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了一段圆洞的隧道,出得洞口,眼前豁然开朗。木屋静悄悄的座落在前方不远处,显得有些尘埃的历史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本应极度兴奋与高兴,可是血管里流动的血脉又隐隐的觉得不托。
屋后的墓碑也静静的竖立在那,正如爷爷慈祥的看他。他突然有一丝害怕,怕章静活过来之后,爷爷的生杀这一案又有新不可预料,真的好怕。
他只觉得脚下的腿像是灌了一层铅,重重的,每一步都走的那么艰难。他直直的盯着这个木屋,那一间正是章静的木屋,可是此时,只觉得这木屋像是一双无形的手,只捏的他心脏一阵剧痛。
“啊”,他忍不住放声大喘了一口气,胸中的沉闷果然有了一丝缓解。他又喘了一下,眼角再次的盯向中间的那个木屋。
此时山谷上空的日光已暮,微微的一丝光亮,若有若无的斜撒在木屋之上,是乎即将带离这个世界。
徐猎少的眼瞳微微的有点紧缩,不由的眉毛邹了一下,旋即一咬牙,眼神现出了坚毅,大步的朝木屋冲了过去。一天就将过去,他没有时间再如此蹉跎。
“吱呀”,木屋应声而开,抛起一末细小的灰尘在空中荡漾。徐猎少眉头再次一邹,随后眼神便现出了暖意。他的眼光已看向了里面的木榻之处。
木榻之上,一玉人横阵榻上,溥溥的一层绵被也阻挡不了她绝世的身段,黑发披散两边,柔若千丝,透过黑发两边可以看到一绝世的容颜,可惜脸色微微的有些苍白。
那一圈白色,仿佛是死神弥留在世界上最后的告白,随时可以离去。
徐猎少突然一个大跨步,脸中的忧色更浓,急匆匆的朝榻上的玉人奔来,“章静,我来了,马上就可以好了”
手抓往怀中,好几次,因抖擞都未抓住,终于数次之后,那团淡散发着蓝色火焰般光茫的麒麟丹,出现在他的手心之中。
屋内顿时变的温馨起来,如荡漾着的层层的暖意在整个狭小的小木屋内回荡。
蓝色光茫的麒麟丹,缓缓的朝榻上的少女移去,碧蓝的光泽衬着章静的脸颊现出莹莹碧色,那一抹白色瞬间被碧蓝所取代,婉如沉睡中的仙女。
徐猎少看的一阵大痴,眼瞳之中现出了一层水雾。真美,天仙一样,可是,他并没有陶醉多久。碧蓝的色泽随着麒麟丹进入章静口中之后,却完全的消失了。
随后,那种死灰的苍白色,再次再章静的脸上浮现。徐猎少一阵紧张,紧盯着章静死死的看着,势要把她看透一般。
鹅蛋大小的麒麟丹,进入嘴巴之后,光华尽收,顺着喉道呈波浪形的直下滑到腹部,所过之处鼓起了大大的弧线。
徐猎少眼睛睁的大大的,好奇而期待的看着这一幕,数秒之后,渐渐的有一种失落出现在他的眉心之中。
“什么也没有发生,奇迹的变化并有出现”徐猎少有点失落的想着,疲惫而无望的盯着榻上的少女,是乎多盯一会那种奇迹就会出现。
可能是感动了上苍,又过了盏茶时间,突然少女的小腹部一阵波动,剧烈的跳动像是腹部安装的跳弹。徐猎少眨也不眨的盯着少女,眼睛睁的硕大,手中的拳头死死的捏着,现出了一丝苍白。
突然,章静小腹部分,碧蓝的光华猛的一现,随后以此为中心,像是湖中投掷的石块,一刹那碧光呈波纹形向全身辐射开来。紧接着这个光华瞬间大炽,耀眼,猛得一闪烁扩充到整个屋角。
徐猎少只觉得眼前光华大炽,不辨东西,下意识的紧紧闭上眼睛。但是在下一刻,像是有什么物质穿透了整个身躯,一种的暖洋洋感觉流遍了整个身体。
