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很大,然而它是圆的,都说正是因为它太圆所有人总会相遇。
晚晨看着箱子里五花大绑的人,她是顾霞,是她最不愿意见到人。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如今还不是就躺在她面前吗?还是五花大绑!曾经,她是多么高傲自负,会想过有这么一天吗?
“你,是怎么寻到她的?”晚晨淡淡的问道。
站在一旁风情万种的她,清了清嗓,娓娓道:“君夫人这么有心,我本想送给君总,可惜君总不要,现在就当我送给你的礼物了,这钱我不会白要!”
她扬起手中的支票,冲着晚晨笑到,或许是为圆一个梦,或许为填一份心安,她拿到了钱,也会为别人排解一份忧愁,这就是她的原则,不为别的只为她心中那份感恩。
既然钱她已经拿到,她就不会在停留。韩国,创造美的国度,她要立即启程。如今,她离梦想仅有一步之遥,她不愿意在等,留下的事情就让该解决的人去解决吧!
“谢谢你的礼物,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晚晨没有丧失了理智,对于顾霞她有的是时间去处理,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她,让她很不舒服。
“君夫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我不会再回这里,我之后会去泰国,去参加选美,永远不会在回来。”她没有一丝犹豫,十分爽快的说道。
“成交!”
晚晨没有在拖泥带水,她既然这么利索,那晚晨何必要说破呢?
她说完之后,就去收拾行囊,二十分钟后,她与晚晨寒暄话别后便匆忙离开去往她梦寐以求地国度。
三个月后,她心满意足地站在了世界选美大赛舞台上,多场角逐之后,终于拿下了亚军的好成绩,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目送她离开之后,晚晨并没有着急离开,她看着此时狼狈不堪的顾霞,心中愤怒一下子被激发出来,但她依旧压制着心中熊熊烈火,艰难地弯下腰将顾霞嘴里的那双臭烘烘的袜子拿了下来,扔到一边,找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她的身旁。
顾霞,大概是被那散发出别样味道的袜子折磨时间久了,使劲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晚晨没有打扰她,就那样坐着,在闲暇之余,她打量着躺在她脚下的女子,哦,不是,应该是机关算尽的懦妇!
说她是懦妇,一点点都不为过,因为懦弱而使出一系列狠招,因为嫉妒一次次陷她于不义,没有爱而妄想得到爱,这就是她,一个将不懂得珍惜爱当作爱的女人。可惜,她聪明过头,更浪费她在这世上将青春糟践。
“还喘吗?你认为这样子我会放过你吗?”晚晨盯着顾霞那一副死猪不怕滚水烫丑恶样子,厌恶道。
顾霞终于装不下去了,她慵懒地抬起头,依旧保持着她原有的高傲,“呵呵,都说你善良,如今也不过如此!”
还是如此,不知悔改,不承认自己犯过错误,这不在是幼稚与执着,也没有被原谅的理由了。顾霞,一切都是自找,今后别去怨恨任何人。
“善良!”晚晨突然冷笑起来,一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躺在箱子里的顾霞,此时是强忍着下腹疼痛,她虽然被绑着,但浑身的抽搐,她还是能感觉到,甚至,甚至下体的异样她也能察觉到。
有热的东西在流动,可她知道那不是大姨妈,难受渐渐地吞噬着她,她视线一丝一丝在缩减,疼一分一分刺进骨髓。但她还是克制着,即使硕大的汗珠沁湿她的内衣、头发,她还在坚持,她不会也不愿向她视为敌人的亲人求饶,如果换做他,她会,但是她顾晚晨休想!
“对,善良!”
顾霞嘶吼着,仅有的三个字就仿佛牵动着她千缕万缕肌肉,拉扯着,四面而来的疼痛一次次提醒着她,是时候应该求饶了!
她,是谁?她是顾霞,她不会,永远不会!
“善良,是给值得使用善良的人去体会的,你!顾霞,觉得自己配吗?”晚晨双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徘徊在箱子周围,她眸子里很难见到的狠厉,如今竟然闪现了。
晚晨怎么也不会知道此时她说出话来是这样子狠厉,她也可以做到硬心肠,只不过平日里,没有人触碰到她的那根神经罢了。
时光一分一秒地从晚晨身旁溜走,同时随着时间溜走还有顾霞生不如死的感觉,晚晨不是没有察觉到顾霞的变化,其实刚刚她在吼“善良”时脸上痛苦的表情时已经将她出卖,晚晨等待着,等着她服软,等着一个结果。
这世上很多事就是如此,她愿选择原谅,而她却不愿低头。就这样僵持着,最后倒下的永远是不服输哪一个。
疼,侵蚀着顾霞本就羸弱地身躯,冰冷地箱子里她已经呆了三天三夜,那个和顾晚晨同样可恶地人妖将她这样子屈辱,她顾霞,会屈服吗?不,不会!
