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帝的生辰是三月底,而事实上这次国宴在年后就已经开始筹备了。
梅君行毕竟有个长安将军的头衔,虽然品级不高但是身上也算是有军功的战将,去皇城的位置自然也是有他一个。
“可是,我不想去。”陶蠡坐在自己小院子里苦着脸,她现在对衡行之那厮还有阴影。
“不想去便不去。”梅君行正穿着官服,看了眼一个下午都坐立难安的陶蠡,轻轻笑了笑,温言道,“你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晚宴到子时,你睡一觉醒了,我就回来了。”
“好吧……”陶蠡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今天国宴这么热闹,我可不想窝在屋里,我也想出去热闹热闹!”
梅君行听罢指间整理的动作微顿,片刻之后便又舒缓了动作,“想出去便出去,但是要与府上的侍卫一起出去,切记注意安全,身体要是疲乏便早点回来,荷包里银子装着,有喜欢的便买回来,还有如果遇到姜念你莫要理她,若是遇到……”
这老长的一段,陶蠡听着他絮絮叨叨,嘴角扬了起来,“还有遇到什么?”
梅君行与陶蠡目光相撞,须臾后又移开目光,好像是害怕被窥视到什么小心思一般。
“总之,你好好的,不要出事,我过了今晚便能回来,等我回来之后……我们就,就拜堂成亲!”
梅君行说着披上了外袍,即便是入了春,日落之后的风依然带着不可忽视的凉意,风吹进了屋里,陶蠡冷不丁打了个啰嗦。
“你披上吧。”梅君行好笑的看着她瑟缩的样子,松开了领口的暗扣然后打开外袍披在了陶蠡的肩上。
“等我回来。”
披在身上的那一刻,陶蠡能感觉到还残留着的梅君行身上的温度,他手按在自己的肩膀,又再三的嘱托。陶蠡老实的点头,她瞧着眼前的男人,一身官服,长身玉立,怕是整个戊京也再没有比他更气度清朗儒雅的武将了。
这样想着陶蠡又忍不住想笑,她看着踌踌躇躇梅君行,去宫里的时辰快到了他好像在担心什么一直深深的看着自己,问吧,他又什么都不说。
陶蠡索性双手攀上了梅君行的肩膀,狠狠吻上了长安将军的双唇。
双唇相触的一瞬间,陶蠡明显的感觉到梅君行瞬间的震动,这种剧烈的情绪在片刻之后又变成了某种介于害羞与理智的矛盾之中,他一边似乎想要推开陶蠡,一边又紧紧的握住她的肩膀。
对于这样的梅君行,陶蠡心中偷笑,直到屋外候着的小厮终于等不及敲了屋门,两人才缓缓分开。
梅君行手指轻轻摩挲着陶蠡的唇角,陶蠡也有样学样的摩挲他的唇角。
“将军,该走了!”
外面的小厮似乎是急了,两次三番的开口催促,直到梅君行终于打开门,才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将军,皇上寿辰,迟了可是要罚俸禄的!”
陶蠡瞧着那小厮一副管家婆的嘴脸,整个人倚着门框偷笑。
梅君行被小厮拖着一直到门口的时候,终于还是没忍住回头瞧了一眼陶蠡,那小眼神是陶蠡从没有见过的郑重。
“你要等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