他突然有一种想睡觉的感觉,像是小时候躺在母体的感觉。温暖,舒服,不用考虑其它的一切,那种感觉好舒服,像是母亲轻轻的用手抚摸着自己,再也不用忧愁任何的事情。
渐渐的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重,慢慢的沉睡下去,全身的肌肉也慢慢放松下来,从去寻找麒麟果到现在,还真的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这一觉睡的是如此的沉,嘴角之中慢慢的浮起了一丝笑意。
“啊”,徐猎少突然蹦了起来,眼睛扫向四周,随后直直的盯着木榻之上。那里空空如也。徐猎少揉了揉眼睛,又再次的看向木榻。
那里,木榻之上,被褥整齐的叠放在一边,可是少女再也不见踪影,只余下淡淡的一缕芳香,证明章静曾经的存在。
她在哪里?焦心的徐猎少四处回首张望,势要凭空给生生的挖出来。可惜,他注定是失望的。屋内摆设一如继往,除了看起来洁静了许多之外,再也没有丝毫的一眯迹像。
他发疯似的突然朝门口跑去,看是否可以再见伊人。就在他刚要奔出门之时,突见桌旁一卷宗,似乎放上不久。他匆匆的打开,只见卷内几个大字:“缘份已尽,勿念!”
世界再次在眼前崩溃,他实在不明白,在那个发狂状态都宁可自杀而不愿伤他的章静,怎会留下如此绝笔的话?他实在想不明白,想不清楚,难道女人真的如天上的浮云一样吗?说变就变。
他随手拿起卷宗,想要把它撕的粉碎,可是刚刚抓在手边,却又放了下来,最终无耐的换成了一声叹息:“哎”
珍而又重的把卷宗藏入怀中,随后风一样的朝谷外跑去。
风声在耳边不断的响着,像是咆哮的魔鬼在嘲笑他的愚昧,他更加的恼火,脚下越发的快了起来,山林小树像是天边的云朵,转眼被抛在的脑后。
他不知道奔跑了多久,只知道身上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像是身上背负了一座重山。他毫无目的奔着,只希望可以再见到章静。不知不觉他居然沿着山路的轨迹朝荒野的深处奔去。
突然,他的眼中亮起了色泽,激动像潮涌一般,把他的整个眼睛塞的满满的。他激动的想大呼,真的,他好想流泪。他三步两跳的跑到了她的近前,全然没有留意到走路有点蹒跚的她。
“章静,我,我终于再见到你了”徐猎少气喘的说着,全然不顾正在滴汗的脸蛋。激动的神情,让本以红色的脸色变得更红。
章静停下了脚步,眼中一片激动之色,可瞬间又被一层深深的焦虑被替代。最终章静口中传出的是冷冰冰的声音:“人,你也见到了,请回吧?忘了我,你会找个好女孩”
徐猎少只觉得全身像身处腊月,比寒冰还冷,他不由的抖擞了一下,有点怀疑的探问:“什么”
“忘记我,你会找到更好的,保重!”声音像是机械的重复,就连章静自己都感到语气最后的冷焰,可是她必须这么做。
章静看着眼前的这位男人,那苍白的脸色中,一阵风霜的痕迹,她不由的心中一软。这段时间,他一定吃了很多苦,为了救治于我,她心里无声的叹息着。
她有点想伸手擦一擦他脸上的疲惫,好抚慰那绝望痛苦的眼神,可是心底那种虚弱的感觉,一下子涌上心头,章静猛得一个转身,再也不去看他,缓步而稳定的朝前方走去。
她不敢回头,也不忍回头,她怕控制不住,铁定着心朝前走去。
徐猎少完全呆傻了,他觉得整个世界仿佛塌了一般,忍不住朝天大喊:“老天啊,你在玩我吧,我是真心喜欢,为什么啊?为什么”声音悲切,传遍了整个荒野,林中怪兽吓得一片惊窜。
前方的章静忽然一滞,肩膀处似乎抽蓄了几下,像是在哭,可是很快她便像行尸走肉般继续朝前挪去。
