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话便沉腻在翻江倒海般的追风逐浪里,若晴飘飘荡荡地一会儿浮在深海里,一会又被抛向空中,之后再如炽火中,此起彼伏的呼吸里,夹杂着浓郁的酒香,本就没有酒量的若晴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被人百转千回了几次。
箫穆宇撩起她一缕长发咬在齿间细细的研磨,若晴已经被酒精催得像只慵懒娇憨的小猫咪,缠在他的身上涉取着他胸口的温度。
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口那被咬到肿胀的某个小点点,不由地扬起薄唇,宠腻地执起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吻着,他不知道吻了多少次,每一次都像在回味最爱的艺术品,生怕揉碎,又爱不释手。
闵若晴从他第一眼出现,便注定了会改变他一些对感情的想法,他想过不会再有多余的感情去浪费在一个女人身上,也或许甜儿一直在他心里成了最独特的存在,在他孤独寂寞的时候成为一种精神寄托。
可是之于闵若晴,他多了些耐心去设计、去关注、去等候,他主动过,但效果甚微,他淡漠过,可最终还是忍不住抚摸她这个有时候迟顿木纳的小脑袋。
他想宠她,她却避他如愠神,他有那么可怕吗?他曾问过她。
哄女人他可能是不在行,但是要宠一个人,他不会做得比别人差。
若晴身子扭了扭,但是因为酸痛而皱紧了眉,翘着粉唇仍在低低埋怨:“箫穆宇……我恨你……呜……”
箫穆宇喜欢看她皱着眉犯傻的模样,沉浸的身子又重新开始启航,若晴新一轮的飘摇开始了,她自动寻着舒适的位置,跟着他摆出各种面红耳赤的姿势,当一切风平浪静之时,室内的大床上,一对相拥的人儿,五指交握在一起,箫穆宇的手臂被若晴枕在脖颈下,猫儿一样的窝在他的怀里。
……
医院某个VIP高护病房,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电视屏幕上,一对相拥的人儿正深情对视,男人修长的手指梳理着她乌黑的长发,女人则娇羞地缩着小脑袋,却没有作实质性的退离。
眼神,清冷而阴鸷。
心脏,狂妄地叫嚣。
当那优雅儒慕的男人一吻落向女人的唇瓣之时,电视立刻被迎面飞来的杯子砸破。
“闵若晴!”
病房从外面被打开,医护人员纷纷赶过来,床上失去理智仍砸向电视的男人手背上的针已经刺破皮肤,鲜血涌出静脉。
“啊,允承,你这是怎么了!”秦雅彤刚赶来便看到儿子的病房内传来打砸声,她奔进来便看到项允承像是一个失控的猛兽盯着电视发疯的咆哮。
“闵若晴!闵若晴!……”
镇静剂在几位医护人员的帮助下被缓缓注入他的静脉,项允承的视线仍死死盯着那早已被砸破的电视,咬在齿间的舌尖鲜血淋淋,溢出唇边,看得秦雅丹差点晕厥。
“怎么回事?他的精神状态怎么还这样?你们不是说他一点点会好起来吗?”秦雅彤扯来医生的衣领子,气得身子直抖,她的允承好好的,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暴戾?
“对不起项太太,我们也已经尽力了,项先生之前脑部因为重创能够醒来已经是奇迹了,我们给他作了检查,他目前很健康,但脑部尚有一些血块可能会导致他短暂性失忆或是其他后遗症!”
“什么叫做可能?你是大夫,说话怎么可以这样模棱两可啊?”秦雅彤快要发疯了,她没办法一向温文尔雅的儿子变成这个样子,连他这个妈都不认得了,她现在已经快被那个狐狸精骑到头上了,如果项允承再不恢复,她恐怕就会被赶出项家了。
“项太太,请您冷静一下好吗?医生并不是万能的,科技再发达也有无法医治的疾病,我们很抱歉,能做的只有这些,现在项先生需要的是解决他心理上的问题。您听到他刚才口中喊的名子吧,那应该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子,他既然对这个人印象很深,我们建议您跟这位女士沟通一下,看能不能唤回项公子的某些回忆!”
秦雅彤身子一怔,医生趁她松手之时,赶紧离开这位差点儿抓向他脸的贵妇。
要闵若晴来见项允承,秦雅彤说死也不会这么做,她费尽心思将她赶出项允承的身边,现在又要将她找回来吗?
她懊恼地敲着坚硬的墙壁,自允承出事以来万嫣儿就来了两次而以,第二次听到医生已经尽力的通知后,便哭着跑了出去,再也没有来过。
秦雅彤认识到万嫣儿跟儿子多数还是看中了他将来极有可能成为项氏董事长的身份,既然允承已经没有希望了,另寻他人也的确符合万嫣儿这种女孩儿的心态。
而且,她这几天也看到关于万嫣儿跟乔氏公子乔慕钦的暧昧传言,这也让她更坚定了要让儿子马上好起来,重新物色一个比万嫣儿好几万辈的千金来巩固他的前途。
提到比万嫣儿好几万辈的女人,其实这几天善于未雨绸谋的秦雅彤已经物色好了,那个被箫穆宇玩弄的盛婉柔就是最合适的一个。
利益跟欲望已经让秦雅彤失去了作为一个母亲的本性,他不在乎盛婉柔之前跟箫穆宇的任何传言,她在乎的只是可以助他儿子快速巩固地位的垫金石。
不过现在,她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让儿子好起来。
即使失忆也不要紧,她也要他在短时间内站起来,重新接管项氏。
…………
阳光洒进室内,若晴睡到自然醒,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她伸伸了伸胳膊,但又马上缩到一起,浑身的酸痛感特别是下身像是被车轮碾压过的深刻痛觉让她再次意识到,昨晚,她已经被箫穆宇吃干抹净了!
她是不是应该用眼泪缅怀一下逝去的纯真呢?起码保存了二十年,以前她想过要给她最爱的人项允承,也曾差点儿牺牲它成就一段被人不看好的爱情。
但是,她竟然给了箫穆宇,她还认识不到一个月的男人。
胡乱地抓了把凌乱的长发,若晴赤着小脚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最终想起那天箫穆宇提及的更衣室。
打开门,入眼处各款式的衣服整齐的码放在衣柜里,若晴眼花缭乱地发了一会儿呆,纤细的指尖从衣服上滑过停在一件纯白色的雪纺长裙上。
她没想过自己突然就想穿这件衣服,连拖鞋也没有换便下了楼。
箫穆宇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这个时间应该上班了吧,她这一觉睡到快十点了,董事长大人怎么会在床上等着她自然醒呢?
若晴一想到床,脸上腾地又红了,她现在越来越坏了,一想到箫穆宇,就想到床,难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不能是其他的,比如是――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