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啊,按照正常的发展情况,如果她再阻拦,李德瑞肯定会发飙的。所以,不能给他这个机会,一定要先发制人。
木扬深吸一口气,拦在李枫面前,“你不可以抽他。因为养不教父之过,你是不是应该先抽你自己吧!”
李德瑞的手在空中停了下来,戒尺没有再落下,愣愣的看着木扬。见势头不错,木扬乘热打铁,不给李德瑞多余的思考时间。
“你请的那个夫子,根本就不行。我随便问了个问题就把他弄糊涂了,完全不靠谱。如果你继续让这种人来教枫儿,那你的儿子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还有啊,你只听信夫子的一面之词,就这么对待自己的儿子,实在不是明智之人。如若将来也像这样,偏听偏信,自然不会成为明君。与其让这种人教枫儿,还不如让我来教她。”
枫儿不可置信地看着木扬,只见她冲着自己的爹爹大吼大叫,嘴巴一张一合,说得振振有词。而爹爹呢,早已经放下了戒尺,在一边若有所思的看着木扬,好像有一点点的动容。
李德瑞冷静想想,其实木扬说得也不无道理。
那个孟夫子,一把年纪,颇有些倚老卖老的味道。做人处事都十分傲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真才实学。
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生气,应该冷静下来思考一番。她说的对,养不教,父之过。他怎么就没有好好想想自己的问题呢。或许,真的是他的教育出现了问题吧。
“你说的对。”李德瑞叹了口气,道:“枫儿,你起来吧。”
木扬和枫儿都傻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代表着太子殿下妥协了吗?
枫儿跪在那里半天没有动静,李德瑞只好就走过去亲自将他扶了起来。这一幕,对于枫儿来说,还是极少出现的。加上跪地久了,腿脚有些麻,枫儿扶着李德瑞有些站不稳。
李德瑞看了看枫儿,他真的还是个孩子,不该这么严格的要求他。
于是,李德瑞将枫儿抱起来,放到凳子上坐好,又替他揉了揉已经麻木的腿脚。
“木木,谢谢你!”
木扬一愣,谢我什么啊,你不骂我就已经很好了。
“你说得对,我也该反省一下,以后一定要做个明君。”
木扬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顿时觉得怪不好意思的,连连摆手,让他不要放在心上。
现在的画面好温馨啊,如果不是某个孩子肚子发出了声音,一定会更加美好。
枫儿红着脸摸了摸自己早已扁扁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木扬赶紧将手中的馒头递过去,虽然已经凉了,但是枫儿吃的还是很香。
“木木?”
“啊?”
“在枫儿的新夫子没来之前,你先叫他读几天书吧!”李德瑞恢复了笑脸,语气很平淡,却是肯定句。
“我只是随便说说的,就我这水平哪能教他啊。”木扬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有种压迫感。
“大丈夫一诺千金,太子可是不会随便开玩笑的。”李德瑞的笑容更深了,不过却让人更加紧张。
说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是怎么了,难道真的被她骂晕了怎么能做出如此莽撞的决定?
“我怕我做不好。”这话真不是谦虚。
李德瑞笑了笑,拍拍木扬的肩膀,一副很看好的她的样子,“你就不要推辞了,这件事情非你莫属了。”
木扬看了看李德瑞锐利的眼神,又看了看枫儿可怜的摸样,知道自己没有反悔的余地,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冲动是魔鬼啊,以后说话之前要酝酿好,口无遮拦的下场十分悲壮。
话说自从木扬那次毛遂自荐,又被李德瑞录用做了皇长孙的夫子后,深深意识到自己的责任重大,决定好好教育一下自己的学生。
新官上任三把火,木扬走马上任也少不了这个程序。先给枫儿制定一套作息时间表,又强调了一下她的课堂纪律,最后强调了一下奖惩计划。总之,木扬第一次当老师,做的还有模有样。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大家都是当过学生的人,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不知道教书育人和穿着有什么关系,反正木扬一定要给自己准备了套身男装,才乐滋滋地来给枫儿上课。
枫儿看着一身男装的木扬,总感觉乖乖的。虽然他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对,但是他心里总觉得很别扭,也许是她头顶的那朵大红花太刺眼了吧。
嘿嘿,那多大红花才是亮点,木扬特意从花园里摘得,可新鲜了。关键是,这装扮,是模仿西门大官人的,能不喜感吗!
这节,是生物课,木扬滔滔不绝地讲着熟悉的生物起源。
“什么事生物学呢?生物学就是研究一切生物的生命活动的一门科学。那什么又是科学呢,科学就是------哎哎,我扯远了。这个生物啊------”木扬咳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没有课本,其实是一件很郁闷的事情。
枫儿听木扬讲了半天,仍旧一头雾水。不过木扬讲的东西都好有趣啊,能最大程度的满足他的好奇心。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好奇心最重了,应该让他获取一些有意思的知识。
“生物与非生物之间具有统一性,也具有差异性。比如说,”木扬指着凉亭四周的景物,“我们人类啊,猫狗啊,花草啊,昆虫之类的都是生物,而非生物------”木扬的长篇大论还未讲完,就被枫儿打断了。
“昆虫是什么东西呢?”枫儿好奇地问。
好样的,这么快就学会不耻下问了。
“昆虫啊,这个昆虫------”木扬突然眼前一亮,拉起枫儿就往花丛里钻,释道:“实践是理论的基础,我等会只给你看就知道什么是昆虫了。”
枫儿疑惑,自己不就是问了个问题嘛,她怎么反应这么大。
花丛里突然窜入的两个人,似乎打扰了这里原有的平静,惊飞了了几只栖息在花瓣上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