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骁骨走到阿松身边坐下来,阿松一愣,看着他喊了声陈哥。
陈骁骨点点头说:“你们应该好几天没吃饭了,怎么不吃?”
阿松低下头:“我长的比较壮,不吃没事,他们都还小,多吃一点长身体。”
阿松顿了顿,重新抬起头对陈骁骨说:“陈哥,我以后能跟着你混吗?”
陈骁骨说:“你是不是因为我没有杀癞痢头,所以对我心存感激?”
阿松说:“我不是因为这个,在这里呆的久了,我反而觉得,癞痢头所做的事情,不完全是错的。”
陈骁骨有些惊讶,问他说:“说来听听。”
阿松说:“我们这些孩子,虽然是他用各种手段抢回来,骗回来的,可是说到底我们能活到现在还是因为他,这里有很多孩子,他们都没有爹妈,没有过去,癞痢头倒了,可是没有第二个人来接他的班,我后来想想,且不论他这种行为是对还是错?一个人想要身边的人过上好日子,他就得具有一定的实力,自己有一片天地,才能让其他的人享受阳光。”
陈骁骨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点点头说:“你说的没有错。”
阿松接着说:“光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很难做到这样,这是一个法制社会,我不可能带着一群孩子去干坑蒙拐骗的事儿,所以我想跟着陈哥你。”
“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能发达?正如你所说这是一个法制社会,可你看我一人手上拿着枪?在问癞痢头要k粉,我干的事情也不都是合法的。”
阿松捏着拳头看着陈骁骨说:“不,我觉得陈哥你一定可以的,癞痢头能活到现在靠的就是耍狠斗勇,可是他缺少谋略和手腕,但陈哥你不一样,我坚信跟着你一定可以得到我想要的。”
陈骁骨眯着眼看着阿松,阿松这样的人,眼光很尖锐,而且很果断,愿意为了自己追求的东西放弃一切,这样的人在自己身边,自己一定可以省去很多力气,可是阿松最大的问题也很尖锐,他太有针对性了,换句话说,这样的人有反骨,他不可能跟着陈骁骨一辈子,一旦得到了想要的,就会撇干净所有,甚至和陈骁骨作对。
阿松站起来,给陈骁骨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大步走了出去。
李永平走到陈骁骨身边坐下来,看着阿松的背影说:“收还是不收?”
陈骁骨说:“收,这样的好苗子,我不收,他一定会到其他人手底下去。”
李永平说:“可是他不仅是一匹狼,更是一颗炸弹,这样放在身边,你心里放的下心么?”
陈骁骨笑了笑说:“老祖宗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一个人有多大能耐干多大的事儿,如果因为害怕就把人送出去,那我的脑在才是真的进水了。”
院子里的一切还都保持远洋,不同的是陈骁骨从秋水酒吧旁边的饭馆里每天低价购买饭菜送到院子里,满足他们的日常需求,这里的孩子太多,暂时诺不开,陈骁骨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黑贝拳场的仓库已经投入运营,不可能让孩子呆在那里,秋水酒吧更不用说,这里是最佳的隐藏地点。
从孩子里挑选了几个年纪稍大的,陈骁骨安排他们去了酒吧打杂,赚点生活费,户口问题是陈骁骨最头疼的,他没有能力一次性给所有孩子办上,阿松被陈骁骨留在了贫民窟,不是防备他,而是这里必须有个人坐镇,李永平是两地跑,谁知道癞痢头的同党会不会来?
陈骁骨和癞痢头去了一趟城郊,认识了一个人,也就是一直给癞痢头供货的,叫王麻子,精瘦汉子,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痣,在感觉出了不对劲之后,王麻子并没有什么反应,癞痢头绝望了。
陈骁骨问他说,为什么明明知道癞痢头被威胁了,没有想过要救他,王麻子大笑,露出一口金牙说:“陈生,我们香港人,都是天生的生意人,谁有本事和我们做生意,除了白条子,我们并不介意对方式谁,这个癞痢头,欠我好几笔账没还了,我早就不想供货给他了,现在你帮了我的大忙,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呀!”
王麻子是个爽快人,也是个会落井下石的人,癞痢头被他带到了小黑屋里,差点连卖身契都签了。
王麻子撵着几张欠条笑眯眯的走出来,和陈骁骨握了握手,离开了。
陈骁骨在回去的路上想,这群道上的,对黑吃黑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看来自己的思想还是太单纯。
陈骁骨这两天事情多的恼人,但好在生活还算规律,唯一的遗憾是已经有好几天没见过周妙了,因为他一直守在赵茵的家旁边。
这天一大早,赵茵牵着刘小艺的手从超市回来,下了的车后往家里赶,她这两天太憔悴了,脸色发白,已经好几天没睡着觉了。
陈骁骨坐在马路对面的咖啡馆里,突然,他从旁边的面馆里看到一个人走出来。
这个人有古怪!
陈骁骨发现他背着一个黑色的尼龙包,看上去很普通,戴着边框眼睛,步履匆匆的往赵茵家里相反的方向赶,半夜李背着黑色大包的人,本身就比较特殊,陈骁骨抬头看了一眼,赵茵家对面有一栋楼,正好正对她的家里,虽然赵茵平时在家里大部分时间都关窗,但这并不是一定的。
想到这里,陈骁骨起身丢下100,出了门。
赵茵牵着刘小艺的手在发抖,刘小艺感觉到了之后,两只手包裹住她,抬头看她。
赵茵冲着刘小艺勉强的笑。
陈骁骨跟着男子进了楼,这人没坐电梯,陈骁骨刚要要往楼道内走,灯还没亮起来的时候,突然黑暗中有一道亮光。
陈骁骨下意识的避开,胸口被一把刀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
差一点!差一点被捅进了胸膛里。
陈骁骨捏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掰,对方显然不是行家,刀子叮的一声响,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