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的画卷篇幅极大,人站在下面有种仰视的感觉。
“你看,这是我们第一次相识,是这宫中,那时父皇还健在,他将我赐婚与你。”苏锦夏紧紧的拉住他的手,指着面前的话道。
十指紧扣,扣住永远。
而那日的场景也历历在目,苏锦夏想,这一定是她一辈子最大的财富。
欧阳君诺眼底一片迷茫。
“喏,这个,我们第二次见,你跟在我身后傻傻的说身上香的就是娘亲。”
欧阳君诺不可置信,他会那么傻?虽然他之前装过傻。
“还有这个,赐婚后你来我家,那时候你忽然改口叫我娘子了。”
欧阳君诺安静的听着,看着,全世界仿佛只有她和她的声音。
或许说他已经不抗拒苏锦夏的存在,也许真如他们所说,他们是至亲夫妻,而他却饮了忘情水忘记了至亲的她。
他不信天意,现在却信了,也许他命里,她就是他的劫。
所有的一切告诉他,他和眼前的这个她有着一段奇缘,而他的脑海里却一片空白。
这种感觉坏透了。
“还有这个,青峰猎场的时候,那个时候你记得你说过什么吗?”苏锦夏指着图画中最大的一副道。
这副画中背景有许多人,但脸都是模糊的,黑色的夜幕,跳跃的篝火,一男一女在月光下相拥。
欧阳君诺声音暗哑,看着她迫切的样子忽然心疼不己,很想记起自己究竟忘了什么,他道:“未想起。”
苏锦夏一怔,随即笑着说,“没关系,我还记得,我会每天都告诉你一遍,让你永远都记得。”
指尖微勾,拨落了他的面具,终于摸到了她五年来的梦中所寐,那么的熟悉,刻进了骨子里。
“我苏锦夏十八岁前只信自己,今天之后便也信你。”
“好!”
“执我之手,掩我半生流离!”
“遵命!”
“一生一世一双人,惟愿你我从时光乍破,到暮雪白头。”
“自然!”
那一天,所有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她却只为他一句有生之年,誓死娇宠哭傻,说好的誓死娇宠,现在却忘记了我,欧阳君诺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无人看见欧阳君诺垂在两侧的拳头攥的极紧。
“不是带我看画,为何哭了?”
“我不争气。”苏锦夏破涕为笑。
立刻拉着欧阳君诺走到另一副画前,又哭又笑的:“这个是我们当日在青峰猎场我为你做画,我将它画成了一副画中画。”
“原来那是你画的。”欧阳君诺恍然大悟,怪不得洛尘和浅浅会那么说。
“对,只是没想到你会一直留着。”颠沛流离的那么久竟然还在,这是苏锦夏不曾想到的。
但是苏锦夏不知道的是,那副画是欧阳君诺提前放到了他师傅司徒夜那里才得以保留在今日的。
“还有这一幅……”
这一夜,苏锦夏喋喋不休的讲了许久,嘴皮子都磨拦了,奈何欧阳君诺还是没有想起。
次日,死皮赖脸偷偷爬到欧阳君诺床榻的苏锦夏幽幽感慨:看来她的追夫之路不容易啊,欧阳君诺等你想起我那日就是你倒霉之时!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