带着刺耳的响声,洒向了第七军团阵地面前的努米底亚骑兵。
箭雨对这些毫无盔甲的努米底亚骑兵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由于没有马镫,又必须在马背上投掷长矛,非洲的努米底亚骑兵甚至连一面小圆盾都没有配备,一只手必须抓着马鞍才能在奔跑投射时固定住身体。
现在,罗马辅助军团的箭雨袭来,顿时将分散的努米底亚骑兵射得人仰马翻。
然而,就在所有人欢呼雀跃的时候,在这群沙漠骑兵的身后,赫然响起了阵阵宛如地狱苍穹般的咆哮。一个个模糊的高大身影顿时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里。毫无疑问,那便是阿格里帕的战象部队。
巨大的非洲战象披着铜甲嘶鸣着开始冲锋,犹如一座座移动的小山头,在他们面前,是一群毫无对付战象经验的罗马军团重步兵。战象的体型和规模顿时让前排的罗马士兵感到阵阵压力。即便它们还在很远的距离。
“发射!所有的投石器!”
军团阵线后方,工程大队的指挥官用尽全力大吼了起来。他的短剑向前挥舞。顿时,所有远程攻城砲同时发射。
天空中出现了一道道极致绚烂的火光,点燃的砲石掠过天空,留下一道道黑烟滚滚的尾巴,飞向对面的努米底亚战象部队。
站在右侧高地上指挥骑兵部队的阿庇斯看到这一幕,感慨着古代战场如此壮观的一幕,但是同时为即将到来的恶战捏了一把汗,不知道自己的重步兵和轻步兵能够挡住阿格里帕这十二头战象的冲击。
火石坠地后碎成无数的碎片,溅起的火星遍布战象冲锋的路径。然而,这些大家伙似乎并没有因此感到恐惧。继续狂躁着冲锋。随即,第七、第八军团的弓箭手和小型蝎砲也开始射击。
辅助弓箭手将箭头伸进燃烧的火槽里,点燃火焰后,没有时间瞄准便发射出去,漫天的火箭雨淅淅沥沥的落下。然而,努米底亚非洲战象的冲锋速度超过了罗马军团的预估。他们甚至比战马都来得快。
大多数火箭甚至只是落在了战象的身后,而狂躁的非洲象群,却已经冲到了罗马重步兵的面前……
包裹着铜片的巨大身躯,震撼人心的刺耳嘶吼,阿庇斯的军团重步兵仿佛感到整个大地仿佛都在颤抖一般。而轻步兵射出的猎矛竟然无法击穿披在战象身上的甲片。
下一刻,十一头巨大的非洲战象以极其恐怖的冲撞威力,摧枯拉朽般的撞开了罗马重步兵组成的钢铁防线。
前排的士兵甚至连逃跑的时间都没有,尽管战前经过了训练,但是当战场上,这些巨大的野兽披着装甲疯狂的冲来时,视觉与听觉上强烈的刺激还是令许多人胆怯了,甚至被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往后跑。
十一头努米底亚非洲战象咆哮着踩过人群,罗马人引以为傲的重步兵方阵在狂野巨兽的冲击下变得脆弱不堪,瞬间土崩瓦解。
被踩扁的血肉粘着弯曲的盔甲遍布整个战场,士兵们的惨叫犹如地狱的哀嚎,所谓的勇气与荣耀变得一文不值。
经验丰富的百夫长试图重新集结方阵反击,但是场面已经无法控制。当一头披着华丽铠甲的母象冲过这名百夫长身边时,他举起了重标枪,悲愤的投向了这头蹂躏狂躁的大象。
标枪射中了母象眼睛下面的皮肤,母象顿时被激怒了,发出巨大的尖啸声,奔向了这名朝她投掷标枪的罗马百夫长。根本来不及逃跑,狂暴的非洲战象抬起她那条比柱子还宽大的大腿,一脚踩住了正在逃跑中的百夫长。
下一刻,巨大的黑影砸下,空气中传来了一阵骨骼与钢铁碎裂的声音……战象再抬腿离开的时候,地面上已经是一团被压扁的血肉与碎铁……
恐怖的战象在人群中肆意横行,用粗大的鼻子卷起一名军团步兵的身躯,而后像玩弄玩具一般将他抛到很远的地方。
被掷飞的军团士兵在空中“飞舞”,被其他罗马士兵的长矛误伤刺穿……
落地的时候,血水已经从这具破碎的躯体里汨汨而出。
“所有人,冲锋!”
看到战象突袭已经成功,阿格里帕兴奋的大喊了起来。
随后,一万名努米底亚步兵、标枪手和五千名罗马军团重步兵朝阿庇斯第七军团破碎的缺口杀了过去……
非洲海岸上,黄沙滚滚,努米底亚大军和阿格里帕重步兵扬起了尘土甚至遮蔽了烈日,所有人都在极端亢奋中,呐喊着冲杀着。
而站在高地上的阿庇斯,已经心急如焚,所有的战术都被打乱了,原本准备让步兵抗住战象,自己再从侧翼包抄阿格里帕的非洲联军。但是现在看来,步兵战还未打响,自己的方阵却已经支离破碎了。士兵的经验是硬伤。
情急之下,阿庇斯不得不带领着自己的日耳曼骑兵队,援助主力兵团。
战马从高地树林疾驰而下,半路上却遭到了大量努米底亚骑兵的阻拦。
“杀过去!”
阿庇斯骑在战马上大吼到。
身边的日耳曼骑兵顿时犹如一群发狂的野兽,冲向了阻挡他们前进的努米底亚沙漠骑兵。一场骑兵的血战再次爆发。
经过之前登陆海岸时的那场小规模骑兵战,这些日耳曼骑兵对努米底亚人的骑兵队再无顾忌。努米底亚骑手骑在马背上,投来了标枪和长矛,却被装备精良的日耳曼骑兵用大盾拦截了下来。随后,狂躁的蛮族骑士冲向了毫无盔甲的努米底亚骑兵。
双方发生了激烈的肉搏。
这一次,结果再次不言而喻,阿庇斯的日耳曼卫队几乎是武装到牙齿的重装骑兵,而努米底亚人的骑兵大多是一些赤裸着上身的轻骑兵。短暂的搏杀中,非洲骑兵的肢体被纷纷卸了下来,断臂与血花在空中肆意飞舞。
阿庇斯身边的日耳曼骑兵队长甚至冲锋的时候一剑砍断了敌人的脑袋。腾起的人头在空中飞舞,落地的时候,遭到了后边跟上的骑兵马蹄的践踏,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