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1 / 1)

“我知道你隐姓埋名,就是不想让人找到你,让过去的阴霾跟随你,而我,唯一能为做的,也只有这些了。”父亲定定地望着母亲,神情空洞而淡漠,“或许就是因为我犯下这杀孽,所以上天才折了我的阳寿,要在此时便取走我的性命。”

“士彟……我,我对不起你……我,我不是个好妻。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如此对我。还有媚娘,你如此宠爱她,甚至胜过我这个亲生母亲。”母亲先是睁大了双目,而后便缓缓垂下眼,浓密眼睫在她脸上投射下一小片阴影,“你,你实在不该对我这样好,我不配,我不配……”

“不,你配的,这世间也只有你配。明,你知道么,你在我心,就犹如天上的神女,绝碰不得,连想一想也是罪过的……”父亲定定地望着她,眼眸忽然大亮,眼里半是眷恋半是期盼,“明,而今,我想求你一件事。我,我只是想,只是想摸摸你的长发,只摸摸你的长发,可以么?”

“士彟……”母亲轻叹一声,扯开束发的缎带,静静地牵起父亲的手,放在自己的长发上。

“明……”父亲低声唤着母亲的名,他的指尖在微微颤抖,他轻拢她散乱的如瀑青丝,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只是抚着她的乌发,一遍又一遍,仿佛她是稀世珠宝般弥足珍贵。

母亲盈盈翦瞳依旧沉静如水,不沾纤尘,淡笑倾城。

夜尽三更,一轮凉月,水色清浅,星泯灭,影正明。

第二日清晨,父亲便走了。

他走的非常安详,似乎没有痛苦。

前来悼念的人络绎不绝,灵堂里始终围绕着悲凉的气氛。

母亲依然没有出面,她只是一身白衣,无言地站于阁楼上,出尘的容颜凝着哀思,那眸似梦似幻的迷离神采,浮着哀伤。

“我好想摸摸你的长发。我多么想摸摸你的长发!”父亲一定曾在心里如此狂喊,母亲其实是知道的。

父亲未曾得到,他未必没有得到。

我无论何时都记得,父亲临终前抚着母亲长发时的那眼神,是那样的深情入骨,是那样的痴迷眷恋。他已知自己将撒手人寰,但依然深爱母亲,难舍难离。

我也能如母亲那般幸运么?谁是我的良人呢?会有一个男,如此深爱着我,与我生死与共,不离不弃么?

我能么?

武家有女初长成大手缓缓抚摸着我的脸颊

又是一年严冬,天像漏了一般,白雪霏霏,无休无止。

雪光耀眼,月色清寒,天地一片寂静,窗外的梅花在飞雪悄悄凌寒独放了,阵阵幽香透过窗纱送到了我的枕边。

我躺在软榻上,辗转反侧、怅意徊惶,难以入眠。

今夜我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心烦意乱?

房门就在此时忽然咿呀一声开了。

“谁?”我侧头眯眼看去,从门外走进来两个男。

领首的身材高大,窄袍蓝衣,他,他是怒战!

我大吃一惊,立刻掀开被,翻身坐起。

“丫头,我们又见面了。”怒战神清气爽地笑着,而随在他身后的黑衣人,却有一种的摄人气势。

他逆光而来,一行一动兀自笼罩在明月的余晖,亦真亦幻。

近了,更近了。

我清楚地看清他的脸,傲慢飞扬的剑眉、刀凿般五官,眼眸间的情绪掩藏得不露一丝痕迹。

他紧紧地盯着我,宛若失神般,像是给我勾了魂去:“你,你就是媚娘?”

他粗糙的大手缓缓抚摸着我的脸颊,我猛地一震,挥开他的手:“你,你是谁?!”

“呵呵,媚娘,带我去见你的母亲。”他俯低身看着我,月光下,他的瞳孔似乎隐隐反射出墨绿的光芒。

他的眼睛,我一愣……怎么会?

“不可能!”我断然拒绝,母亲今晚去了后山的庵堂,不在府内,所以他们才找不到她。

“丫头,你不说没关系,我们依然能找到她,只不过要多费点功夫罢了。”怒战说着,弯身将我扛在肩上,大步想屋外走去。

“放开我!”我又怒又急地高叫,究竟是都督府的侍卫太无用了,还是这两个人武艺太高了,他们简直是如入无人之境,随意来去!

“丫头,安静些。”怒战将我的双手反剪在身后,而后拿了块锦帕塞住我的嘴,“你先委屈下,等找到你娘,我自然会放你下来。”

他们抓住一个守更的侍女,很容易便问出母亲的去处。

母亲的房里并未点灯,那黑衣男也不出声叩门,径自地推门进去,怒战则抱着我紧随其后。

重重叠幔,幽幽香气,却似是空落无人。

但进得门来我便觉有些不对,似有猛虎在侧,莫名的威胁感瞬时涌上心头!

武家有女初长成显然是沐浴方出

凛冽的剑气,在黑暗使人发寒。

一柄出鞘的长剑,犹如在天飞龙,划破长空,剑光一寒,映亮了母亲那双沉静如水、微澜不惊的黑眸,屋凝着一股肃杀的之气。

“呵呵,明,我平生只有两次被人拿剑架着脖,很不巧,两次都是你。”黑衣男不惊不怒,浅笑依然。

母亲扬睫,抬眸,缓缓收剑。

母亲显然是沐浴方出,只着单衣,微敞的领,发下纤细的颈项,雪色肌肤染着玫色光泽,乌发微湿,她急促得甚至连鞋袜都未穿,**的双脚踩在白色的毛毯上。

“怒战,你与媚娘先离开一会,我有话单独与明说。”黑衣男也不回头,只深深地望着母亲。

“是。”怒战毫无异议,转身抱着我大步去了。

“呜唔!恩恩!”我的嘴被堵着,根本无法说话,只能使劲挣扎着。

怒战走到院外,忽然抱着我又折了回来,他悄无声息地跃到窗外的一棵大树上。

“你……”口的帕才刚被取下,我立刻想开口,怒战修长有力的大手便掩住了我的嘴。

“嘘……”怒战紧紧地搂着我的腰,一手严实地掩住我的嘴,在我耳边低声地说道,“丫头,安静,难道你不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吗?”

我眨了眨眼睛,抬头看去,在树影的遮盖下,光线十分昏暗,怒战的眼眸却异常晶亮,他捂住我唇瓣的手热烫非常。

“恩……”我无言地望着他,而后徐徐点头。

怒战便放松了手上的力量,但并未放开对我的钳制,仍是紧搂着我。

我只好被迫靠在他的身上,探头往屋内看去,竖起耳朵专心地听着他们的谈话。

青灯下,烛影摇曳。

母亲的膝上横放着长剑,面色无波地端坐在长椅上。如今已是初冬,她的脚是受不了严寒的,所以无法长期站立。

“明,十多年过去了,你的容貌,居然没有一丝变化……”

“库摩,你眷恋着不就是我这副臭皮囊么?”母亲唇边似是含着一丝笑意,嘲讽而苦涩,“你果然找来了,那日我放怒战离去,就早已料到会有今日。”

“你,还恨我么?”库摩身躯微微一震。

“恨。”母亲深沉如夜的双眸灼灼地凝视着他,“若不是你,我绝不会是今日这副模样。就是你,生生地斩断了我驰骋大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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