“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吗?”晚晨停了脚步,语气稍微缓和下来。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惨白惨白的,手上、胳膊上被绳子勒出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痕,恰到好处的与她的脸上形成鲜明对比。
顾霞在挣扎,她在扭曲着身体,本就被绑成一团,还在不断蜷缩着,晚晨愣了片刻,脑海里若隐若现地出现那张天使般的面孔,她的心被融化了,她再一次违背自己的心,把那份善良用在不该用的地方之上。
修宸,他会原谅她的吧,他会理解她的吧!
晚晨脑子里的理智下一刻就被她的感性所代替,她伸出那双带着善良与爱的手,毫不犹豫地放在了绑顾霞的尼龙绳所打结地方。
忍着恨,带着爱三下五除二地将那根绳子解开,又一次像扔掉恨一般地将它扔掉。
“你自由了,今后我们各走各的阳关道!”晚晨丢下了一句,转身朝门口离去。
晚晨离开了,屋子里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泣声,顾霞终于撑到了晚晨离开之后,疼痛已经让她渐渐感觉到意识模糊,抽搐一阵比一阵厉害。
晚晨还是于心不忍,并未离开,只是站在屋外。十几秒之后,她听不到顾霞的哭声,她明白事情可能变严重。
她推开屋门后,眼前一幕让她惊呆了,看来她是做对了。如果刚刚她走了,那顾霞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顾晚晨会后悔一辈子的。
“顾霞!顾霞!”
晚晨看见脸色煞白,一脸痛苦的顾霞时,她面对奄奄一息的顾霞时,完全忘记她与顾霞往日冤仇。
半个小时之后,市中心急救医院急救室里。
晚晨站在病房走廊里,旁边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医生,两个人面带优容的谈论着事情。
“你是她的亲属吗?”医生看着晚晨问道。
“是,她怎么了?”晚晨听见医生问话,更加着急。
“现在,性命是无忧了,可是最重要地是我怀疑她是子宫肌瘤,如果处理不好她还会有危险的。”医生十分为难的摇了摇头。
“子宫肌瘤!她?”晚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刚刚说的是子宫肌瘤?是女人的杀手!
如果,顾霞听见之后,她会接受的了吗?
晚晨回到了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顾霞,一脸憔悴!曾几何时,她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如今,可怜地就剩下了一把骨头。
她现在生病了,那么她顾晚晨就不能撒开她,如果她那么做。和顾霞有什么区别?
思来索去,晚晨还是没有恒心撇下顾霞独自离开。
窗外和煦的阳光透过纱窗折射进来,洒满病房各个角落。晚晨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守在顾霞的床边,紧握着顾霞的手,她在祈祷,祈祷被病魔折磨的女子能够醒来,早日脱离险境,这也算她不枉救她一回。
半日时光,匆匆流逝。病房里十分安静,晚晨惦着大肚子倚着睡着了。
病床上顾霞似乎有苏醒的意象,她手指轻微地动了一下,几分钟后,她眼睛开了。她嘴角干涸,哽咽着:“水,我要水!”
晚晨本就浅浅而眠,并没有深睡,即使顾霞极低的声音,晚晨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桌上拿起已经用生理盐水湛好棉签,小心翼翼地放在顾霞的嘴角湛了下。
顾霞有气无力地退缩着,但晚晨有点粗鲁的用另一只手使劲的按住她的头,给她喂着水。
“别挣扎了,你的命如今也是我的了,你挣扎还有用吗?”晚晨有些故意激了下顾霞,一边又继续说道:“现在醒了,一会医生会让你签手术协议书,你撑住吧,毕竟生命比其他的更重要!”
“你觉得我会让你如意吗?我死了,你就可以为所谓为吗?”她立马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即使虚弱地无法撑起她的声音,但她还在拼劲去强撑着,大声告警着晚晨。
顾霞在极力地挽留着自己唯有的尊严,也不难理解她心中所想,她不愿意去像晚晨低头,晚晨也不会强逼与她。如今她躺在病床上,她有必要去和他争吵什么吗?
“我去叫医生!”晚晨没在多说什么,默默地出了门,这时恰巧遇到了顾霞的主治医生。
“医生!顾霞醒了,您麻烦去给瞧瞧吧!”
“行!”
医生快步走进了病房,而晚晨并没有随着他回到病房,她倚在廊下,看着这来来往往病人,突然她有种幸福感。她是幸运的,人生最幸运的不是没病没灾的,其实人们要的不多,有时候要的仅仅是一个健康不是吗?
病房里。医生正在与面色惨白,奄奄一息的顾霞说着她的生命此时已经是岌岌可危,如果在不手术,恐怕…………
“顾小姐,既然您已经醒了,那您就把这份协议书签了吧!这样我们就可以立马手术了!”
“如果,您说的,我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吗?”
“对,不过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们无法去左右人生老病死,我们能做的只有尽量去挽留这绝无仅有的生命。时间,我们”
顾霞听着医生的话,她眼角不自禁地流下了晶莹,她的命,是她最恨的人顾晚晨所救。如今,她真的还要失去做母亲的资格吗?
“医生,我签!”心中所想,但顾霞没有扭过生命,她舍不得失去一个做母亲的资格但她更怕自己就这样死去,她胆怯了了,也正是这种胆怯让她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