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谦眉心细细地皱起，眉心红了，逍遥子不急不缓道：“卫文公后，几十年间卫国国力在诸侯国中渐渐弱小，已然变成三流小国，政治上依附于南边的强楚，楚国虽然在齐国干涉下退兵，但仍旧虎视眈眈，陈兵于楚国北境，一旦齐国收兵，必定再次北袭。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ＸiａngｃunＸiａoｓhuo.ｃom在此之前，你说，楚国将领会不会希望有什么因素转移齐、郑的的视线？”
在逍遥子的提示下，卫谦细细思索：“所以楚国会授意郑国从西面偷袭郑国，郑国国力本也不强，加上转移国内注意力，卫国肯定会十分愿意配合楚国的军事行动。”
“不错。”逍遥子脸上露出笑意，“不算太笨，老夫这步棋可不算冤你。”
“那……师傅，”卫谦心已经不在棋上，眉头皱得更厉害，“郑国会亡国吗？”
楚国在南面肆意阔张，难以抵抗，并且虎视中原，大有问鼎周王朝的意思，这一届的楚国君王是熊循，在位九年，年年征战，似乎每年不打一次仗就浑身筋骨不舒服。
逍遥子看了看眼前这个孤女，嘴角浮现一点淡笑：“丫头，担心亲人？”
“嗯。”卫谦带着孺慕之情的眼睛投射到逍遥子面孔慈祥端庄的脸上，她总觉得逍遥子能看透世间万物，郑国的结局，就装在逍遥子的脑袋中。
“郑国虽然靠近南面，却是中原的门户之一，若是郑国亡了，再南面的陈国、息国、蔡国更是不堪一击，楚国的领土扩大一倍不止，你说中原的国家会打开门户，开门揖盗吗？”逍遥子脸上的笑意加深：这个徒弟人情味倒是足，和上个徒弟不太一样。
听师傅这么一说，卫谦高耸的背放松下来，眉目也略微舒展，浅浅笑起来：“徒儿这盘棋又输了。”
“唉……”逍遥子叹息起来，“你师兄在的话，还可以勉力与我下一盘，为师还是自己下吧。”
师兄？
卫谦知道逍遥子还有徒弟在外，但从来没见过。
卫谦：“师兄什么时候回来？”
逍遥子掐指一算：“出去半年有余，快了。”
卫谦没再问师兄的情况，从厨房拿了菜篮子走到凉亭前：“师傅中午想吃什么，徒弟去摘。”
“鱼头豆腐汤。”逍遥子心思在棋面上，头也不抬。
“是，师傅。”卫谦心里一喜，把篮子甩到身后，屁颠屁颠地往外跑。
逍遥子略一抬头，淡笑着摇摇头。
*
去田大娘家时，田大娘整挽着篮子去田里摘菜。
“小先生来啦，来找简柳的吧，他正在屋里呢。”田大娘脸都笑出朵花，“小先生想吃什么，大娘给你做！”
卫谦知道大娘一个生活也辛苦，随口就挑了个田间最常见的：“芋头吧，谢谢大娘。”
“这孩子……”大娘迈着大步，风风火火地朝屋舍后面去了。
卫谦走进屋内，一眼看到卧室后面背对着自己的简柳，简柳正在整理床铺，弯着腰，露出半张侧脸，很安静的样子，阳光从支起的窗户投射进屋内，在简柳的身上投射出十分温暖的意味。
他身上穿着另一件灰色的麻布衣，略有些宽大，看起来更瘦了。