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彰会结束，王灵陪着叶千帆走在前往叶千帆居住的雅苑的路上。
“师姐，今天你不该这样强出头。”王灵担心地说。
“怎么，你在担心我么？”叶千帆说话，依然是那么轻松，似乎根本不在乎。
“怎么能不担心呢，你可是我的师姐呢。”王灵笑道，“谁不知道，那个高府城副局长人如其名，城府极深，害人的手段也是花招跌出，如果因为我，让你受到牵连，那我可不能原谅自己。”
“哼哼，小师弟，你就放心吧。”叶千帆安慰道，“好歹那人也是个副局长，怎么可能和我这么个技术科的小科员一般见识？再说，他们今天的所作所为，却是对你不公平嘛！……你想多了，就不要这么耿耿于怀了。”
“可是……”王灵依然担心，“这样毕竟不好，以后可不准这样了。”
“嘻嘻。”叶千帆狡黠一笑，并未回答。
“千帆！”王灵伸出双手，紧紧拉住叶千帆的双手，两只眼睛直射她的双眼，一本正经地说，“求你答应我！”
叶千帆看着王灵这么认真，顿时脸上一阵热辣辣的，急忙抽出自己的双手，嘤嘤应道：“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了。瞧你紧张的样子，哪里就想你想的这样危险？”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古训。”王灵还想彻底说服叶千帆。
“都说了，我答应你。”叶千帆有些不耐烦，但很快又觉得这是王灵的一翻心意，所以，转过脸去，也是一本正经地回应，“小师弟，我答应你。嗯？可以了吧？”
“嗯。”王灵使劲儿点头，这才高兴起来。
“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去喝一杯吧，今天对你来说，尤其值得庆祝呢。”叶千帆快乐地说，“上次你实习了两个多月，都没有转正呢。没想到这次回来，换了个人似的，一举破获这么一起人命案，副局长和大队长都答应给你转正了，这还不值得庆贺？”
“当然值得庆贺。”王灵肯定地点点头，“这可是离我成为一名真正的刑警又近了一步呢。只是，庆贺是值得庆贺，但更要感谢你呢。要不是你和鹤叔在表彰会上为我据理力争，恐怕我还没那么容易被转正呢。”
“瞧你，我也不过是看不过去，说了句话而已，就不要时时挂在嘴上了。”叶千帆摆摆手，不以为然。
“好吧，不如我请你去吃饭，走啊。”王灵带着叶千帆往前跑。
这一段路原本饭店很少，只在前边道路拐角处有一处豪享来西餐厅。
“怎么？小师弟，你不会带着师姐去吃西餐厅吧？”叶千帆奇怪地问。
“当然。”王灵瞪着两眼，古怪一笑，“和师姐一起吃饭，可不能那么随意呢。我们也去吃一回西餐，师姐师弟的，也总要浪漫一回。”
“可是……”叶千帆似乎犹豫了一下。
“怎么？”王灵鼓励道，“师姐，放心吧，我也很少来西餐厅，都不太清楚吃西餐的礼仪呢。既然如此，我们更不会相互笑话，走吧。”
王灵和叶千帆说着话，走进豪享来。
两人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叶千帆扫视了一眼这里的环境。嫩黄的灯光柔和温暖，顶部和四周光明透亮、光怪陆离，悠扬的萨克斯音符在空气中荡漾，一股香甜的气味四处弥漫，整个环境是那么舒缓，很快让叶千帆的心陷入了一种如水般的温柔之中。
叶千帆低头朝着桌子上的一个细腰儿瓷瓶盯着看，瓷瓶中插着一支含苞欲放的火红的玫瑰花。
不知道为什么，叶千帆突然有些触动，搭讪道：“小……小师弟，和你来这里吃饭怪怪的，难不成你要向师姐表达什么爱慕之情？”
王灵朝着叶千帆明亮的额头望了一眼，笑道：“师姐，我可真希望有那么一天呢！只是，可惜，早听说你有……”
“说什么呢？”叶千帆咯咯笑起来，仿佛这是多么好笑的一个玩笑似的，“我们可是姐弟呢。好了，点餐吧。”
餐厅Waiter走过来，将菜单奉上。两人各点了一份普通的黑胡椒牛排套餐。
这期间，王灵和叶千帆的话变得少起来，似乎都在想这心事，而没有其他更多的话要说。
偶尔，两人都朝着窗外车水马龙、灯火辉煌的街头望望，仿佛一时避开了甚嚣尘上的都市繁华，一同归隐于世外桃源一般，难道的片刻心静。
不一会儿，Waitress端上一份儿面包，沙拉酱，还上了两小杯红酒，最后就是银盖子盖着的牛排。
两人用餐巾遮挡住牛排嗞嗞啦啦的油花，看着这一桌子精美的西餐，嗅着扑鼻的香气，这才觉得一天的忙碌，肚腹之中确实有了饥饿之感。
“请慢用。”Waitress打过招呼离开。
王灵眯起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叫起来：“好香。”
睁眼朝着叶千帆一望，不禁大吃一惊。
眼前的叶千帆也是眯起眼睛，朝着牛排深情一嗅，可是，在叶千帆的肩膀上，一个被烧焦的脑袋也跟着朝着牛排上俯下身去嗅那牛排的香味。
“你要干什么？”王灵脱口而出。
“啊？”叶千帆猛然直起身来，一脸茫然地盯着王灵。
“呃，没……没什么……味道怎么样？……”王灵急忙朝着叶千帆笑笑。
“嗯，很香。”叶千帆也跟着笑笑。
可是，王灵却皱起眉头来，因为他看到叶千帆身后那个被烧到全身乌黑，双眼赤红的女鬼，也呲着一口白牙，阴森森地无声而笑。
要不是这里灯光闪耀，环境优雅，他准被这女鬼吓个半死。
这个女鬼王灵前几天就见到过，她一直跟在叶千帆身后，看来这个女鬼一定不坏好意。
如果传说中的一切都是真的，万一叶千帆被这女鬼附体，又该如何是好？
王灵这么思索着，总想警告一下女鬼，但又不好明说。毕竟如果他直说，肯定会引起叶千帆的怀疑和追问。
王灵思索片刻，脑子里灵光一闪，笑着对叶千帆道：“千帆，给你说个故事吧？我昨天夜里做梦，梦见鬼了，还是个女鬼。我梦见是那女鬼杀了冯小强呢。呵呵，你说说，奇怪不？案子都破了，还会做梦。”
“梦见鬼？”叶千帆一怔，笑道，“做梦的事情多么正常啊，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看来，你是想冯小强的案子想得太多了。”
“我呀，还在梦中这么手指着那个女鬼，厉声喝道：‘喂，你这个女鬼，如果你敢对她……’”王灵这么说着，手里握着刀叉，指着叶千帆身后的女鬼道，“‘……对她不利，我一定不会饶了你，早晚会将你大卸八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