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天地间一声惊雷,响彻了旷野,一道掼指粗的电闪划破了整个的天际,像似要把天劈成两伴。
徐猎少与波凯喑叫一声“晦气”便匆忙间向来时的众人奔去,想必天空很快就要下雨了,幸好那处有一楼宇,可挡急风暴雨。
“你说这雨如果下起来,是不是天昏地暗的”是波凯的声音,两人现在也熟络起来,不像起先还需要斯文一些。
徐猎少笑着道:“看这架势说不一定下一秒钟就下将起来了呢?呵,这好好的天怎么突然呈360度大转弯,一下子就变得电闪雷鸣的,不过这雨吗,也说不准雷打打也就过去了,不下了”
波凯大笑道:“哪里会有这样的好事,雷雨雷雨吗,打雷就要下雨”
“呵呵”两人大笑起来,拭目以待吧。
两人一路路闹闹停停,有说有笑的往来时的楼宇走去,天上的雷声更加惊走,不过远远观去,又像是为此二人雷鸣伴奏一般,显得旷野的清雅高远。而徐猎少也心如明镜,觉得惬意无常,如果要是没有那位高华东的阻挠,与这大汉一同前往,倒也快意。不过所幸到了堕落之都,又彼此可以见面,交个朋友也不错。
此时空中的粘度增强,微微雨沫飘洒下来,就像是形成了一股甚可以忽略的雨雾,润泽四周,如清新的空气一般,格外的这个旷野犹如置入梦幻一般。
徐波二人速度不减,一般感受这如新的雨润,一边急飞而去,不过片刻,那熟悉的楼宇就立在眼前,如同隐在水雾中的宝塔,看不真切,却又如此醒目。
波凯一声叹道:“没想到这种雨沫的天里,看着那楼房也是如此的快意”
徐猎少呵呵应了一声:“是不错,可惜呆会雨真的下下来,这样的景致就看不到了”
波凯答道:“是啊,咦,为何看不到我那些兄弟朋友”
“可能是雨朦了吧,所以看不到”徐猎少答道。
突然徐猎少鼻子重重的嗅了嗅,与波凯同时对望一眼,大骇同时在两人面部闪现出来。两人哪里还会说话,突然像疯了一样,飞速的朝那楼宇前奔去。
入目是一片狼藉,不堪一望,大汉波凯如同软棉花一般,软达达的跪卧在泥泞的道上,眼炯如同呆痴,怔怔的不可以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一片奇诡的如同在梦中的世界。
周围这时的雨雾已转成雨丝,像是在讽刺着大汉毫无廉耻的跪拜一样,凉凉的雨丝在大汉脸上,甩下了一道又一道。大汉突然向天咆哮,悲凉之意穿透天宇。这时突然又是“轰隆”一声雷响,如同天际边缘滚滚而来。雨向箭般漂泊而下,一瞬间广博的四周顿成雨漫世界。
徐猎少也是眼睛涩涩的,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数小时前还生鲜的活人,转眼前便成了人间地狱,到处是断肢残臂,半段肠肉,鲜血早已浸透了旷野,而且身上有明显的灼烧及射击后的洞痕。
徐猎少深深的暗悔不已,痛恨为何要遇上自己,如果没遇上他,那么也不会有被高华东折杀的可能。这一切都是拜他徐猎少所赐。而这群人堆之中,明显的发现先前那几位大汉。此时也正躺在地下,任雨水冲刷躯体。
徐猎少愁肠寸断一声,看着似疯状不断捶伏地面的波凯,心有不忍,轻声道:“我们一起让伙伴们入土为安,其它的再说”
大汉像是热油中放入的水,迅速暴抽起来,然后抬眼看着眼前地狱般场景,与徐猎少一起开始抛土准备掩埋伙伴。倾盆大雨宣泄而下,像是天在哭泣。徐波二人默默无语,任凭这些雨水的侵袭。他们想着就是尽快让这些伙伴入土为安,再免受雨水的冲刷。
雨一直下,雷鸣转瞬把天际变得乌黑低沉,持续约数小时,雨水变得稀稀拉拉起来,再然后忽然像是善变的女郞一般,霎那间,乌云尽去,多彩的云层遍布天野。
徐猎少与波凯置立在二楼屋舍之中,沉默不语。波凯两眼血红如困笼的野兽,随着可以暴跳着发泄着狂野的兽性。徐猎少也觉得犹如一团火似的,在胸中烯烧闷得慌。他很想把这团让人胸闷的火,深吐出口,可是却无从宣泄。
忽的,徐猎少脚一并两膝一弯,便跪在大汉面前,痛心道:“是我连累了大家”
大汉火热的带有血丝的红茫之中显出一丝诧异,紧盯着徐猎少,期待着下文。
徐猎少不忍看他,感受到这种异样的目光,沉声道:“我得罪了人,是来追杀我的”
大汉眼神剧变,动容道:“此事不关小弟的事,这旷野每天某名其妙的杀伐多了去,算起来应该小兄弟也是受害人之一”
徐猎少哪里想到波凯这么明事理,羞愧的心,猛着抬头看着大汉,一字一句道:“我们决不能就这样让伙伴们白白身死,我们要报仇”
这话一出口,就让内心澎湃,如热血沸腾一般,从徐猎少避他高华东逃亡开始,如果自己坚挺一点,那么少女队人绝不会受辱,就算自己身死,那也在所不昔,如今又多了这样一笔帐,对于高华东的恨意,就算是挫骨扬灰都不解恨。
大汉波凯此时红丝眼神里,满是激跃,他狠狠的与徐猎少两掌“啪”的一声,在空中交击下紧握在一起道:“好兄弟,我们一定要报这个仇,让俺痛痛快快杀了他,把他的头当马桶来使,才能放泄我心头之恨”
波凯激动的大喊,似有涛天的怨恨从话从宣泄而出。
天空依然异彩的云层下湛蓝,像迷人的酒晕洒遍了四野,而楼宇之处,除了增多了几处新坟之外,再也看不出一丝一毫血染于地的凄惨景致。而楼宇的前后,微风拂过,雨后的四野像是沐浴后的青纯少女。散发另人迷醉的沁香。
可是就在这栋沁人心脾,微风伊人的周野,浓的化不开的杀机,却悄悄的掩埋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