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等任何人提问和质疑,李淳风转身向他的来路走去,一条清晰的道路在防暴警察中间让开来,酒店台阶上,站满了华夏工作组成员,他们每一个人都以迎接英雄的姿态庄严肃立
掌声响起,来自于微笑的美国记者娜米拉。:efefd
每个人都笑着鼓掌,那两位酒店的前台小姐也含泪在列。
“我们都在这里等着”田文箭步冲下来握紧李淳风的手。
“华夏外交家,加油”有人喊出了口号,是酒店的保安们。
松垮的人群默默注视着台阶上的正义一方,他们看到了自己的渺小、无助,空有万人,却不能改变什么,热血的行动到头来却成了笑柄,因为盲目,因为无知,因为这个民族与生俱来的危机感,他们选择了错误的方式错误的地点,让世界哄堂大笑。
这一场抗议风波逐渐平息,首尔警方加驻警力,竭尽所能维护维多利亚大饭店的安全,逮捕数十名骨干组织者,同时向华夏方代表表示严重歉意。
这个事件暂时了结,傍晚时分,另一个让人振奋的消息也传来了,韩方同意释放的那名渔民已经通过特别假释,只等大使馆交接。
众人经过商议,还是由贺参赞出面,将人安全带回大饭店,详细询问当时的情况。
如果一切顺利,这个突破口将有助于华夏工作组打开大局,在谈判中争取进一步的主动权。
所有人都齐聚一处,饿着肚子静候贺铮平等人回归。
希望就在眼前。
“我看时候不早了,他们可能路上堵车,要不这样,大家先叫份餐边吃边等。”田文的话得到大伙一致拥护。
“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再工作”罗一辉笑道:“我来打电话订餐。”
“贺参赞出去有两个小时了吧”李淳风站在窗前,转身问道。
“两小时二十分钟。”严琪看了下表说道。
“从这里到首尔检察厅有多久车程”他又问。
“我看看。”彭州打开掌上电脑,在gps定位导航系统中查找起来,“半个小时左右。”
“为什么会这么久你们看,外面的车流量并不大。”李淳风神色中的忧虑显现出来。
“打电话问一下。”沉着冷静的老王说道。
彭州赶紧拨贺铮平的电话,等了半晌,紧张地抬头向大家说道:“电话无人接听。”
“再打”田文脸色阴郁,众人心中都泛起一丝不安。
再次拨打,手机拨在免提上,十几秒的焦灼等候中,终于从里面传来了回应,却是陌生的韩语
彭州与对方急切交流,除了李淳风听不懂韩语,所有人都露出了愤怒、震惊的表情。
“阴谋这是谋杀”田文抓起西装外套,大声说道:“我们去医院”
“贺参赞的车子与一辆货车相撞,车上三人身受重伤,正在金成林医院抢救。”严琪低声将事情翻译过来,告知李淳风。
“你们去医院,我去车祸现场。”李淳风立即主张道:“只有亲眼见到,我才相信这是一场意外,方毅,你和我走一趟,做翻译。”
“叫小严去吧,现在你比我们任何人都危险,多一个人多一份安全保障。”田文说道。
“对,我们不值钱,外头的韩国人都巴不得你死”方毅话一说完,脑袋就遭了田文一巴掌。
“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废话少说,大家分头行动,随时保持联络”
“走”
三辆车兵分两路,一路驶向首尔最大的金成林医院,一路向检察厅。
“会是谁干的”李淳风坐在副驾位上自语,严琪开车。
从空降机场伊始,这里的暗流一刻就没有停滞过,现在更直接上升到杀人灭口的歹毒行径上,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一个深藏的幕后黑手,是韩国官场还是另有其人
“韩方外交部的嫌疑最大。”严琪说道。
“这是按常理正常思维都能想到的,事实并不一定是这样。”李淳风敲了敲车窗,他的思绪总觉得抓住了点什么,却还是破不开那层迷雾。
只是直觉告诉他,这一连串的事件绝不会那么简单
“他们要杀陈绍虎,不在检察厅动手,很明显就是要让我们有这种错觉。”严琪不服气,一味发表自己的见解:“让我们认为是第三方做的,而他们就可以以各种借口脱开嫌疑。”
“你说的有一定道理。”李淳风不置可否,眼睛望向窗外暮色下的首尔街景。