徐猎少声嘶力竭的嘶喊着,远方的人儿早已不见,直到最后痛心疾首的跪倒捶地,嘶哑的声音再也喊不出来为止。
天空突然变得阴霾(mai)起来,仿佛随时即将下雨,而林中的野兽,也在他的嘶喊中也变得躁动起来。毕竟,这里是荒野的深处,对于野兽来说,一旦发现猎物,即刻撕裂无善的面纱,变得狰狞起来。
“吼”,野兽撕咬的吼声从远处传来,声音回荡整个林间而不绝,像是宣告着林中之王的宣言。
徐猎少突然抬头,看着章静消失的方向,隐现着一种担忧。他挣扎着爬起来,想要朝章静消失的方向行去,荒野毕竟是凶险的,尤其是越往深处。
“吼~吼”野兽的吼声更加的震天与密集,他慌忙得拔出匕首。
正在这时周围突然一声大吼,像响雷一般只震的他头耳发懵,还未反应过来,一硕大的野兽便扑了过来。仓促间,只来及护住要害,便被野兽扑倒在地,匕首也在挣扎中,抛向了一边。
陷入伤悲的徐猎少一时没留神,被野兽钻了一个空子,如果可以重来,那么局面决非如此。可惜,时光不能倒流,人死也不能复生。如今的徐猎少只能用他原始的力量在野兽的爪下,死死的挣扎着。
空有一身刺杀技也毫无用处,那仅仅是对敌的技巧,而如今天被野兽按住比拼就只有力量,可惜辐射能的力量已失去。
徐猎少死死的周旋,青筋暴起,只能保持暂不被野兽分解,可是四周野兽的身影越来越多的出现在附近。近在眼前的危机,四周越来越近的野兽就像是地狱的侩子手。
可是,他一点也没有看向它们,就像不存在一样,他的眼神却满是焦急,有意无意的看向章静消失的方向,那里震天的兽吼越来越响。
天空也像是不忍惨剧的即将发生,无声的下起了连绵的细雨,天色微暗,“霹巴”的雨声不绝于耳。
徐猎少的力气也越来越弱,终究力量再大也不及荒野野兽的力气来得强。额角之上满是雨水,冰冷冷的仿佛让他也清醒了不少。
终于没有力气了,他眼睁睁的看着野兽的巨爪挥了下来,他没有再挣扎,只是张大了嘴巴,想在最后一刻再偿一偿一雨水的冰冷。
可惜,他张大了老半天,硬是没有感受到一滴这种冰冷的感觉。只觉得身上忽然一轻,周围的咆哮也了无影踪。
再接着,印入眼睑的是一张绝美的脸,他不由的大喜,脸上满是激动之色。再接着,他便听一声媚到骨子里的声音,仿佛骨头都要酥了一般:“神使大人,这么有空躺在地上,欣赏日幕啊!”
“扑哧”一声,可能她自己也觉得说的有意思,便不由的笑出声来。
徐猎少一咕噜爬起来,这时才发现圣女周身散发一圈若有若无的光圈,一下子便把雨滴弹了开来。
他没有理会圣女的玩笑,爬起后急匆匆的说道:“圣女,快救救她,就在深处”,说完焦急的看着圣女。
圣女幽幽的看着他,眼神一阵复杂,最终叹道:“好吧,放心,只要我去,一定没事。不过你,要立刻离开这里”
“恩”徐猎少简洁的笑应着,他知道圣女是为他好,怕被野兽伤害。
“你不走,我可不去哦”柔到骨头的媚声,又再次传来。
“啊”徐猎少不由的啊了一下,便立马转头,头也不回的朝来时的方向奔去,看那飞奔的速度像是身后被恶魔追杀一般。
圣女看着渐行渐远的徐猎少,眼神之中充满着复杂与迷离,最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哎”,声音妩媚而幽怨,像是受委屈的小媳妇。
接着,圣女便像一阵风似的朝着章静消失的方向飞身而去,只留下淡淡的一抹幽香在空中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