陈绍虎真的有那么重要二十名船员中,他既不是船长,也不是大副、舵手,只是个普通搬运工,为什么要杀他甚至不惜以大使馆参赞陪葬,这要引发多大的纠纷海啸
韩方外交部真的敢这么做他们就有这么大的信心掩盖所有罪行很显然,答案是否定的,没有哪个国家会做出这样愚蠢的选择,比起一件普通的渔事争端,维持两个国家的良好关系大方向更加重要百倍千倍
汽车停在街道上,前方百米远,被警察拦下的车流纷纷掉头转向,事故现场就在这里。
“你们不能过去”一位警察看到李淳风和严琪信步走来,没有停留的意思,匆忙挥手驱赶他们。
没人理睬他,两个人迳直钻过警戒线,与他擦肩而过时,严琪稍稍晃了下自己的证件。
一晃而过的证件在眼前打转,根本没看清上面写的什么,在这位警察痴呆的目光下,他们大摇大摆走进了车祸现场。
奥迪轿车侧翻在护栏边,四个轮胎张牙舞爪,车体被撞的部分零件散落满地,碎玻璃倒挂在车身上,鲜血还是鲜红的。
另外一辆运送冰柜海鲜的大货车停在右侧,车头略有损坏,前灯和前保险杠都碎了。
“你们是什么人”在现场做勘察的警察向这两位不速之客质询。
“伤者的同事我们是华夏外交部的。”严琪的话让警察们一阵心虚,没人敢再问什么,都躲到另一头去拍照了。
“最近的首尔,被华夏外交部那些人折腾坏了。”有人低声说道。
“是啊,你看这是不是报应”另一位警察幸灾乐祸地瞅一眼李淳风他们。
啪一颗石子弹到他的脑门,顿时肿起一个大包,皮破了,有血流出来,滴进眼睛里。
“谁是谁”警察四处里大叫,愤怒地看向李淳风二人。
但他们两个的目光却向街道另一面看去,无视了这个警察的喊叫。
“背后说别人坏话的人,应该受到小小的惩罚。”女人的声音轻佻,性感,犹如夏天的酒会上打开了一支醇美的香槟。
转过脸想要破口大骂的矮个子警察看清了她的样子,舌头在嘴里打结吐不出字来。
男人见到绝色美女,一瞬间的视觉冲击甚至会让自己错以为见到了梦中情人,那种一眼万年的感觉使人窒息,心跳停止。
她是个美女,让人过目难忘的美女。
眉黛清晰,双眼皮下的眼眸亮晶晶似黑夜的颜色,精致的面孔上每一寸肌肤都有种病态的白皙,却不会减少一分她独特的美丽,东方人的恬静与西方人的性感在这张脸上交汇,体现在那双饱满的健康红唇上,诱人至极。
头发是橘红色的,高高束起来,在头顶扎成一个球,随着她的脚步节拍,长发在身体两侧左右摇摆,一部分垂下来的发丝遮住脸颊,挡住眉梢,橘红色中露出荧光一样的耳朵尖,有种动漫游戏人物的感觉。
这个女人的服饰更加怪异。九月的首尔傍晚,气温还在十多度左右徘徊,她却穿着一身雪一样白的貂皮大衣,毛茸茸的像只包裹起来的兔子,黑色长筒皮靴一直覆盖到大腿。
她就站在街道另一边的逆行车道上,背靠着敞蓬跑车向李淳风眨了眨眼,笑意神秘。
“好戏只是开始。”她踩着石子的脚动了动,莞尔一笑,拉开车门,钻进驾驶座,向隔离带对面的人招招手,戴着皮手套的修长手指握紧方向盘,奔驰跑车轰然驶向远方。
“追上她”严琪脱口而出,却被李淳风一把抓住手。
“为什么你认识她”女人的眼眸里隐有怒意和其他的色彩。
“不认识,我们追不上的。”李淳风笑了:“看看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能有什么”严琪的声音忽地没有下文,脸色也有点不自然了。
她的手被李淳风拉着,两个人走向那破烂不堪的汽车残骸。
蹲下来仔细察看了一会儿,李淳风站起来。
“看出什么了”严琪抱着手臂,瞟了他一下。
“没有。”就在她失望的时候,李淳风忽然卖了个关子:“不过”
“不过什么”
“你不觉得那个女人在向我们示威”李淳风笑着说道:“这是个好兆头,敌人敢露出水面,就意味着他们很自信。”
“你还笑他们十拿九稳了,我们怎么应付”
“没有任何事是滴水不漏的,越是自信,越容易露出破绽,”李淳风的目光随意在车体残骸上扫过,眼睛突然一闪,蹲下身伸手触摸汽车左轮胎。
在这个爆裂的轮胎上,让他摸出了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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